任轻秋和白予熙一人检查了一次闭路电视里面的录像,案发?当日八点到十点半之间,的确没有拍到人接触过少将的车子。
白予熙眯了眯眼睛,手指指向?了监控里面没有移动过的少将的车子,“这里,有问题。”
车子只露出了五分之四,十分恰巧地,剩下的五分之一可以让一个成年人通过,而?这一部分完全?不会在录像上面出现,处于死?角范围。
毫无?疑问,炸弹就?是某个人从这里钻入然后设置好的。
任轻秋盯着那个位置沉默了几秒,
“摄像头很可能曾经被人为地移动过。”
一般来说,闭路电视是可以拍摄到所有角度的,如果不能拍到所有的角度,那将失去摄像头的意义。
叶贤再次进监控室的时候,任轻秋和白予熙已经在地图上面用?红色的笔勾勒出了一条道路,那就?是监视摄像头的死?角构成的路,只要走在这条路上,那么就?没有人可以看见到底是什?么人在少将的车辆的底盘上装置上一枚炸弹。
白予熙沉默了许久,“就?算能够设计出这样一条路,能够这样仔细没有痕迹地走完,说明这个犯人本身准备了很长时间,是有计划的。”
“并且,这人和有着可以这样修改闭路电视的权利的人物有关系,”任轻秋笑了笑,“当时负责管理这里的人物,很有可能就?是犯人或者犯人的协助者。”
“但如果根据车子停下来的时间来判断的话,可以判断出,作案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到十点半之间,也就?是说,如果能够证明文祺在十点半之前不能从运河城到达这里的话,那么她的不在场证明应该也能成立……”
接下来的三天里面,几个人完全?是把心思和目光放在监控和寻找证人方面。
所有人都在寻找文祺在运河城的证据。
找证据是一件非常繁琐的事情,它需要的是人的耐心,不停的向?路过的路人询问是否见过文祺,行人不会总是友好的,他们?会不耐烦也会鄙夷,时不时地露出怀疑的眼神。
质疑总是让人变得不再沉稳,让人浮躁,而?这几天的煎熬也并不简单,几个人都是在巨大的压力下面进行着调查的,但是几乎一无?所获。
到了她们?即将离开西部的最后一天晚上,南部军的卓西终于锁定到了一个监控摄像头的画面——虽然只有一个瞬间,但文祺的上半身毫无?疑问地出现在了画面的一角!
南军几人的心里面一瞬间感到了惊喜,不少人连忙冲了过来,反复检查这一段录像。
虽然只是一个画面,但这也足够证明文祺当日无?法在晚上十点半之前到达案发?现场了。
他们?几人立马把这个监控的画面作为新的证据提交给了督察组。
这个证物一上交,自然是掀起一股大浪。
督察组前几天才逮捕了南部军学院的学生,说这学生杀了少将,就?等着她签字上诉了,结果就?有学生就?站出来说文祺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督察组里面的几个人晚上在看到这个证物后,个个都是目瞪口呆。
可是指纹在这里,动机在这里,如果不是文祺那又能是谁呢?
督察组陷入一片僵局。
完成工作绕道来到督察组的办公室的李庚成看着满脸带皱纹的男人笑了笑,“不去喝酒?”
“不去,还有事没办完。”
“怎么?你?们?这里这么忙?”李庚成讶异。
“谢少将的案子里面,嫌疑人提交了不在场证明。”男人叹气。
李庚成不可思议地看向?督察组的几个人,
“哦,不在场证明?这是真?的证明?还是伪证?”
“我们?刚才去了现场检验过,是真?的,”带着深刻皱纹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没准是真?的抓错人了。”
李庚成坐在了沙发?上,沉默的抿了抿嘴唇,他不可思议地看向?男人,
“可是这样,谢少将的死?又算什?么呢?如果不是这个学生那还能是谁呢?炸弹上面有她的指纹,连动机都那么明显。”
满脸皱纹的男人吐了一口烟,瞥向?了李庚成。
李庚成皱着眉,思考了许久突然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有指纹其实说明了炸弹就?是她做的,但是至于她为什?么有不在证明,那就?不排除可能是有共犯的可能,现在只有她是线索的情况下,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能轻易地放了她,甚至可能还要挖一下她的共犯到底是谁……”
男人听着李庚成的话顿时愣了一下,他把烟再次叼在了嘴里,“……你?说得对。”
审讯室里面。
鼻尖上带痣的男人咚咚咚地用?圆珠笔敲着桌子,
“可是,我们?在炸弹上面发?现了你?的指纹,文祺同学。”
那人把一张拍有炸弹残骸的照片扔在了文祺的面前。
“我说了我没有做,我那天是在运河城……”
文祺困得睁不开眼睛。
她已经不想再和这些人对话了,但情况不允许她这么做。
“有谁可以证明吗?”对面的人还是再继续问着。
“我不知?道。”文祺叹气。
“那把你?那天做的事全?部复述一遍吧。”
“那天我是一个人……”文祺感觉头脑发?晕,这些问题已经无?尽地循环了几天,她几乎没有合眼的时候,稍微想睡了就?被督察叫醒开始复述那一天的经过,她感觉自己简直快要被困在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