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荆:我父亲的死?
当年冯吉和席伟执行任务中无意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席伟让冯吉先带着犯人回警局,自己去看情况,却一去不返。后来警方在席伟失踪的地方,发现了一个男孩。
男孩躲在垃圾桶里,整个人陷入昏迷中,像是被人藏在里面。警方在男孩的指甲缝里提取了席伟的dna。
过了几天,有一个拾荒人在野外的一处荒地发现了席伟的尸身。法医鉴定确认席伟是被人活活打死,身上的骨头多处断裂,整张脸面目全非,几乎可以想象他死前遭受的是非人待遇。然而席伟的这些遭遇,席荆并不知情。
当年的几个知情人亲眼目睹了席荆的惨状,考虑到席荆年纪尚小,默契地不让他知道。
席荆隐约猜到了季时余和席伟的关系,那个男孩就是季时余?对吗?
秦飞章点头:是。
席荆:季时余知道吗?
秦飞章摇摇头:不知道。
席荆:我爸救了他,他为什么不知道?
秦飞章:他失忆了。可能是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刺激到了他,他的大脑开启了自我保护,让他遗忘了他之前的经历。后来他被人领养了,就离开了禹市。
席荆: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有找过他吗?
秦飞章:没法找,当年他被领养走,他养父母为了让他快乐长大,请求警方不要打扰,除非他自己恢复记忆。
席荆: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季时余就是男孩的?
秦飞章:冯吉先发现的。
席荆回想了下,应该是冯吉见到季时余父母的那时就认出了对方,季时余知道吗?
秦飞章:不知道。他还没有想起来。
席荆心里压了一块儿大石头,让他有些喘不上来气。
真相过于残忍,席荆消化了半天,但还是强行保持镇定,这些事你们两个人都知道?
刘阔解释道:我也是后来知道的。
席荆:既然你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冯叔写这个纸条是为什么?明明你们就可以告诉我,没必要留下来这个。
刘阔:这也是我没想明白的地方。
席荆转头看向秦飞章。他觉得秦飞章可以给他答案。
秦飞章:冯吉当初自请去寺庙卧底。
席荆:自请?原因是?
秦飞章:因为那几块儿骨头。
席荆:骨头?
秦飞章:你父亲当年的尸骨缺少一块儿头盖骨。
席荆: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
秦飞章:冯吉没敢告诉你,怕你冲动。
席荆:所以你们怀疑我爸的死和这些骨头有关?
秦飞章:我们没法确定,但是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你也知道冯吉,在他心里你父亲的死是他跨不过去的砍,这么些年,但凡有点线索他都会不留余力去调查。
是冯吉的做事风格。
席荆:那他留下这个,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确定有关系?
秦飞章:我是这样认为的。冯吉在最后的时间还要在寺庙里写下这两句诗,肯定有他的意图。而且按照谐音暗示,丝如死,我认为他在暗示席伟的死,以及季时余都和寺庙有关。而他提及季时余提了两次,我猜想关键点在于季时余。
季时余吗?
席荆心情复杂。季时余人还昏迷着,何况人还在失忆中。若是他一辈子想不起来,岂不是一辈子都拿不到答案。
刘阔看着诗句,迟疑道:冯吉在寺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他是怎么断定他们之间有关系的?
秦飞章: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又怕被人发现,所以才会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带出来。就算被人发现,一般人也看不懂这里面的意思,不会给季时余带来危险。
席荆点点头,冯吉向来做事周全,他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因为自己陷入危险中。
秦飞章:我今天把你们单独叫进来,也是有一个想法要跟你们商量。
席荆:什么想法?
秦飞章:我想把这件事说开,让旧案部重新彻查席伟案。
这是要并案调查的意思。
席荆和秦飞章来了一个对视,随后沉了口气:不用顾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能帮我查到我父亲的死亡真相,我求之不得。
秦飞章嗯了一声。重提旧案,首先要考虑受害者家属的心情。席荆作为席伟唯一的儿子,这件事势必要询问当事人的想法。
刘阔拧着眉头,担心道:并案不容易吧?仅凭冯吉这张纸和你的解读,我不觉得上面会同意。
秦飞章:试试看。之前或许是怀疑,但我相信冯吉的判断。他不悔无缘无故留下纸条。
席荆想了想:秦队,我想亲自去一趟寺庙。
秦飞章:想好以什么理由去了吗?
席荆:冯叔是被寺庙的人送来医院的,我想带着礼物去感谢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