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了口气,低头吻了吻她,掌心贴着她后颈安抚,“乖啊,小纾听话,咱们不哭了好不好?”
“妈妈看见该心疼了,嗯?”
温纾闷闷的点了点头,鼻音浓重,哽咽着,“嗯。”
两人拥抱着安静的站了一会儿。
温纾止住哭泣,周景肆握着她手,两人十指相扣,对着墓碑再次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相携着离开了墓园。
背影一晃一晃相互交错着,女孩子垂着头,男孩子拥着她,低头耐心的说着什么。
阳光愈发明媚了。
子女永远是父母在人世间最深沉的羁绊,为人父母,又怎么舍得责怪孩子呢。
母爱是世界上最厚重的爱。
犯了错误的孩子当然会得到天使的宽容。
当天晚上,温纾便做了一个梦。
梦里雾蒙蒙的一片,温纾茫然的在雾中眺望着,找不到方向,慌的眼泪快落下来时,忽然听见一声温柔的呼唤。
“小纾。”
温纾身体霎时僵住,定在原地。
好半晌,才抬起头。
女人站在不远处,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起来,那样美丽温柔,就仿佛从未离开过一般。
而她,也从未失去过她。
温纾呆呆的站着,张了张嘴,眼泪就成串的落下来,小心翼翼的出声,“……妈妈?”
女人眉眼温婉,柔和的笑了笑。
温纾不管不顾的扑进女人怀里,紧紧抱住女人的腰,难过又委屈的大哭着,泣不成声,“妈妈……妈妈,我好想你啊呜呜……”
“我、妈妈对不起,我不该和您吵架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妈妈。”
“您是不是怪我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妈妈,小纾再也不任性了,对不起,你能不能、能不能别不要我?”
女孩泪眼朦胧仰头,水汪汪的泪眼含着小心破碎的希冀。
女人温柔的揉了揉女孩子的头发,“傻姑娘,妈妈怎么可能怪你呢,妈妈只是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了,哪里舍得不要你。”
温纾哭着摇头。
不是啊,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她无力的摇着头,掉眼泪,“妈妈……”
“小纾乖啊,不哭,妈妈最爱小纾啦。宝贝,妈妈今天见到他了,很帅气,是个很好的男孩子,希望他可以代替妈妈好好爱你。”
“妈妈,你要走了吗?”温纾敏感的意识到什么,眼泪掉的更猛,不停的用力摇头。
“不要,妈妈,你不要走,我真的好想你啊,不要走,求你不要丢下我,妈妈呜……”
“宝贝,要记住啊,妈妈永远爱你。”
梦境抓不住似的,崩溃、一点点消散,温纾哭着醒来,蜷着身体缩进周景肆怀里。
周景肆按开小夜灯。
暖光灯光亮起,映出了小姑娘的满脸泪痕。
茫然、无助。
他轻叹,安静的拍着小姑娘后背。
像是知道般,柔声低哄着,“乖,不哭了,不哭了。”
有段日子,温纾总是这样哭着醒来,又哭着睡过去。
周景肆疼的心都要碎了,耐心的吻着她。
温纾用泪眼看他,小声说,“阿肆,妈妈说她没有怪我。她明明说不怪我了,可还是走掉了。”
“因为小纾还要过自己的日子啊,”周景肆不断的亲吻着她脸颊,认真道,“我还等着你呢,温小纾,我需要你,离不开你。”
“妈妈说要你陪我好好生活,对不对?”
温纾点点头。
“这就对了,不哭了,嗯?”
“你不能只想妈妈啊,温小纾,你得想想我。老婆,周景肆没有你,也会没命的。”
鱼离不开水,而没有了心爱的女孩陪伴,再厉害坚韧的男人同样都要衰败颓废。
他离不开她。
所以,温纾,你以后要为我活。
只能为我活。
温纾窝在男人怀里,缓了一会儿,将眼泪和鼻涕都囫囵擦到他衣服上,瓮声瓮气问,“我都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梦见什么了?”
周景肆低笑,“因为你老公聪明呗。”
“……你不要脸。”
温纾瘪瘪嘴,却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两条小细腿也缠紧他的腿,像是怕他突然消失不见似的。
周景肆敛着眉,将小姑娘搂紧,低问,“还睡吗?”
温纾抽了抽鼻子,“睡。”
周景肆关了小夜灯,哄似的,手轻拍着小姑娘的背,过了会儿,温纾小声嘟囔,“好烦,有点儿睡不着了……”
“哦,”周景肆眸色暗了暗,“我有办法。”
温纾:“?”
说着,手便轻车熟路的探进小姑娘睡衣,握上那抹软细的腰,绵薄的布料很快落在床畔。
温纾来不及说不,便咿咿呀呀的被拆吃入腹,黑夜中窸窸窣窣的摩擦和破碎的轻咽相伴,许久才停歇。
女孩止了啜泣,哭的脸颊红红,乌黑细密的眼睫垂下来,安稳依赖的缩在男人怀里睡过去。
周景肆吻了吻小姑娘眼边的泪,小心替她掖好后颈的被角,抚去她微皱的眉,又亲了亲她额头,小声悄悄道,“晚安,宝宝。”
他家小姑娘是水做的。
每次哭都这么可怜,招的他心疼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