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迦扫了眼不远处的安钦,垂眸沉沉地叹了口气,这不仅是高铭和安钦的困境,也是自己的困境。
    制片人掏了掏耳朵:“你们虐待它了?快放了。”
    众人关注着那边,没人注意到文恋恋听到这叫声腿软了一下。
    李桐隔得近,一把扶住:“你怎么了?低血糖?”
    “没,没事。”
    文恋恋脸上的妆都花了,眼神有些害怕,站在离那只鸟最远的地方。
    李桐看看她又看看那只鸟,觉得刚才游艇上的情况就算不是制片人口中那般惊险万分,也肯定非常危险,不然怎么会把人吓成这样。
    “不能放,”安钦无奈:“一放它就往沈迦那儿钻,认准了一样,而且它眼神特别好,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有鹰隼的血脉,特会找人,不管沈迦怎么躲都能被它找到。”
    这么邪门?
    制片人当即来了兴趣,搓搓手提过笼子:“我来看着,放心,一定不让它乱飞。”
    ……
    陪高铭处理完伤口回到别墅,沈迦第一时间给尤霏馨回了个电话。
    得知他没事,尤霏馨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下,让司机打道回府,问清前因后果,她道:“这事儿多亏了高总,你那高冷人设先暂时放放,私底下多照顾着点,需要什么跟我说。现在网上全是关于你们的消息,等直播恢复了第一时间澄清,给观众一个交代,也方便以后在镜头前照顾高总。”
    沈迦一一答应,两人又聊了会儿才挂断电话。
    陶陶忍不住拍拍胸脯:“幸好您没事,我差点被制片人吓死,可算知道以讹传讹这词儿怎么来的了。”
    想到刚下游艇时制片人惨白的脸色,沈迦失笑,怕爸妈关注到,也回了个电话让他们宽心。
    吃完晚饭,无所事事的众人围在客厅闲聊。
    今天一天下来,周言和秦诗两个素人相处的不错,此时坐在一起刷手机聊天,李桐跟李寄眠合作比较多,两人就算不说话也有种别人插不进的气场。文恋恋一听剧组说要直播,坚持等沈迦跟观众们解释完才上楼休息。安钦一直想往沈迦身边凑,奈何高铭吊着条手臂活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儿一样缠着沈迦,他完全没机会,气呼呼地从冰箱里捞了个雪糕边吃边生闷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一开播就是盛世美颜的暴击。】
    【幸好没事,突然断直播吓死人了。】
    【怎么没事,没见高导手臂吊着?】
    【这样还坚持录直播,高导业界楷模。】
    【哇,这一屋子帅哥美女凑在一起跟幅画似的,什么都不用做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养眼啊】
    沈迦将洗好的葡萄放在桌上,特意靠在高铭手边。
    高铭看了眼,一动不动。
    沈迦把盘子又朝他推了推:“不是说想吃葡萄?洗干净的。”
    高铭换了个姿势,将吊着的那只手展露在他跟前,声调懒洋洋地:“头有点晕,看不清。”
    沈迦:“……”
    且不说你伤在手上为什么头会晕,就说你这双目囧囧有神,哪里像头晕的样子?
    不过沈迦还是没说什么,毕竟高铭是为了自己受伤的,他认命地回厨房拿了个小盘子,开始剥葡萄,莹白剔透的葡萄滚进盘子里,看起来清爽可口。
    高铭吃了几个,只觉神清气爽,不枉他好话说尽,让医护人员把胳膊吊起来,顺理成章地“行动不便”了。
    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看着一旁酸唧唧嚼冰的安钦,高铭眯了眯眼,果然古人诚不欺我,这不就吃上了?
    【果然,无论什么时候点进来都能看到安钦和高导在搞雄竞。】
    【呵,一时的胜利罢辽,勤俭持家yyds】
    【高导——一个扮作柔软,写作做作的男人。】
    【安钦那故作淡定的样子,看得我心疼。】
    【感觉明星们都不怎么理那两个素人,就安钦偶尔跟他们说几句话,是被排挤了吗?】
    【拜托,明星跟素人之间本来就有壁,聊天都聊不到一起去好吧。】
    【沈迦不算多有名气吧,他怎么也对人家爱答不理的。】
    【沈迦没名气,但他社恐啊。】
    【安钦社牛来着,谁来都能唠两句的。】
    【所以说,勤俭持家这么般配为什么还不官宣?】
    【卧靠,工作人员怎么端出来一只鸟?】
    【是中午那只吗?】
    【这是要干什么?直播杀鸟泄愤?】
    沈迦也很纳闷,看向被挂在窗沿上的白鸥。
    制片人无奈解释:“自从你走了之后它就一直叫,杜鹃啼血似的,别提多声嘶力竭了,刚才可能是从门缝里看到你,开始不要命的撞鸟笼,掉下来好几次。”
    高铭坐起身,皱眉:“找个没人的地方放了,总放在身边不行。”
    制片人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们现在在一座孤岛上,又是晚上,不敢冒险让人开远游艇去放鸟,不安全,也有点小题大做。
    “明天再说吧,”再者制片人觉得这鸟有灵性,还挺喜欢的:“你看,一放到沈迦身边就消停了,真神了。”
    【哈哈,难不成沈迦是个训鸟高手。】
    【可能是啄出感情来了。】
    沈迦单手推了推墨镜,回头看了那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