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题。】
    琴酒终于动了动手指,他回了个可以。四玫瑰安静了一会儿,将一个文档发送给他,回道请接收,后面缀着个贱贱的波浪号。
    琴酒:......
    虽然这人跟贝尔摩德是一个类型的花蝴蝶,但贝尔摩德都没有让他这么无语过,四玫瑰总是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犯一把贱。
    他下载好文件,又清楚了交流痕迹,这次打开文件。
    文件内容很少,但简洁明晰,标题四个大字,透着浓浓的恶意:死亡名单
    琴酒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那鲜红的名称,又继续往下看,这不仅仅是份名单,更准确的应该叫它死亡计划书,短短几句话,展现了这个连环杀人案的灵感、诞生和执行整个过程,令人毛骨悚然。
    [死亡名单
    执行人:black label
    被执行人:......
    诱因:野良奈美
    状态:启动]
    更详细的计划书琴酒都见过,这一份并没有带给他过多的感想。文件最后附着各个人的照片,凶手和受害者与现实完全重合,但目光在触及诱因那处的照片后,琴酒微微顿了一下。
    上面是个清秀的女孩,笑容暖洋洋,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但是总给琴酒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这个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咚咚
    房门短暂地响了两下,琴酒关掉文件,过去开门。
    松田阵平似乎熬了夜,眼底青黑,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他精神不振地打了个哈欠,拿着一个文件对琴酒晃了晃,有点线索了,用一下电脑。
    翻了一晚上案宗,累死我了。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绕进书房。
    琴酒:.....
    啊这,这人的认真程度他自愧不如了。
    不劳而获的琴酒完全没有一点内疚心,他侧身让路,关上房门,看着松田阵平十分有自觉地坐到书桌后,毫不见外地打开了电脑,仿佛在自家一样行动随意。
    琴酒这次倒没说什么,他把手机收起来,看着松田阵平对着一张照片放大。
    那应该是第三位受害者死亡现场的照片,在书房里,房间很整洁,放眼望去是密密麻麻的书,还有最角落一个橱柜摆着各种胶卷和相机,玻璃橱壁的外面做成了一面照片墙,贴着密密麻麻的照片。
    凶手确实很小心,但是他不是神,总会有遗漏。松田阵平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眼皮要垂不垂,无精打采地耷拉着,看上去就十分痛苦。
    他虽然因为任务也经常熬夜,但很少一天一夜就拿着几份薄薄的档案反复甄别,一字一句的对比,看到想吐,以前是物理攻击,这是物理加精神双层攻击。
    他眼睛有些疼,被电脑光刺得流眼泪,松田阵平使劲按了按眼睛,却被手背上传来的热度烫了一下。
    他一瞬间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咖啡,浓郁醇香的气味一瞬间安抚了刺痛的太阳穴。
    陶瓷杯把手上握着一只苍白的手,因为常年带着手套的缘故,没有一丝血色,骨节分明,修长有力。而再往上看,更清晰的是琴酒已经透出不耐烦的森绿眼睛。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接过咖啡。他吹了口气,在缭绕的白雾里,他看着琴酒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去接自己的咖啡。
    他弯了弯眼,小心地呷了口咖啡,滚烫,烫的舌尖发麻,又痒又痛的麻意顺着血管流到心脏附近,烫的他心底都有些热。他用杯子掩住嘴角的弧度,默默发散思绪,心想,琴酒做人的时候还挺招人喜欢的。
    琴酒接完咖啡,拽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坐着,什么发现?
    这个样子像极了让人肝疼难以应对的天煞甲方。
    所有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松田阵平眼皮跳了一下,扯了扯嘴角,解释道:派人去调查了他们的生前的行动轨迹,发现他们都在同一个咖啡厅逗留过,可能是去见什么人。而且这个在案宗上也有记录,说是与一女性会面,但是并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据人调查,那个咖啡厅老板很确定他们都是跟同一个人见面。
    而且老板说其中有个女孩跟那个女人关系很好,看上去是挚友,经常去那家咖啡厅。我在想会不会能从他们的照片里找到同一个人,应该会有痕迹的。如果运气好的话,用电脑复原就好,实在不行就只能去实地检查。
    没有监控吗?琴酒说。
    模糊的图片在电脑上拖动,朦胧又杂乱的色块让人眼花缭乱。
    没有松田阵平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有个事情很巧,每次在他们去跟那个女人见面时监控就恰巧被破坏。
    可能是那女人跟监控磁场不合吧。他开玩笑道。
    照片墙放大之后像素极差,需要一点点复原,这倒不是特别麻烦,就是费眼。
    咖啡多多少少起了些作用,困意是散了不少,但眼睛的疲惫却是无法消除的,看了一会儿后松田阵平只觉得自己像个瞎子,眼前朦胧,被生理盐水糊了一片。
    琴酒侧头看了一眼,看到他反复眨眼时微微默了一下,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坐到电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