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更加不想应答了,自己幼崽,自己心里清楚,坂田银时会这么乖乖称呼自己,这个时候多半是有求于他。
而且——很大可能不是好事。
坂田银时凑近了些他,近到他可以闻到杀生丸绒尾上晒过阳光的味道,谄媚的陪着笑:“父亲大人,最近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杀生丸:“………”
果然,不是好事要发生。
看他一直不理自己,坂田银时扯住杀生丸印了六角梅的袖子,视线滚烫焦灼,粘在他腰间的天生牙上面,当然,他的这个动作没有被杀生丸发觉, “其实我有件特别的事要拜托你,银酱知道你肯定不会介意的。”
很好,这人还是不为所动。
坂田银时作出垂头丧耳的姿态,松开了拉扯杀生丸袖摆的手,不知所措的,宛若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眼巴巴的斜睨着杀生丸, “父亲大人真的不愿意吗?”
杀生丸叹气,睁开眼睛, “说吧。”
得逞了,坂田银时整个人飘飘然,腰板挺得笔直,哪还有一点无助幼崽的地方,牙唇高高翘起,熟练的已然把两种模式切换自如,毫不客气的说:“我想借天生牙一用。”
杀生丸低头瞥向身侧的幼崽,久久没有回应。
坂田银时的心兀地一紧,怎么,他的亲亲狗爹是要临时变卦吗?
杀生丸慢慢摘下天生牙,递给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把它搂在怀里,只听清他说, “玩够了,记得早点回来。”
恍然之间,坂田银时产生了某种错觉,就好像杀生丸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放任自己的幼崽翱翔天际。
彼时站在食骨之井上,坂田银时怀揣了不同的心情,莫名的轻松。他如此高兴,等在食骨之井那里的五条悟难得安静,没有开口抱怨破坏气氛。
担心中途分散,两个人握着手,跨出了最后一步。身体无限下坠,悬空没有着陆的感觉并不舒服,但无限接近那个世界冲淡了不适,那里有人在等着他们。
与此同时,五条悟的学生们也找到了解开狱门疆封印的天使,一阵地动山摇,仿佛大怪物归山的巨大动静,扬起一连连的尘土。
一道喇叭声穿过烟雾呼啸而出,几个学生盼望许久的五条悟像走红毯似的,摆了张欠揍的‘我好幸福’的笑容,坐在一辆小电炉后座朝他们边挥手边打招呼。至于前排开车的男人,单从长相上素未相识,但那一头熟悉得要死的银色卷发让人印象深刻。
坂田银时头戴护目镜,目视前方,载着五条悟一路往前飞出去,远远的把学生们甩在后头,几个激动欢迎五条悟的学生尴尬地举着手,就看着他愈开愈远,表情一致的凝滞。
不是?五条老师被封印的时候,到底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会驾驶一辆小电炉出场,出场方式明显不对呀。
坂田银时目不斜视,虽然他也不是很懂跳下食骨之井后,他屁股下面的爱车银从何而来,但此刻他就是风一般的男子,横冲直撞的结果当然是惨烈的,连续物理超度了几个低级咒灵,爱车银的车灯被撞得破破烂烂,可怜巴巴的连着一根电线垂搭下来。
爱车受损,坂田银时终于刹住车,看到破烂不堪的车灯,十分不讲道理的拎起一个罪魁祸首进行敲诈,索要高额修车费。听到咒灵说没有,冷酷的一把甩在地上,开车碾压过去。
车掉个头,折回了刚刚的地方。坂田银时脚尖点地,关掉车钥匙,摘下护目镜,懒洋洋地向面前的熟人摆摆手,他们的猫咪老师回来了, “要签名的,记得排好队。”
虎杖悠仁在内的学生们:“………”
你谁啊?!
家入硝子拉下墨镜,从藤椅上站起身,心底松了口气,脸色仍摆弄不以为然的表情,开口打破了寂静的空白, “终于舍得回来啊。”
坂田银时感叹不愧是做医生的,观察力就是比一般人厉害,虎杖悠仁他们才是正确的表现,不过也有可能是五条悟提前和她提过什么。
呃,五条悟呢,扭过头,跟不愿下车的大爷坐在上面一动不动,坂田银时的嘴角难免抽搐, “你干什么?”
“不继续兜风了吗?”五条悟坐得板正,脸上写满了自己没过够瘾的不满。
五条悟依旧是不着调的,以往让人牙痒痒的性格到了此刻,学生们倒充满了安心感,五条老师还是他们的五条老师。
总归是要脸的,在学生们炽热的目光中,五条悟慢悠悠的挪了下来,也用不着挪,凭他的大长腿,直接一跨就能下去,坂田银时更加不爽了,唯恐五条悟要霸占他的爱车眼,将车推到了安全的角落安置,无疑错过了五条悟接下来的精彩发言。
好不容易救出五条悟,虎杖悠仁他们各个喜形于色,有好多的话想对他诉说。禅院真希则是关心起坂田银时的身份,狱门疆当时应该只封印了五条悟一个人,另外的男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不过以五条悟对待他的态度,两个人相识,甚至关系不错。
“他啊,”五条悟朝学生们眨眨眼睛,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吊足胃口,见所有人都在等待自己的回答,才摸着脸颊,扬笑得意地说, “五条老师的未婚夫哦。”
“????”
“五条老师,你是在开玩笑吗?”即便身为五条悟唯一的专属捧哏,在这件事上,虎杖悠仁也和其他人抱有怀疑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