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眼神极为冷漠,死死地盯着他,诸伏高明想装作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从他身边路过,却被他一把摁住了肩膀。
诸伏高明几乎是瞬间拔枪,既然琴酒要找他的麻烦,他也不是全无还手之力。
但是下一秒,诸伏高明手腕一痛,手/枪已经被琴酒卸了下来。
“别乱动。”琴酒将枪抵住他的侧腰,警告。
“琴酒,现在是在大街上。”虽然诸伏高明如此警告着,但也明白,如果琴酒决定杀了他逃走,是根本没人能拦住他的。
不过很显然,琴酒并不想将事情闹得那样难看,他收起枪,抓着诸伏高明的手臂,硬生生将他拖上了车。
车是琴酒偷来的,从长野,因为之前的司机已经被他吓跑了。
“你到底想……”
“开车。”琴酒警告,声音冰冷地报出一个地址。
是宾馆?
诸伏高明很意外,不是适合抛尸的荒郊野外,也不是组织的审讯室,琴酒竟然要带他去宾馆?
他向来看不透组织的人,如今更是完全看不懂。
诸伏高明没有拒绝,按照琴酒的意思开车去了宾馆,被琴酒挟持着上了三楼,走进了最右侧的一个客房。
“你到底……”
琴酒掏出枪对准诸伏高明,然后抬了抬枪/口,示意他去看床上。
诸伏高明看向宾馆的大床,大床上正静静地睡着一个人,对方的状态显然不怎么好,浑身是血,看着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凶杀案。
那个人是……
“小景!”诸伏高明顾不上琴酒的威胁,快步走向自己已经变小的弟弟。
的确是小景,但是这么小……他的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
“黑泽先生,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诸伏高明的语气中蕴含怒意。
琴酒的语气漫不经心,他本来就不是很关心一个卧底的死活,如果不是因为威士忌,他甚至早已经将人给弄死了。
哪像现在,进退两难,竟然还要给小崽子找个“保姆”。
“将他清洗干净。”
诸伏高明的脑海内冒出大大的问号。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琴酒伸出了三根手指。
琴酒还没有开始倒计时,诸伏高明便已经抱起床上脏兮兮的弟弟朝浴室走去,他根本不需要考虑。
“小景?小景?”浴室内,诸伏高明喊了两声没能将弟弟喊醒,便多少明白了状况,他的弟弟恐怕是被琴酒给打昏了。
对方是脑子有病吗?
将小景打昏,将他搞成这副模样,如今竟然还要喊他来给小景清理干净?
诸伏高明对琴酒的印象更差了,他试着脱下自己弟弟的衣服,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小景的身上只有两处淤青,虽然看着格外狼狈,事实上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可是,为什么小景会变小?
是人/体/实验?
因为小景卧底的身份暴露了,所以组织干脆对他做了邪恶的人/体/实验?威士忌没有阻止吗?
诸伏高明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威士忌虽然是个犯罪分子,但他对家人的偏执是旁人难以理解的,绝对不会同意组织对小景下此毒手。
所以,是琴酒?
可如果是琴酒的话,他又为什么要喊自己过来?难道琴酒不知道,一旦自己知道了这件事,绝对会求助威士忌吗?
一边帮苏格兰洗着,诸伏高明一边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没有信号。
这里是东京的中心位置,没有信号是不可能的,琴酒肯定随身携带了屏蔽信号的仪器,对方在阻止他将消息透露给威士忌。
可如果他一直都不出现,以威士忌的敏锐一定可以察觉,难道琴酒自信可以逃过威士忌的探查?
诸伏高明脑内风暴,琴酒此刻则坐在客厅,心情烦躁地打开了电视机,调到了东京新闻。
“我的弟弟突然出现在了你的手里,我能问一下原因吗?”诸伏高明为苏格兰简单清理过,抱着他走出了浴室。
琴酒没有理会他。
“他是怎么变小的?”
琴酒沉默地调了频道。
“威士忌知道这件事吗?”
琴酒凉薄地扫了诸伏高明一眼。
诸伏高明将苏格兰放到床上,说道:“他发烧了,你知道吗?”
琴酒一愣,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很好,他不知道。
诸伏高明有些不满地看着琴酒,他抱着小景去清理的时候便发现弟弟发烧了,而将他的弟弟折腾成这副模样的琴酒却一无所知。
“他不能发烧,妈的!”琴酒骂了一句,之前只是看着狼狈,现在竟然发烧了,小孩子的身体有这么柔弱吗?
废物,真是个废物!
“他烧得不轻,必须尽快送去医院。”诸伏高明神情凝重。
“你是怎么照顾他的?”琴酒一把掐住了诸伏高明的脖子。
诸伏高明没有解释,只用眼神死死盯着琴酒,他照顾?小景是在他手上发烧的吗?
琴酒也自知理亏,但他却不会在一个条子的面前认错,将人提起狠狠丢飞了出去,这才走到床边去观察苏格兰的状况。
额头很热,身体也很热,的确是发烧了,而且是高烧。
可是如果送医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