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凤眸闪过几分肉眼?可见的愉悦:“嗯,一般般吧。”
“那?个。”路清宜步速逐渐慢下来。
“怎么了?”季汀问。
路清宜不好意思道:“刚刚走的有点热,手?心出了汗,还?是不牵了吧。”说着,就要抽出自己的手?。
季汀默了下,握紧了她的手?,“我又没?感受到。”
路清宜一怔,而后浅浅一笑:“那?就好。”
寺庙殿堂的信徒和?僧人很多,虔诚的男男女女们,跪在蒲团上祈求佛祖保佑。走进这里,人们连走路和?呼吸都自然而然地放轻,生怕扰了佛门清净。
季汀抬起头,仰视着佛像。她从来不信这些,但存着敬畏之心。
雯姐站在堂外没?有进来,倒是路清宜,她认真地匍匐在佛像前,三叩首后,双手?合十,全神贯注地祈祷着。
祈祷做完了,季汀目光淡淡扫过堂内摆设,正准备离开?时,突然被一位年轻的小沙弥拦住。
小沙弥朝季汀谦卑地行了个合手?礼,说:“施主,师伯请您去后院一聚。”
季汀问:“你?师伯是谁?”
小沙弥道:“施主去了便知道了。”
“那?我去一趟吧。”季汀点了点头,朝路清宜说:“你?和?雯姐先在这里等我。”
小沙弥领着季汀拐进后院的一处凉亭。
环境清幽,四?面环竹,亭内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块未下完的象棋棋盘,灰衣老头背对着季汀,趴在石桌上休息。
“师伯,人带到了。”小沙弥说完,退了出去。
沙弥走后,季汀直接开?门见山:“老师父认识我?”
老师父摆了摆手?,没?有回头:“哈哈,你?先过来说罢,陪我下完这盘棋!”
声音有些许熟悉。
季汀目光微微一凝,走了过去。
坐下后,老师父“哈哈”大?笑了两下,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须,高兴喊道:“我看?到了一手?妙棋!”
季汀面上神色变幻几许。
她终于想?起在哪儿听过这声音了,之前和?雯姐路清宜去长盛街逛街的时候,她曾在棋室遇到过一位高手?。
沙弥口中的师伯,原来就是那?个下棋的老大?爷。
季汀微微展颜,轻轻笑了:“是你?啊,老爷爷。”
老师父“嘶”了声,不满道:“你?这丫头怎么叫的,老叫我老爷爷,我还?不老呢!”
还?是个不服老的小老头。
老师父请季汀坐下:“刚才在外面我就见你?眼?熟,着人请了进来才发现,没?想?到还?真是你?。”
季汀笑:“我也没?想?到,下棋的大?爷竟然是清鸢寺的师父。”
老师父也笑:“上次没?逮着机会和?你?下一盘棋,今天你?可有空赏个脸啊?”
季汀接着笑:“您说笑了,请我下棋,我怎么能不应呢。”
老师父点头:“好啊。”
棋盘局势紧张,前期季汀还?占着上风,中后期开?始频频失手?,直到老师父最后落下一子,笑呵呵道:“将军!是我赢了。”
季汀弯了弯腰,表示认输:“我输了,师父果然很厉害,所以您找我,就是为?了让我陪您下棋?”
老师父顿了下,又摸摸下巴,犹豫道:“当然也不只是为?了这一件事情。我请你?来,是有几句话要送你?。”
季汀说:“洗耳恭听。”
老师父语重心长:“世间万物,皆有因果。”
“有因——”老师父食指指向季汀,又往上指天,笑说:“才有果。你?便是那?‘因’,你?便是最大?的变数。”
季汀面色如常,只当他故弄玄虚,轻笑道:“师父要同?我将佛理的话,恕我没?有兴致继续听下去。”
说完,季汀朝老师父鞠了一躬,正要迈步离开?,就听老师父又说话了:“老衲相信,老衲和?你?,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季汀听罢,云淡风轻地笑:“我不信佛,只信自己。”
·
傍晚五点,雯姐开?车送季汀和?路清宜回别墅。
季汀和?路清宜坐在后座,中间放着一个简易的纸箱。
小白猫换了新环境,一时不适应,靠着角落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
路清宜逗了逗小猫,对季汀说:“江同?学?,要不晚上我们去买点宠物用品吧?”
季汀说:“我让管家采买就行。”
汪艺雯看?了眼?后视镜,提议道:“要不,你?们可以去樊花商业街买吧?快到中秋了,那?边的夜景布置的超级好看?,非常适合小情侣约会呢!”
季汀点开?手?机看?了眼?日历,喃喃道:“中秋了?这么快。”
雯姐无奈:“老板,您的重点不应该放在‘小情侣’和?‘约会’上吗?”
路清宜低头绞手?指,她好像,还?没?有和?江同?学?约过会吧?
“没?空去。”
季汀头也不抬拒绝。
她的注意力都在日历上。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里四?个月了。
时间过得好快。
路清宜抿抿唇,神情有一瞬的失落。
汪艺雯:“老板,不是我说啊,您前几天都在忙公司的事情,现在空下来了总得好好放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