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站了起来,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忽然朝身后的同学们打了个手势。
    随后,大家就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一样,忽然放下纸筒打起了节拍。
    这是他们没有提前约定过的,青城众人都震惊地抬头。
    应援团的成员们一起喊了起来:“哦——嘿!嘿、嘿、嘿、嘿——”
    这个有点像选手们发球前的助威、简单却节奏感强烈的口号过后,队长开始倒计时:“3、2、1——”
    有男有女,或粗犷或细弱,所有人的声音汇聚到了一起:“你们——最棒了!!!”
    “感谢你们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比赛!”
    他们的声音还有些沙哑,隐隐带着一点哭腔。
    岩泉一微微仰着头,用手臂遮住眼睛:“真是的,他们怎么还特意排了这一出啊……我又要忍不住了。”
    直播镜头将应援席和选手们的反应都收录进去,解说员a感慨道:“应援,也是一支队伍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啊。”
    解说员b:“ih和春高举办了一届又一届,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来解说了,但每次看到这种场景,我还是会被感动到啊。”
    高中生们真挚的喜爱,真诚的祝福和真心的感谢,往往最能触动这群走入社会的成年人。
    直播镜头继续跟随青城的选手们,看他们又一次认认真真地感谢了应援队的同学们,这才朝同学们挥挥手,像放飞了的小鸟一样欢快自由地跑向教练席。
    “教练!”
    及川彻说:“非常感谢你们这三年来的指导!”
    沟口贞幸早就忍不住了,不停地擦眼泪,就连入畑伸照也眼眶发红。
    “我一直都相信你们能够做到……你们是我的骄傲,是青城的骄傲,也是你们自己的骄傲!”
    他给了及川彻一个大大的拥抱,摸了摸及川的头,又去揉岩泉和花鸟的脑袋。
    大家都乖乖站成一排,个子高的还自觉低下头,把脑袋探过去让教练摸。
    温热而宽厚的手掌按在他们发顶,无声地表达着来自长辈的夸奖和鼓励。
    明明已经平静下去的心情再次沸腾起来,鼻子也忍不住再次酸涩,花鸟的眼睛又变成荷包蛋的形状了。
    他吸了吸鼻子,看向旁边的摄像师,小声商量:“呜呜呜你们是在直播还是录像?可以不把我的样子拍进去吗?”
    面对镜头,他应该保持形象的……但他真的忍不住。
    一位工作人员说:“都有。应该已经拍进去了。”
    花乌兜:qaq
    他的荷包蛋眼又有变大的趋势,干脆自暴自弃了,沮丧地说:“那算了,叔叔谢谢你……”
    线上观众:
    [嗷嗷嗷花鸟小声说不要把自己拍进去的样子好乖!]
    [呜呜呜花鸟宝贝不要哭,一看见你哭我也想哭呜呜呜。]
    [大家都超级棒的!]
    花鸟低头背过身去擦眼泪,却忽然被大家扯了过去。
    花鸟兜:?!!
    他在一片起哄的笑声中艰难地吸收着信息,才发现原来刚才大家试图把入畑教练抛起来,但教练连连摆手,以自己的那把骨头禁不起他们造为理由拒绝了。
    所以大家就盯上了亲手扣下最后一球的花鸟。
    他们根本不给花鸟说话的机会,一群人七手八脚把花鸟给架了起来,伴随着“一、二、三”的倒计时,将他抛上天空。
    “哇啊啊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花鸟发出大叫,而后又不知为何转化为大笑,好像这样就能把内心的激动给宣泄出去一样。
    被大家放下来之后,他按住胸口安抚乱跳的心脏,又怂恿大家去抛及川彻。
    及川彻还没发表意见呢,就被大家抓住了手脚。
    他慌张地提醒:“诶诶诶你们可得小心点,可别把我摔……嗷!!”
    还没说完呢,一群人就噗地以下一起摔在地上。
    他们推推搡搡爬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两声抱怨:
    “谁啊!怎么没扶稳!”
    “不是我们的问题吧,肯定是及川太重了!”
    “喂!你们不要随便自说自话啊!”
    一阵混乱。
    在直播镜头的最后,大家埋怨似地相互对视,却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下午的闭幕式和颁奖环节很快到来。
    首先是团体赛的奖项,也就是大家心心念念的奖杯和金牌。
    及川彻作为队长,小心翼翼地从排协主席手中接过了沉甸的奖杯。
    而岩泉一作为副队,上前领回他们的奖状。
    上午他们实在是太激动了,哭哭笑笑,离场之后还开开心心地吃了顿大餐。现在彻底平静下来,反而有种不真实感,浑身都轻飘飘的,只有手上捧着的东西才能让人感受到重量。
    随后,排协主席—那位眼熟的老人又亲自为每个人戴上奖牌,语调温柔地鼓励他们继续在排球这一领域上前进。
    花乌兜根本压制不住翘起来的嘴角,昂首挺胸,感受着胸口前那沉甸甸的重量。
    算上替补,一支正式的排球队其实有12人,每个人都有奖牌。
    准备合照的时候,矢巾秀则悄悄问旁边的金田一:“你说这金牌是不是真金啊?”
    花卷贵大插话:“想多了啦,这东西的纪念价值肯定大于实际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