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灼点点头,好。
随即又看看自己身上,岂是一个脏乱差能形容的了, 煤灰和血迹混杂在一块,长久的奔跑不可避免的出了汗, 惨不忍睹。
这要是不能洗澡,该如何上床睡觉?
你想洗澡?
谢溪又仿佛洞悉她内心的想法, 一边缠上新的纱布一边问。
盛灼有些为难,不知道该说想还是不想。
没关系,想洗的话我帮你。
谢溪又将纱布打了个漂亮的结, 又拿过一条湿毛巾, 仔细地擦去盛灼手臂上的污渍。
啊?
盛灼呆住, 怎么帮?
我和你一块洗。
谢溪又脸色如常地收拾起医疗箱,平淡地像在叙述今天天气不错。
盛灼的大脑一空,石化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周围。
幸好盛灼的房门紧闭,外头樊越等人在庆祝, 吵杂的声音隐隐传来。
不, 不用了吧。
盛灼抬起绷直的胳膊擦擦额头的汗,虽说肌肤之亲是有过, 可都是在晚上啊。
真不用?
谢溪又似笑非笑地回头看她。
不用!
盛灼异常坚定。
十分钟后。
盛灼和谢溪又站在卫生间里面面相觑。
咔哒。
门关上了,锁芯发出清脆的声响。
过来我帮你脱衣服。
谢溪又穿着件宽松的棉麻吊带,长发散下,一副准备认真洗个澡的样子。
盛灼艰难地挪到她身前,浑身僵得像块木头。
卫生间内的浴霸散发着温暖的黄色光芒,不刺眼但很明亮,早就打开的花洒使这并不宽裕的空间内雾气腾腾,盛灼觉得自己的脸要着火似的滚烫。
谢溪又的手指放在盛灼打底衫的扣子上。
等等!
盛灼低头盯着那细白的手指。
把...把灯关了吧。
谢溪又无声地笑笑,依言将浴霸灯关了,卧室点的落地灯正巧对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微弱的光亮堪堪能照亮这缱绻的一角。
衣物一件件扔进脏衣篓。
盛灼脖颈上一根黑色细绳拴着的木剑暴露在空气中,谢溪又微微一怔,你还戴着护身符?
嗯,每次有都会戴,
小姑娘轻声回道。
谢溪又翘起嘴角,将绳子解下,扶着盛灼的肩膀走到花洒下,温热的水流打在皮肤上,溅起些细小的水花,长发渐湿,盛灼屏住呼吸。
谢溪又的动作很轻柔,挤好洗发露揉搓出泡沫抹在盛灼头上,蒸汽中立刻弥漫开浅淡的香味。
扳着盛灼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谢溪又认真地清洗,将要流下去的泡沫拦住,轻声说:
闭上眼睛。
盛灼由背对着谢溪又变成面对面,视线所及之处的波涛起伏让她大大地睁着眼睛,谢溪又的话很自然地与水声融为一体,她根本就没听进去。
直到一点泡沫溅进眼睛里,感受到疼涩的盛灼才不得不闭上眼睛。触目皆是黑,五感被无限放大,盛灼轻轻环住谢溪又的腰,将身体贴了上去。
肌肤滚烫,连花洒内的水流都凉了几度似的,盛灼的手顺着水流向下抚去。
痒得谢溪又轻笑起来,冲水了你别乱动。
泡沫冲净,谢溪又将盛灼的长发向后拢去,谁知怀里的小姑娘倏地睁开眼睛,手中用力,轻松地把她穿过花洒按在墙上。
手掌垫在谢溪又的头后,另一只绑着绷带的手揽过她的腰,一双湿润的眸子有些失焦地看着她。
你的手...
谢溪又的话还未说完,嘴唇便被吻住,浅浅的舔舐后便吸吮起来,盛灼的牙尖顿顿地刮过她的舌尖,湿发粘在她身上。
卫生间的门被粗鲁地撞开,盛灼几乎是将谢溪又掼在床上,震得她在柔软的床垫上弹了弹。
谢溪又忍住心头难耐的痒,在盛灼扑过来的一刹那,还是想抓过她的手看看有没有被水打湿。
不料发了狠的小姑娘错以为是身下之人要挣扎,单手锁住女人纤细的两只手腕,按在头上,强取豪夺般的俯下身子。
落地灯光下,女人的皮肤泛起令人晕眩的光泽,掠过峰峦之上,浅尝慢酌,鼻息喷薄而出,直往那绸缎般丝滑的平坦而去,水珠未干带来些些冰凉的寒意,女人呼吸渐渐急促。
湿糯的吻丝丝点点地落下,愈发滚烫的嘴唇仿佛是寒夜中的火星,令那被按在床上的女人浑身涌起酥麻的热流。她扬起头颅嘴唇微张,从汹涌的情-欲中汲取氧气,身体仿佛飘起来一般绵软。
就在此时,凶狠的小姑娘猛地抬头,迷醉的眸中隐有朦胧泪光,竟又翻身倒在了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