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都晚了,温白倚在身后的水泥墙上,将长发向后拢去,仰起下巴放肆地大笑着,眸中闪烁出破碎的光泽。
温潮现在还在国外呢,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吓得他根本不敢回国,温白张着嘴巴停顿片刻,可他还是早早确定下了继承人。
盛灼心中一咯噔,确定好继承人了?那温白此举何意?
今日无论结果如何,温白都得不到好下场,失去温家的支持,即便是将自己留在这里、吞下青枭,她也躲不过来自中北疯狂的报复。
以温白的手段,定是知晓谢溪又与自己的关系。
这完全是在自寻死路。
温白不想活了?
这一念头迅速在盛灼脑海中闪过,反而令她心头更沉,一心寻死的人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
可你说这棋盘都摆好了,不过过招总觉得遗憾,温白抬起颤抖的手,重重拍了两下。
立时从木门中走出面目凶狠的打手,人数很多,挤满了水泥房后,还留下不少没进来。
这上面不远处就是警局,你也知道吧,温白站在人群后,指了指天花板,我看你带了消音器,不过别用重型武器...会被抓走。
温白一边说一边向后退,渐渐淹没在高壮的汉子身后,只有零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我什么都没了,身旁空空的...我很羡慕你啊...明明都是一样的....
再往后便听不清了,因为水泥房内的众人已经斗在了一起,逼仄的房间里,先是爆出几声消音器处理过的枪声,可随着人群相撞,敌我难分,不多时地上便多了几把被丢弃的枪。
血液喷溅中,盛灼听见了盛大的烟花声,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不知疲倦的一个接着一个。
这水泥房上方是警局,可几公里外的那些人家旁,并没有。这些烟花是为了掩盖枪声么?
盛灼咬紧牙,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未等她品出那预感究竟来自何处,一记携着破空声的拳头便迎面砸来,盛灼倒退几步却撞上了厮打在一起的人群。
人太多会被束缚住手脚。
盛灼扫了一眼,樊越带领的祭灵殿众人成功拖住了那个大块头于书和寸头男子龙七,可镇北会的人也不少,混乱之下,朱川和刘唐无人应对。
二人飞快地向盛灼逼近。
无奈之下,盛灼只好拽过一个高壮的男人挡在身后,闪身进了一个木门内。
房间内还有三四个男人,见状挥舞着片-刀砍来,盛灼掏出甩-棍挡下,甩-棍一卷制住那片刀,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几人。
这地下室如同个迷宫一般,一扇门后还有门,盛灼不敢耽搁,推开木门。
眼前的屋子幽暗无光,一个巨大的锅炉摆在最深处,狭长的过道两端皆是黝黑的煤渍,地上积了厚厚的煤灰。
温白去了哪里?
砰!
身后的木门被撞开,朱川和刘唐已经到了。二人极为默契地双双袭来。
绝对力量的压制和训练有素的拳脚,还是逼得盛灼不断后退。
外面的形势基本可以掌控,祭灵殿都是经过体能训练的,对付镇北会还是绰绰有余。
问题就是眼前这两人。
正想着,脚下不慎踩到一个球状的煤块,猝不及防的失衡让盛灼整个人向后仰去,刘唐并不给她反应机会,凌空一脚狠狠踢下。
盛灼目光一凝,手掌拍在嶙峋的墙壁上,来不及感受掌心传来的刺痛,腰部发力,在落地之前翻滚了一圈。
刘唐那穿着橡胶鞋的脚擦着她的肩膀重重落下,激起一阵飞扬的煤灰。
这样下去不行,打一个刘唐都难分胜负,遑论还有个朱川在后头虎视眈眈。
盛灼大概丈量了一下到门边的距离,抓起地上的煤灰冲刘唐扬了过去。
趁刘唐抬手的功夫,她弹跳而起拽住他的衣衫,这样的动作,在和一个职业杀手近战中无疑是很危险,果然刘唐半眯着眼也握拳出手,从他那矮小的身体里爆发出强悍的力量,一拳落下
不料盛灼并未闪躲,硬生生扛下了这一拳,脚下转动,拽着他的衣衫将自己换了个位置,借刘唐的拳力向后退去。
行至半途,她蓦地转过身子,与在门口守着的朱-川缠斗到一块。
直到盛灼被摔在木门上,她握住朱川袭来的拳头将人拉近了木门后。
转身,抵住木门。
两人的手臂锁在一起,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僵持住了,朱川目光中不断闪过惊异的神色,奈何手脚被压制的死死地。
身后木门内传来刘唐暴躁地低骂声,紧接着一阵巨力便轰然传来,压在木门上的两人皆是一震。
刘唐在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