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钻心的疼袭来,齐砚倒吸一口气,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四处闯,像是要把她的脑袋都撞破,头疼欲裂,手心的疼反而不?那么?明显了。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反正齐砚回过神的时候手心火辣辣的疼,但看了一眼好像没打出外伤,就是整个手心通红,又肿又涨。
掌事又在说着什么?,“今天的任务安排如下,那个谁,挨了打就先去上药,然后今天罚你把后花园的雪都铲干净!”
齐砚后知?后觉她在给?自己布置任务,为了不?再挨打,连忙俯身?应下。
后花园,铲雪。不?知?道为什么?,齐砚觉得自己好像反应很慢,之前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现在是寒冬腊月,前天才刚下过一场大雪。
宅子里所有佣人都散去,齐砚捏着自己胀痛的手腕回了房间,她想加一件衣服,今天实?在有些冷。
才进屋就听?见有人在低声抱怨:“鸡都没叫呢就喊咱们?起来干活儿,也不?说给?早饭吃……”
齐砚闻声看过去,是那个早上撞了一下自己的眼熟女人,她旁边坐着的也是个很眼熟的……
好吧,感觉看谁都眼熟。
两人见她进来,目光很快落在她身?上,其中一人突然招呼她:“喂,你,手心疼不?疼啊?那护卫打得好狠。”
齐砚下意识摇了下头:“还好。”
脾气有些急的那个催她:“快去领药吧,要不?我们?陪你一起?”说完她自己也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个才认识两天的人这么?关心,说出陪她一起去这话就像是本能。
齐砚也不?明白,只?道:“太麻烦你了那……”
“这有什么?麻烦的,走,咱们?一起去。”那人不?仅自己要去,还拽上了身?边另一个人。
那人虽然有些茫然,但还是跟了上来。外面在化雪,非常冷,三人虽然穿了冬衣但丫鬟的冬衣不?怎么?挡风,还是觉得很冷。
“咱们?仨靠近一点儿,暖和!”
三人互相挽着去府里的药房领药,既然掌事说了让她去,就不?会在这件事上为难她。
一路上三人有说有笑,好像认识不?止两天似的。
“我叫尹新?。”脾气稍急一点的那个主动说,“你们?呢?”
“江淼。”这是另一个较沉稳的。
“齐砚。”
“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们?很亲切,可能咱们?有缘吧?那咱们?以后就姐妹相称吧!”
“好啊。”
“奇怪,为什么?总觉得好像还应该有个人?”
“不?知?道,可能是错觉吧?来了这里之后就总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清楚。”
齐砚点点头,应了声:“我也是。”
成功拿到药给?齐砚涂抹上,又拿绷带缠了一圈,三人再回到后院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干活儿。
她们?找到主管她们?的大丫鬟问了早饭的事,得知?下人们?用饭的地方在西院的厅堂中,于是便过去先吃早饭,然后再干活儿。
下人们?的早膳是两个白馒头一叠小菜再加一碗白粥。齐砚咬了口馒头就着小菜吃,觉得馒头又香又软,小菜也很入味。
“真不?愧是秦家,连佣人都可以吃这么?好。”尹新?感叹了句,“就是起床干活儿的时间太早,掌事太凶……”
秦家老爷秦伯之官至扬州刺史,听?说与当?今陛下年少时便有交情?,是陛下少时伴读,一路陪同成长,是为心腹。后陛下掌权,清除朝中权臣,重用心腹秦伯之,屡次委派其为各地监察,代天子巡视四方,最?后又将其调至扬州任刺史。
秦家在扬州极为辉煌,再加上秦伯之素有铁面无私、爱民?如子的美?名,很受扬州辖内百姓的厚爱,自此在扬州扎下根基。
秦伯之膝下育有三子一女,女儿是他晚年才得的幼女,视为掌上明珠极为疼爱。三位兄长都比最?小的妹妹大十岁有余,对?她更是十分纵惯。
这些是整个扬州都知?晓的事,如今进入刺史府为婢,别的暂时无从得知?,但刺史府内的条件确实?不?错,佣人都可以吃的很好。
用过早膳,三人结伴回去干活儿,因为她们?是才入府两天的新?丫鬟,并不?能去前院和主子们?住的东院,只?分配到了打扫西院和后院的活计。尹新?与江淼都是后院,齐砚更惨一些,因为被掌事盯上,分到了后花园。
偌大的刺史府,并非只?有一个花园,可以说每个大院落中都有花园,主子们?也不?会去偏僻败落的后花园。齐砚觉得这个分配也还行,那地方鲜有人去,或许比热热闹闹的东院前院更好收拾。
她抱着这样的心思,心情?轻松地抄家伙准确去后花园,尹新?和江淼跟着她去后院,三人在进后花园的拱门外分开?。
齐砚扛着铁锹进了后花园,只?看一眼便觉得自己之前过于天真了。这里确实?鲜有人至,所以非常的荒芜破败,可积雪也是多到难以形容,再加上经过了一天的时间,积雪覆盖之下可能已?经结了冰,哪怕这后花园实?在不?大,只?能算是整个刺史府的一个角落,但她一个人要想弄完全部恐怕也需要足足一天。
抱怨似乎也解决不?了问题,齐砚抄起铁锹认命干活儿。边干边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听?话?这活儿不?干会怎样?不?行,不?干肯定不?行,自己可是有卖身?契在人家的丫鬟,不?干不?是就会被主子家当?做废物弄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