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攻击力,他的预言能力会让多少人趋之若鹜,而他……又会沦落到什么样的境地。
    他不敢再妄动。
    “真乖。”浑身尖刺的人这样柔顺地任由自己施为,任何男人都会有种莫名的满足感:“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很识时务。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能得到这种预言能力吗?”
    沈浩楚按在沙发上的手逐渐握成拳头,低垂着头,稍长的留海在睫毛上,遮住半只眼,让人看不出情绪。
    祁天向来都不是一个知道适可而止的人,他知道沈浩楚现在很愤怒,很想把他碎尸万段,如果还有一点力气,一定不吝于用这点儿力气向他挥拳。
    但是很显然,沈浩楚连这点力气也没有。
    祁天顺着沈浩楚的翅膀,伸进他衣服里,在相连处的绒毛处流连。
    和所有鸟类一样,翅膀与身体相连的地方温热到有些烫手,但因为手感极佳,祁天完全没有段时间内放手的打算,并且得寸进尺地把沈浩楚因生出翅膀而破开的衣服裂口撕得更大。
    一室静谧,帛裂声显得尖锐。
    吴达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有些难以理解这剧情的走向,但祁天现在还没有显示出什么他能看出来的敌意,如果贸然出头,估计反而会把他惹恼,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祁天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沈浩楚是长得很好看,但祁天并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
    这句话不是在夸他,而是他确实丧失了审美和审丑的能力。
    他以前是什么样的自己早已忘记,或者说,从他记事起就只有一串冷冰冰的编号,和无休无止的实验。对于一个人这么有兴趣……也是生平仅有。
    祁天从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什么心思,或许在对方心中,他也只是一个怪物。
    他这样的怪物,又怎么会对和其他不同种类的物种有各种其他心思呢?
    即便是和他同在一个训练营长大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们,他也只是对他略感不同而已。
    这种感觉他很新奇,但并不排斥。
    祁天饶有兴致地等着沈浩楚忍不下去的那一刻。
    这一刻并没有让祁天等很久。
    他只抚了几分钟的脊翼便抽了手,在沈浩楚一口气还未送下来之前,那只不安分的贼手又从他下衣摆伸进去,还未有所动作,便听到沈浩楚清冷的声音:“你确定要在这种地方对我做那种事吗?”
    祁天兴味地一笑,心说这沈浩楚是气疯了吧?竟然说出来这样满是漏洞的话。
    不是任由他开口调戏?
    “你的意思是,我换个地方,就可以对你……做那种事了?”
    他说这话时,手并未从沈浩楚的下衣摆中抽出,反而用食指勾勾沈浩楚的裤腰。
    沈浩楚急了:“我没有这么说!”
    “嗯,是,你当然没有这么说,所以我没听懂。”祁天终于放过了沈浩楚的裤腰,做足欧按住沙发,支撑起身体,右手挑起沈浩楚的下巴,任由那双漂亮的眸子包含怒火地瞪向自己:“你所说的那种事,到底是什么事?”
    沈浩楚脸上隐隐现出委屈的神色,转瞬即逝,让祁天差点以为那是错觉。
    不过即使是错觉,那转瞬即逝的示弱也是妙不可言的。
    祁天放手,靠在车厢上,单手遮住脸。
    吴达满心满眼都是沈浩楚被欺负了,皱着眉头一脸焦虑地看向沈浩楚,但是只得到沈浩楚不动声色的摇头。
    吴达虽然放心不下,但他知道沈浩楚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天知道他多想一个火球砸在祁天头上。
    关于两年前沈浩楚被一群男生围堵的事情,吴达可以说是整个事件的旁观者,因为他和沈浩楚形影不离,从小也没有少没嘲弄。
    但是和那一回相比,都算得上是小打小闹。
    当时是真的要把吴达吓个半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些只比他们大上一两岁的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有那么狠毒的恶意。
    吴达虽然被两个男孩压制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另外几个人不堪入耳的声音辱骂沈浩楚,一边撕扯他身上的衣物。
    吴达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深秋,沈浩楚穿的不算单薄,那些衣服一件一件地被他们扒下来扔的远远的。
    吴达都替沈浩楚觉得冷。
    从始至终,沈浩楚都没有求过一句话,只是在对方对他进行拳打脚踢时闷哼几声。
    蚍蜉撼树般,和他们进行一场必败的博弈。
    虽说最后也没有对沈浩楚有什么实质性身体上的伤害,但那些小孩儿们的恶意依然很可怕。
    吴达不敢回忆他们那天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他知道这件事对沈浩楚的创伤有多大,于是从来不敢在沈浩楚身边提起,所以他非常后悔,在沈浩楚面前,借由自己的嘴,把这件事说出来。
    让祁天这个恶劣的人,一次次往他伤口上撒盐。
    他不由得想起沈浩楚在和那群少年争斗时的表情。
    全称充当背景的祁诺轻轻打了个响指,把房车前四分五裂的玻璃,用剔透的冰补好,优哉游哉地转动方向盘。
    这一趟来着真是不亏。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作者有话说】
    这几个都不是什么正常人,最后能组队也真是有人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