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换个说法我就听不出来了。”
祁琰筠笑着拍拍他的发顶,然后坐下。
“那我们开始?”
“好。”
红彤彤的烛光下,两人开始用餐。
客厅里,圣诞树上的彩灯一闪一闪,好像天上的星星;
餐厅里,摇曳的红烛发出温暖的光晕,好像瞳孔里炽热的情意。
酒足饭饱后两人在影音房里看电影。
是一部浪漫的爱情片,主人公跨越千难万险终于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在一起。
影片结尾,看着相拥而泣的主人公,肖冶感动得泪流满面。
祁琰筠他把搂在怀里安慰,一只大手不断轻抚后背。
然后不知怎的,他开始亲吻肖冶眼角的泪珠,微咸的眼泪却好似令人上瘾的蜜糖,一旦品尝就一发不可收拾。
渐渐地,只吻眼泪已经无法满足心中的渴望,两人在电影结束的背景音乐中拥吻,直到音乐结束好久之后都没有停止。
之后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他们这才分开彼此。
两人同时拿出手机,是肖冶收到了群消息。
晁呈发来的,提醒大家明天晚上不见不散。
回复完消息,肖冶收起手机,祁琰筠拉着他的手站起来:“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两人离开影音房,走上楼梯前往主卧:“这间房归你。”
放眼望去,主卧正是那个肖冶幻想的有阳台的房间,白色的纱帘正在随海风轻摇慢舞。
肖冶回过头:“归我?”
“嗯,归你。”
祁琰筠一手放在他脸上,颔首低眉,双眸中缱绻而情深。
肖冶懵懂地看过去:“祁哥哥这是?”
“这个地方离你学校不是很远,离我的集团也很近,我想以后每天都能面对面地和你说早安晚安,可以吗?”
听见这话,肖冶明白过来:“祁哥哥这是邀请我住进来?”
祁琰筠笑着双手捧着他的脸,轻轻蹭一蹭鼻尖:“就像在酒店一样,你住在这里,我住隔壁。”
住在一起,像酒店那样,肖冶心里呢喃。
他当然也想和祁□□日守在一起,但是两人才刚恋爱没多久,这合适吗?
再说,这段关系里自己仿佛一直都是获利的那个,他不想这样。
但是…
祁哥哥曾经说过他会因为自己不想亏欠他而不高兴。
仔细一想,爱一个人本来就是觉得亏欠对方,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付出的不够多,所有拼尽全力想给对方最好的。
自己如此,祁哥哥亦是这样。
于是才有那19份不重样的生日礼物,于是自己才会挖空心思想要给祁哥哥一份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
未来还长,自己努力拼搏,将来也会有实力送祁哥哥车子房子吧?
心念电转,他攀上祁琰筠的脖子,轻轻碰一下柔凉的薄唇,然后松开,微微一笑。
“那以后我们就要从早见到晚了。”
闻言,祁琰筠高兴地将人拦腰抱起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两人笑着闹着,最后在肖冶略带娇羞的催促下,他才将人放下来。
“晚安。”祁琰筠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揽着他纤细的腰,深情一吻。
“晚安。”肖冶仰头,双手缠住对方脖子,阖眸轻嗅。
两人不舍地分开,在各自的房间异床同梦。
第二天,在肖冶给祁婧上课的时候,祁琰筠已经安排人将他的物品全部搬到碧海蓝湾公馆。
既然答应了就要趁热打铁,以防肖冶回过味来反悔。
为了白加黑的安全,他还让人给露台和飘窗装上细密且透明的防护网,从远看装若无物,离近了才能看见特质材料上的反光。
因为当晚有聚会,肖冶上完课后没回家,直接前往约定好的庄园。
为了表达对队员们的感激,晁呈着实不少下少功夫,又是挑选饭店,又是寻找适合20人玩乐的地方,最后找来找去,选在了盛轩家开的庄园,里面既能吃饭,又能休闲娱乐,私密性也足。
一行人在巨大的包厢内吃饭,席间推杯换盏欢闹之极。
自从比赛结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全员聚在一起,所有人的兴致都很高,因此点了不少酒。
大家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喜乐融融。
吃完饭有人提议去玩飞镖,晁呈第一时间看向肖冶,眼神有些发虚。
他其实一直都记得他曾经用飞镖划伤了肖冶的脸,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在顾竹年口中肖冶就是个攀龙附凤一心想要钓富二代的拜金男,这种人伤了脸才能给他教训。
即使后来祁爵因为这件事狠狠朝他发了一通脾气,让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回想起那段记忆,他依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因此将矛头对准肖冶。
一定是这个人在搞鬼,不然祁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但是后来在参加机器人比赛时朝夕相处的过程中,他逐渐明白肖冶真正的为人,也识破了顾竹年曾经做的那些伪装和说的那些谎话。
尤其是顾竹年最后竟然装都不装了,开始利用把柄要挟他做伤害肖冶的事。
自那之后,他一直对肖冶怀有一种既欣赏又歉疚的感情,尤其是提到“飞镖”二字,歉疚之情直线飙升,他很担心肖冶会对这两个字应激。
令他没想到的是,肖冶竟然毫无芥蒂地支持这个提议。
晁呈当即就坐不住了,走到肖冶旁边:“那个…当时,对不起啊…我可能也是…”
肖冶抬手打住他:“你不用多说,我原谅你,脸上的伤能愈合吗?”
直到今天,晁呈脸上的那道疤依然赫赫在目,虽然不大,但是因为位置正处在脸颊上,所以异常明显。
晁呈捏紧拳头:“愈合不了,要么做植皮手术,要么就只能顶着这个丑陋的疤。”
“是我连累了你…”
“不,这件事跟你无关,是我咎由自取,但是罪魁祸首是顾竹年,我只庆幸这疤没在你脸上。”
“尽快做植皮手术吧。”
“嗯,走吧,一起去玩。”
一行人在一起笑着闹着的时候,有一人气势汹汹地推门走进包厢,身后还跟着一个着急忙慌的人。
玩闹的众人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那俩人却站在门口紧紧盯着人群中心的人。
顾竹年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自己的双眼:“你没受伤?!”
他的惊呼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齐齐向声音来源看去,然后就看见目眦欲裂的祁爵和满脸诧异的顾竹年。
“你没受伤?!”
顾竹年再次发问,气愤地看向晁呈:“他没受伤?!”
晁呈本来就对他有一肚子气,之前害怕完全是因为顾竹年手里有他的把柄,现在有祁董帮他解决,他哪里还会怕?
这人凭什么对自己颐指气使的,还拿他当狗呢?!
他一手指过去,厉声呵斥:“顾竹年,你可真恶毒,螺丝钉上抹毒药的事你都办的出来!”
“我问你他怎么没受伤!”
“怎么没受伤?被我挡住了,你看看我的脸,”晁呈走到顾竹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看看我的脸!都是拜你所赐!”
“我让你弄他,谁让你挡住的?你挡住你就活该受伤!”
愤怒总是使人失去理智,即使是演技再高的演员,遇到紧急事件后也无法做到完全隐藏自己的情绪,更何况最近这段日子频频受挫的顾竹年,他早已近乎癫狂,说话也口无遮拦起来。
话说出口之后他都没有意识到旁边的祁爵正看着他,拳头咯咯作响。
“你说你让晁呈弄伤小野?”
浓眉竖起危险的形状,双眼中投射出令人胆寒的光,一步一步把顾竹年逼到墙角。
“说啊!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不为难小野?!”
见此情形,包厢里所有人都不再出声,全神贯注地看戏,有些胆子大的还直接拿出手机录像。
顾竹年被祁爵堵在墙角,瑟缩着身体,却倔强地仰起脸:“这不算为难他吧,我只是想让他受个伤而已,他是什么绝世之宝吗,受个伤都不行?”
“受伤?我他妈先让你受伤!”话音未落,一记重拳就砸向顾竹年面门!
“咚!”地一声重响,不仅有拳头垂在鼻梁骨上的声音,还有后脑勺磕在墙上的声音!
忽如其来的攻击令顾竹年诧异,前后夹击的疼痛又令他直接哭出来。
从小到大他哪里受过这种殴打?更何况还是在众人面前?!
这种屈辱让他如何承受的了?!
都是肖冶,都怪肖冶这个学人精!
忽然间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祁爵,直冲冲地展开巴掌就袭向肖冶!
队员们纷纷挡在前面,气得他直接出口辱骂,话语脏得连一直以来习惯骂人的祁爵都听不下去,冲上前来攥住他扬起的手。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犯贱的是你,上赶着要嫁给我的也是你,我他妈稍微在你跟前晃悠晃悠你就迫不及待地打开双腿迎接我,你他妈有什么资格骂小野?!”
“祁爵!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不然你以为呢?哪次不是主动的,啊?”
祁爵厌恶地把他往旁边一推,朝着人群瞪一眼,奇怪的是这次却没人再畏惧他,反而坚定地挡在肖冶身前。
“你们他妈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挡老子的路?”
队员们却没人搭理他,继续站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