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离走到了柜子旁边,当着景断水的面打开了柜门。柜子里是各种各样女子的襦裙,粉色的鹅黄的,每一件都是面料华贵,做工精致。
“看,主人,这些衣服都是我做的,主人喜欢吗?”
漂亮的小仙君面上泛起了活色。他看起来似乎卸下了防备,甚至对着罪魁祸首露出了一个甜笑。
“喜欢。”
“但是,但是那些刑具,我一想起那些刑具就后怕。”
羔羊的服软请求没有哪一个优秀的猎手会拒绝得了的。雪发青年盯着漂亮仙君那双乌沉沉的眼睛看了许久,然后在他的额角落下了一个清浅的吻。
“好的,我的主人。”
秋离帮景断水布好菜,各种各样的菜组合在一起,在白瓷碗里变成了漂亮的图案,就像是一道精致的艺术品一样。
“主人先自己吃饭,阿离帮主人去把那些会让主人害怕的东西都毁掉。”
他说完就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秋离突然回头走了回来。
“其实主人不用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应允的。”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为你做到的。”
只要漂亮的小仙君留在他的身边,一直一直做他的傀儡。
最完美的傀儡。
......
景断水屏住呼吸把耳朵贴在门边上。
秋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这让他送了一口气。
漂亮的仙君用衣袖擦掉了干结在面颊上的泪痕,整个人阴沉着脸。
仿佛刚刚受惊的羔羊不是他自己。
景断水最讨厌的就是哭,因为大多是时候哭泣是最无用的东西,什么都不能改变。
但是也有特殊的情况,哭泣能够成为最有利的武器。
他当然不会害怕秋离,不过适当夸张的表演可以支开秋离。销毁刑具是一件费时又费力的事情,秋离如果真的如他承诺的那样做的话一定会费上不少的工夫。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修补齐阵法了。
等到秋离来找他的时候,他就会把秋离引到阵法中,然后发动阵法把秋离封印在那里。
景断水不知道秋离有没有看破他拙劣的演技,但是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带着所有需要的材料一路飞奔来到后山的山崖,山崖在一片雾气缭绕之中,景断水看不清底下的情况。
他一咬牙纵身一跃。
狂风在他的耳边呼啸,他操纵着法术抵御狂风,确保自己能平稳地降落在崖底。
崖底是一个巨大的残缺的阵法,这个阵法只绘制了一小半,剩下的地方都只构建了简单的框架。
周围很暗,景断水用灵气制作了临时的灯光。他的眼睛不是很好,只能勉强就这这点微渺的灯光一点一点补全法阵。
他没过多久就觉得眼睛酸疼。景断水不敢停下来,因为每分每秒的时间都无比宝贵。
终于,阵法绘制完成了。
景断水揉了揉脖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阵法。
他把掌门代行令放在阵法的阵眼之中,阵法发出了一阵耀眼的金光。
秋离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仙君,这个时候怎么能呆在这里?”
“崖底的风很冷的。”
景断水看着秋离。
就是这个人,未来他会把自己做成傀儡,他会被这个人玩弄于鼓掌,然后自一片滑稽中死去。
本该如此的,但是他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不,我不会和你走的。”漂亮的小仙君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为了确保阵法的效果,他割破了自己的手掌,在阵法阵眼滴下了自己的一滴鲜血,这可以让自己能够更轻松地发动这个阵法。
景断水身上只带了庄诺的那把刀,因此他割破手掌能用的只有这把刀。刀刃在沾到自己的血的瞬间,景断水发现自己看见了许多的银线。这些银线通过自己连接在了秋离的身上。
银线介于虚与实之间,景断水知道这是他和秋离之间的因果线。
他试探着用刀划过那些线,令他失望的是那些因果线并没有被斩断。
“仙君,这是没有用的。”
“弦师能够操纵因果,但是却看不见这些因果线。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些新奇的丝线。”
“看来仙君的血液,是比我想象的更神奇的东西。”
雪发的弦师好奇地弹波了一下丝线,道:“真是奇怪。我与仙君之间的因果纠葛明明如此之深,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因果线才只有这么一点。”
“仙君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吗?”秋离面带好奇地问。
虽然割不断这些因果线,但是没关系的。
他已经知道很多东西了。
景断水发动了阵法,无数地铁链突然从地上伸出锁住了秋离。
成功了!他马上就要成功了!
景断水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为了发动阵法,大量的灵力抽离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
但是景断水一直在笑,他感觉到无比快活。
雪发的弦师看着这样的景断水。
他的猎物不喜欢他,哪怕他给他最可口的饭菜最周到的服侍他的猎物也一点儿都不喜欢他。
景断水因果累积的速度才比常人要慢上那么多,或许这就是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