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谈恋爱外,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多。
裴峥的工作,裴让的学业,占据了两周大部分时间。
饶是裴让考完期末考,他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裴让的小游戏快上架,做着最后的测试。
他没有花很多钱,伯父给的那张卡分文未取,裴峥问起他给的解释是,总要做出像样的游戏再花大钱吧,他这个小游戏是由着自己的喜好编写出来的。
“本质上是一个趣味生物图鉴,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咚’,是果实成熟后落地的声音。”裴让介绍道,“游戏代码倒不复杂,只是里头的物种分类,我老老实实查了很多专业书和论文,目前还没有把已发现的物种都囊括进去,只包含了一些常见的。”
“感觉可以推荐给喜欢自然科学的小朋友。”裴峥眼睛随着裴让的操作走,“这里头生物也不常见啊,有些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好歹生物算我的第二专业。”裴让有些嘚瑟,“下学期我就正式辅修生物了,以后你可没那么多时间跟我打电话。”
“每天打一个小时的电话都不行吗?”裴峥可怜巴巴。
“嗯,也不是不行……”裴让有些犹豫。
“那好吧,我只打二十分钟。”裴峥立马拿捏他,“十分钟,五分钟都可以。”
裴让怕了:“一个小时可以,我没说不行。”
“你不是忙嘛。”裴峥假惺惺道。
“我再忙也忙不过你这大忙人啊。”裴让被彻底拿捏住,“区区一个小时算什么,我要乐意可以给你打一整天电话。”
裴峥失笑,赶忙道:“别了别了,上课要紧,上课要紧。”
裴让的期末考试有三天,他在考试前一天走,裴峥去送他,给他打包了一个装满特产的行李箱。
“一点小零食,你给室友分一分。”裴峥说。
“就这几天,吃也吃不了多少。”裴让嘴上这么说,还是笑着接下。
毕竟这是喜闻乐见的给室友分特产环节,作为大学生的裴让没办法拒绝,同时也有一些些感动,为他随口说钱奕开学带了家里的特产来分给他们,裴峥就暗暗记下并做了准备。
所以说,跟裴峥办个意向监护不亏,如果不是怕自己太兴奋影响了考试,裴让高低这两天就拉着裴峥去办了。
寒假去办也没事,寒假他比较闲。
*
裴峥没让裴让闲下来,刚把考试归来的崽子接上车,听他嘚瑟完这回的考试没有很难,而后便愉快地告知他明天去实习。
“不是家里的公司,是我一朋友的游戏工作室,你去打打杂,顺便为改良你自己的游戏取取经。”
“裴峥,你到底有多少朋友?!”
这个裴峥也没有数过,反正朋友是个框,啥人都能往里装。
以及裴峥把他那唯一认证的好朋友林守一约了出来,正式地给裴让和林守一做了回引荐。
由于林守一失忆,自然没办法跟裴让讲述裴峥和他以前的事情,但林守一会找话题,三下五除二地把话题拐到请裴让到酒吧喝酒上,说是可以给他打折。
裴峥:“别向小让推销你的特调酒,他还未成年。”
裴让:“守一哥,我成年了,可以喝一点。”
裴峥瞪了一眼这找事的倒霉孩子。
好在裴让跟林守一聊得来,渐渐地让裴峥都插不上话——谁让他们对《复活》有相似的理解,衬得裴峥像个非主流人士。
最后裴峥尽力阻拦,才没让这俩相见恨晚地当场结拜为异姓兄弟。
“你跟他结为兄弟了,那我算什么?”回去的路上,裴峥满脸脏话。
裴让给他摸头顺毛:“你算男朋友。”
裴峥消停了,好半晌又扭过头来恶狠狠道:“但你哥也只能是我!”
“本来就只有你。”裴让无奈地笑,“别人最多都只是朋友,连好朋友都算不上。”
裴峥放心了,在办完意向监护后他更是满意得想上天,不过勉强地在裴让面前保持了稳重。
因为裴让真的快上天,手续办完还没出大厅,就乐得直蹦哒。
裴峥拉扯了好几下才让人步履稳重下来,但裴让嘴没停,叭叭地说要买酒庆祝一下。
“我们俩的酒量你心里又不是没数。”裴峥说。
裴让认真地看着他:“但结婚不都是要喝酒的吗?”
好嘛,倒是这个理。
反正大喜的日子,喝醉了也不妨事。
唯一出了点差错的是,喝醉了是真起不来,原本准备好的花样都没法实行,俩人醉得东倒西歪,醒过来才发现在地毯上睡着了,连床都没上去。
经此一役,二人默契地达成约定,以后再隆重的纪念日,都不要用喝酒纪念了,这太耽误事儿。
*
裴峥年前带裴让去扫了墓,母亲葬在市郊的墓园,那里有很严格的管理规定,故他们去扫墓也只带了两束包装朴素的黄白菊花。
反正裴峥不信那些,觉得烧纸钱母亲也未必能收到,人死如灯灭,烧纸也好供奉也好,都是为活人求个心安,对于死者似乎没多大好处。
连带裴让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他们俩的以后求个心安,似乎来看望母亲,就能得到她的祝福——他们俩不可能拥有彼此父母的祝福。
事事不会圆满,总会有那二三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