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獒也感到疑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纸,只看了几眼就气得他快疯了。
    当初跟时与哲结婚看中的就是书宁的投资眼光,她把所有的资金都投入一家医疗企业里,身价大涨,前景可期。
    但现在那家企业因为涉|嫌洗|钱被查封了!
    记者的手机镜头一个不停,林钦反应过来了,但林子录忽然看向谢延那边,咬牙拎着林子獒的衣领说:“你是不是想害死林家?!”
    林子獒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将时与哲的手臂扯过来,原本只是想把那些纸拍在他脸上,结果不小心打了他一巴掌,响彻天际。
    时与哲愣住,捂着脸哭起来了,他跑到书宁那,但此刻书宁也无暇顾及他。
    林钦看向老太太:“妈,如果这样的人进了我们家里,第二天就会传出我们林家涉嫌的问题。”
    老太太也气得不轻:“林子獒!”
    林子獒顿时慌了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没多久不知道谁报的警,把书宁跟时与淮当场抓走问话,搞得轰轰烈烈,外面的记者成倍增加。
    时瑜川跟看大戏似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记者的感叹抽气,有林钦林子录怒吼的声音,也有林子獒求饶,还有时与哲涕泪横流的抽泣声。
    场面复杂,时瑜川刚叹气一声,眼前忽然一片黑暗,木质的冷调轻而易举的萦绕在周围,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
    “看得眼睛累。”谢延的气息灼热在他耳畔。
    时瑜川眨眼的频率变高,睫毛长长的刷在掌心内
    。
    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惊呼,林子汝叫了一声:“爷爷!”
    林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身抽搐,紧跟的家庭医生立刻拿出担架,然后有人开始打120,没多久,救护车来了,林家大部分人都上了车。
    今天这场婚礼,谢延跟时瑜川一直坐看眼前发生的一切,跟龙卷风似的,婚礼现场瞬间一扫而空,连记者都上车跟去医院。
    现场的宾客也都窃窃私语,渐渐地也起身离开,林子录没有跟上去,而是留下来遣散人群,完事之后才匆匆跟谢延他们告别,自己上车去医院。
    时瑜川感叹:“真是多灾多难。”
    谢延看向时瑜川,轻笑了一声:“别人家的事情,看看就成了。”
    时瑜川转过身,正想应一句,结果余光瞥见了红毯中间的圆台似乎还坐着一个人。
    定睛一看,是时与哲。
    谢延总算抬起眸,看了眼坐在地上的时与哲,脸上的表情已然空白,眼珠子也失去了光泽。
    时与哲似乎有所感应,忽然朝他们看来,眉头紧锁,睁大眼睛,含着泪水控诉:“肯定都是你们做的!特别是你,时瑜川,你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这话是什么道理?
    时瑜川正想开口,就听见谢延说:“是的,的确不愿意让你好过,那么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呢?”
    时与哲的世界仿佛都要塌了。
    时瑜川也愣住了。
    唯独谢延不言不语。
    三人表情各异,时间过了很久,接近四月清明,连绵雨季。
    时与哲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就这么冲了出去。
    时瑜川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谢延挑起他的下巴,指腹摩挲:“不要心软。”
    时瑜川配合的扬起下巴:“没有,一个普通人我会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可惜。”
    明明谢延都已经给了他们一次机会,书宁他们还是要走上犯罪的路。
    他们贪心不足,有这样的报应一点都不稀奇。
    “会判多少年吗?”
    谢延拉着他的手,走到外廊处,看着雨丝在光中漂浮着:“不出意外,应该是五到十年有期,不会很重,但等他们出来之后,时家也不复存在了。”
    时家将会被豪门圈子彻底抛弃,时与哲也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二少爷。
    “以后,他也不会再烦着你了。”
    时瑜川一愣,他并不是惊讶时与哲,而是在思考谢延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但还没来得及问,林助就从后面出来了,他看了眼时瑜川,最后在谢延耳边说了几句话。
    时瑜川能听见一点声音,但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谢延说:“先过去。”
    时瑜川不懂,但他只能跟着谢延走。
    车子在雨夜奔跑,时瑜川坐在车内,看着被雨打湿的窗,还能隐约看见被扭曲的光景。
    这次老张没跟来,开车的是林助。
    时瑜川云里雾里的,思来念去,便问道:“我们是要回酒店吗?这条路不太对劲。”
    “找林子录。”
    车子开到一座大厦的地下停车场,顺着电梯上楼,来到环境很好的办公楼层,没一会儿,林子录从门后的玻璃走出来。
    对谢延一笑,然后两人互相拍手,以示打招呼。
    在拿到资料的那一刻,林子录表现的非常震惊,又不可置信的将资料递给林钦,之后在林子獒的那场求饶当中,他满脸的不忍心又无可奈何。
    林老爷子出事的时候,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悲伤,几乎要哭出来,然而还不到半小时,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林老爷已经转安的消息,他却笑起来那么的轻松惬意。
    时瑜川忽然觉得他这个人挺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