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川走近时,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特别明显,谢延抬头看着他的眼眸被水雾侵袭还未散去,满眼都是新奇。
    谢延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角,时瑜川不自觉眯了眯眼睛,像某只可爱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没跟人一起同床过?”
    时瑜川摇摇头:“只有你。”
    这句话极大程度的取悦谢延的心情,他语气缓缓道:“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
    时瑜川打算明天上班,但没有拒绝:“去哪?”
    “拿戒指。”谢延说,“还有结婚照。”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太亮,时瑜川晃眼瞧见谢延嘴角那抹笑意,但仔细一看,他的神情还是那样的漫不经心,似乎一切未改变。
    “好。”时瑜川一条腿屈着压在床沿边,准备上床的姿势,但那一瞬间他又想到什么,“客厅也要挂照片吗?”
    时瑜川有些尴尬的说:“那感觉太夸张了。”
    谁家好人的结婚照一大张挂在客厅上,而且那都是上个年代的风格,他们现在是新时代新风格,还是跟随主流比较好。
    主要是时瑜川莫名觉得如果被沈南看见后,他一定会嘲笑他们的。
    “你想?可以现在就让他们做。”
    那就是还没做。
    时瑜川拨浪鼓似的摇头:“小小一张,卧室里放着,电视机下面放着就好了。”
    “你漏了一个地方。”
    时瑜川坐在床上,仰起头看他:“?”
    “书房也要。”
    监控室也要,还有三楼每个地方都要。
    后面的话,谢延没说,担心吓着对方。
    时瑜川躺在床上看平板,基本都是一些蚕丝的视频,看了会儿之后,他就跳转到其他频道,管理一下他的账号,粉丝群的,评论区的,再发表一个视频告诉网友自己还活着。
    昨晚这些后,谢延就从浴室里出来,换了一身浴袍,真丝蹭在皮肤特别的舒服,也能很好的勾勒出身体的肌肉线条。
    可能是平常严谨着装次数多,私底下,谢延在穿衣打扮方面更随便。
    时瑜川页面还停留在账号上,谢延看见后,淡淡的说:“我关注了你。”
    他小吃一惊:“哪个?”
    “忘了。”谢延随手注册的账号,也很久没登录上去。
    时瑜川有点可惜,他放下平板拿去充电,刚躺下去就被男人掖了掖被角。
    这里只有一床被子,虽然很大很充实,但两个人盖一张肯定要黏在一起的。
    临睡前,谢延接了个电话,语气散漫,几分钟后,语调又慢慢的变了。
    “顾鹤?”
    “对,说是想来公司实习,也想跟你身边跟你学习。”
    顾鹤是谢延一个小姑的儿子,嫁出去之后很少回来,上次去谢宅也没见到她,只是顾鹤比较亲近谢家,所以基本是常住。
    但他本人跟谢延倒没什么交集,更加没什么印象。
    “谢林夜的意思呢。”
    回国之后谢延也一直在查谢林夜的账户,发现他近一年来断断续续有好几百万的小钱进账,来源全在国外。
    数目太小,查出来似乎也不会惹什么麻烦,但谢延就是不想让他好过,给他添添堵也不错。
    当年他父母病逝,他来不及见到最后一面,陪在他父母身边的只有谢林夜一个人,所以他父母放在银行保险柜的密码,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不过幸好条件是必须谢延本人亲自去拿,要不然谢林夜也不会拿着这个理由,跟谢延硬碰硬这么久。
    一只手忽然搭在他肩背上,谢延满身紧绷的肌肉莫名的放松下来,他转过头去,时瑜川睁着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谢延轻挑眉。
    时瑜川收回手,把自己塞进被子里。
    他刚才见到谢延脊背紧绷,浑身警惕的样子感到很可怕,所以才伸手碰了碰。
    “谢总?”
    “先睡吧,明天再说。”
    “好的。”
    挂了电话后,时瑜川声如蚊呐:“我打扰你了?”
    “没有,本来就晚。”谢延说,“我关灯了。”
    室内陷入黑暗,周围韩静寂静无声,这次比上次生病的时候要清醒很多,两个人隔着一根手指得距离,不远不近的暧昧更令人遐想。
    时瑜川侧着另一边闭眼,弯折着身体,很快身后的人覆盖上来,一只强壮的手臂搭在他腰上。
    胸膛微弱呼吸的起伏,身体散发的温度,还有那同样味道清淡的沐浴露味道,只不过跟时瑜川不太一样,谢延身上总有股淡淡的如森林深处那种绿植的味道,很清新自然,也很沉静。
    时瑜川靠着这个味道沉沉入睡,半夜中途主动的往温暖的怀抱里,完全把自己嵌入进去。
    醒来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时瑜川翻来覆去,微微皱眉,过了几秒后,瞎摸到手机,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绿色键就按下去。
    “喂……”时瑜川鼻音尚重,嗓音也哑哑的。
    林助一时语塞:“你好,请问谢总在?”
    时瑜川动作一顿,乱七八糟的从床上跪坐起来,头发凌乱飞:“他……”
    时瑜川望了望空荡荡的床边,紧接着终于听见浴室传来的动静,鞋都忘穿了,走过去敲了敲。
    谢延刚洗完脸,一开门,整个人透着干净的清爽,他很自然的接过手机,看见时瑜川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