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聚在一起闲聊。
    副导演笑呵呵地看着场记老徐。
    “没想到啊老徐,你竟然还会梦游吶?昨天晚上到我房间来,站在门口咚咚咚敲门,像是敲鼓似的,把我吓得那是一个老跳,结果我开门见是你,和你说话半天,也没见你有一点响应,才反应过来,原来你这是在梦游啊!”
    “梦游?”老徐迷糊地挠挠头,“不应该啊,从来没听说过我梦游,我老婆都没说过。”
    旁边摄像师搭话:“副导是不是弄错了?我那天亲眼看见梦游的人明明是你啊,怎么说是徐哥呢!”
    场记看向摄像师,一拍脑袋:“那天我看到你大半夜不睡觉,傻愣愣地在走廊里跑酷,我过去和你说话,你却不理人,难不成你也梦游了?”
    三人一惊,彼此间互相交换着意味不明的眼神。
    “难道,这个地方不干净?”场记老徐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
    不知道别人之前究竟有没有梦游史,老徐很清楚自己,他睡着后就像个死猪似的,雷打不动,绝对不可能梦游的。
    而且,他们几个都是进了这个剧组后,才出现梦游的情况。
    要说这事是巧合,打死他们也不信。
    副导演吞了吞口水:“不瞒你们说,刚来这地方的时候,当地人就提过这宅子里不干净,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故意蒙外地人玩呢。现在想想,或许是真的,这地方绝对有古怪!”
    摄像师忍不住哆嗦了下:“你们还记得方佳茉扇花楺耳光那场戏吗?”
    “记得,怎么了?”
    “那天我在镜头前看得清清楚楚,方佳茉狠狠朝花楺脸上掴过去,结果倒好,人家挨打的半点儿事没有,反而是方佳茉!你们猜怎么着?“他说话来了个大喘气。
    “怎么了,赶紧说,急死人了!”
    “挨打的没事,反而是这个打人的尖叫起来,她脸上清晰浮起来一道红彤彤的手印子!”
    “卧槽!这事准不准啊,这也太唬人了吧,不会是你编的吧!”
    “我看得清清楚楚,在场应该也有其他人看到了!”
    “擦,大白天的渗出我一身冷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快别说了……”
    大家一讨论,才发现这事真的挺邪乎,不仅有人梦游,还有那些平时放在宅子里的道具,也会平白无故消失又出现,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多出来很多东西,多出来的这些,看着都是上了年份的,一看就是老古董。
    古怪事频频出现,剧组里人心惶惶,好在并没有出什么大事,而且拍摄进程已经进展到后半段,他们就盼着早点拍完回家,早点离开这个到处透着古怪的鬼地方。
    这天拍完收工,花楺回到酒店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后就打算直接睡觉。
    她从浴室里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
    房门咚咚咚响起来,两声之间的间隔有些长,像是在敲钟似的。
    会是谁呢?
    花楺穿好衣服,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副导演站在外面,眼睛直直的,半晌都没有眨眼。
    花楺疑惑地等了会儿,没等到他说话,只得温声问:“有什么事情吗?”
    副导演依旧双眼瞪直,一语不发,要不是他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花楺就要以为面前站着的是个尸体了。
    这是怎么回事?
    花楺还没想清楚其中门道,就看到副导演瞪大的双眼突然疲软无力地阖上,而他的身体像只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两下,就朝旁边歪。
    她急忙伸出手,想要扶住他歪倒的身体。
    忽然,他身后毫无征兆的冒出来两只大手,一手扶在他肩膀上,一手托在他腰际,看着没有使力气似的,却把那快要歪倒的肥胖身体,牢牢地固定住了。
    随着那肥胖的身躯一歪,露出后面那张邪肆张扬的俊脸。
    是炎小邪。
    花楺收回手,看看仿佛睡着的副导演,又看向炎小邪:“他怎么了?”
    炎小邪扯了下唇角:“被我打晕了。”
    花楺:“……你为什么要打晕他?”
    “真是个笨丫头!”炎小邪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谁知道待会儿会做出来什么事。幸亏我发现及时跟过来,要不然等他做什么,估计你这个笨蛋连反抗都不知道怎么反抗。我就纳闷了,大半夜的,一个姑娘家家随便开什么门吗?就不怕遇到坏人?”
    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花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炎小邪更没好气了:“你笑什么?”
    花楺止住笑,柔声说:“你好像渺渺哦。”
    这种唠唠叨叨的样子,像极了渺渺,只不过这是个变了性情的凶巴巴的渺渺。
    炎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炎小邪把副导演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撑住他整个身体的重量。
    “我先去把人送回去。”走了没两步,他又转过来,“算了,你换件厚衣服,跟我走。”
    谁知道这段时间里这丫头会不会发生什么,还是看在眼前靠谱点儿。
    两人把副导演送回房间后,就朝楼下走。
    花楺慢吞吞地跟在炎小邪身后:“这是要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炎小邪双手撑在后脑勺上,漫不经心地迈着步子,“当然是去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