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虫母,你怎么啦……”平时杀神一般的虫族们手足无措道。
    只见刚刚还好好的少年不知想到什么,小狗狗般的眼睛湿润得厉害,眼见得升腾起一股水汽,似乎想要强行忍住,却又可怜兮兮地吧嗒吧嗒滚落出小泪珠,挺翘的鼻尖都是湿红的,幼猫般的可怜无辜。
    祂偏偏不是刻意惹人瞩目的嚎啕大哭,而是那种小心翼翼的、害怕被人发现似的小声啜泣——
    一看就是平日里受了委屈会默默忍耐、一点也不让人操心的乖孩子,祂越是这样,虫族们就越是怜爱祂、心疼祂,断定可怜的小虫母在人类世界是过的颠沛流离的苦日子。
    他们的崽崽究竟受了多少的苦难和委屈!!该死的人族!!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在场所有的雄虫竖瞳狰狞,虫纹显出。
    “陛下,不要哭,我们都在您的身边,以后谁也不会伤害到您!我用我的生命保证!”
    “到底是谁敢欺负您?只要报上他的名字,就算是天涯海角,虫族都会追杀过去,将他们全部消灭!!”
    “求求您,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怎样才能不伤心呢?”
    这种消极负面的情绪很快如潮水般传染给了在场的每一个虫。
    这些平时动辄毁灭整个星球的杀戮机器为了少年的一滴眼泪急得团团转,急得束手无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虫母现在很伤心!
    是不是有人类欺负了他?
    还是是来到虫族领地感到不习惯?
    怎样才能让少年重新展露笑颜呢?
    这是在场所有虫族都绞尽脑汁在思考的问题。
    楚波光知道,如果现在自己提出想回人类社会的请求,没准这些虫族会理解为马上立刻攻打人类,把人类的王宫打下来送给虫母作寝宫。
    “没事,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太饿了……”少年垂下长长的睫毛,低声说道。
    “那赶快用餐吧,早就准备好了,可不能让陛下的肚子饿着呀。”克里夫兰柔声哄道。
    那头长及脚踝的银色长发,犹如璀璨的银河,好看是好看,但是行动起来就不太方便了。楚波光刚想用锋利的指甲把它切断,周围的雄虫却一点也舍不得祂做出这样糟蹋自己头发的行为。
    克利夫兰将自己的头上的米白色发带取下,十分熟稔地把小虫母的头发梳理好,手法不轻不重,一点也没有把祂的头发弄疼,还扎成出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啊……现在的小虫母看上去像一份精美无比、引诱人去拆开的礼物。
    高大健硕的雄虫们一个个看得气息粗重。你挤我,我挤你,互相甚至挤出了火气,就是为了能够离心爱的虫母更近一点点。
    “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不用抱了吧——”
    楚波光本身不是柔弱的性格,所以被抱着还挺尴尬的。
    “你确定不要我抱吗?陛下。”
    可米契尔才把他虚虚的放了一点,他的那双腿就跟美人鱼刚刚变成人的一样,根本使不上一丁点力气,差点摔倒在地上。
    周围的虫子们都被吓了一跳,他们自身在战场上被伤得体无完肤,都毫无毫不在乎,雄虫天生是冷硬钝感的生物,对于情绪和疼痛感受都是那么的轻浅,所以人类称他们为只会打打杀杀的机器。实际上整个虫族在战争领域的重工业科技还算比较发达,但是在轻工业和文化娱乐方面就显得十分贫瘠了。
    可现在这群几乎感受不到疼痛,也不畏惧流血的雄虫们,竟然因为小虫母一丁点的碰撞,就他们心惊胆战,心疼的不得了。
    必须把王宫所有的地上都铺满最最柔软的玛格兽皮毛地毯。在场的虫族不约而同地想。
    “唉……为什么会这样?”
    楚波光生无可恋地继续被米契尔抱在怀里。
    愈疗一个sss级的alpha,实在是太消耗精神力和体力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愈疗一次sss级。
    “米契尔既然从母陛下已经回到虫族领地,那么你也应该承认他的地位。”
    看到米契尔把虫母抱在怀中,从来以温柔优雅示人的雄虫露出尖酸刻薄的一面。
    他在虫母面前自称为静谧栖息在祂手中的紫蝴蝶,可事实上,却是嫉妒之神化身,对虫母对其他虫的任何偏爱都吃味到不行。
    克利夫兰心中的嫉妒就像泛酸的沼泽,咕噜咕噜的冒泡,他虽然还体面地笑着,可那笑意却丝毫不传达到眼底。
    “你能履行自己作为王夫的职责吗?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浪费我们与王夫亲近的机会。”
    米契尔并不答话,坚硬如铁的长臂却将怀中的少年渐渐收紧,不肯退让——
    连抢一个公主抱的机会都如此暗流汹涌,可以预见楚波光的虫母生活一定不会孤零零的,相反会超乎祂想象的热闹。
    暴戾恣睢的红瞳与那双瑰丽华美的紫瞳之间火光四射,硝烟弥漫。
    一场无声的较量在空气中进行。
    周围红眼的塔夫族和紫眼的百特族都在为自己的领主加油鼓气,因为如果自家领主在小虫母床上取得了一定优势,那么他们这些自家族群的兄弟呢,大概率会连带着一起被宠幸。
    “蝴蝶有什么好?光是样子漂亮,花架子罢了,在床上根本就没有力气。后代的基因肯定也不强。”肩膀宽阔,腰腹劲瘦的塔夫族哈哈大笑,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