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宅书库 > 历史军事 > 短命白月光他又活了 > 第102章
    “你想说什么?”修漫仰头看着江乐风,他还站着。
    江乐风却没看他,眼神落在邹墨身上。又出现了,那股熟悉的抽搐扭曲,又在他身上出现了。他的情绪开始出现偏差,心意被瞬间扭转了。
    他艰涩地开口,语气却很是冰冷“你针对他做什么?”
    修漫挑眉,抖落烟灰。
    “就这吗?”他想。
    邹墨没想到江乐风会为自己说话,眼神陡然泛光,不死心地又开始燃亮。这点情绪好像让他的心脏产生了轻微颤抖,他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晃,他想站起来。
    江乐风面色如土,十分难看。他背对着修漫,脸上的变化只被邹墨一人尽收眼底。
    江乐风只说了那一句便不再说话,修漫感到有些倦怠了。
    “然后呢?我为什么不能针对他?”一种十分拙劣的引导话术,他想让江乐风出错,即便是江乐风出于同情对邹墨产生了怜爱。即便是自己的娇纵让江乐风疲于应付心力交瘁,都可以。
    只要江乐风的感情出现一点偏差的蛛丝马迹。
    然而他的思绪在自己的烟雾中明灭,没发现此刻江乐风面上呈现出十分扭曲的痛苦。
    他像是在极力压制自己说话,刚刚那一句即便是修漫脑中的“这就?”,也不是江乐风想对修漫说的。
    他对修漫说不了任何的重话。
    “你.......”邹墨看着江乐风不对劲,试图靠近。
    修漫看着邹墨起身,自己也起来了。这次没人挽留他,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一根烟燃尽被他熄灭在自己的手心。
    江乐风听到门一开一合的声音,急切的心情终于冲破了某种情绪的绑架。他瞬间清醒了过来,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抬眼看着邹墨没说话,接着一刻不留地追随修漫的脚步而去。
    邹墨留在原地茫然,他那一步还没踏出去呢。
    他眨眨眼睛,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站起来。
    这时,有人敲响会议室大开的门。邹墨抬眼望去,看到了迟茗辛灾乐祸的表情“怎么了这是?”
    修漫走出办公区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无路可去,可他已经坐上电梯了。看着闪烁的按钮,犹豫片刻之后,他按下了去顶楼的楼梯。
    手机里修漫的定位并没有离开公司,可是几个办公区域都找不到他。
    江乐风沉思片刻心有所感,也按下了去顶楼的楼梯。
    修漫撑着围栏往下看,一如他六年前在学校天台往下看一样。只不过当时最高六楼,他能看到的风景有限。今天的天台比那时高了四十搂不止,他却仍然觉得,自己看不了多少。
    或许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离开的命运,所有他对这里的一切从来就没有过归属感。
    初来这里时,他觉得不可思议,不好意思矫情说自己好像在流浪。
    现在他想说也没地方说了,真的好像在流浪。自从那场车祸之后,他的人生就开始毫无道理的漂泊起伏,反反复复,没有归处。
    江乐风在身边时这种怅然的情绪会淡一些,可江乐风也不总是在他身边,江乐风也不能在他身边。
    他又点烟了。
    江乐风走近修漫,伸出双手从修漫背后握住修漫面前的围栏,让修漫在他怀里。
    修漫拿着烟的手轻轻抖动,烟灰落在他的指尖,滚烫转瞬即逝,他还是感受到了。
    “对不起。”江乐风把头埋在修漫的肩膀上。
    修漫没说话,夏天的风无休止的掀起一场一场的热浪,谁也没说离开着找个凉快的地方。
    “上来干嘛?”修漫问。
    其实他更想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江乐风却把头埋得更深了,被他覆盖的那一处的皮肤很快传来了一阵粘腻的感觉。修漫不舒服,不舒服也没赶走他。
    “来解释。”
    “他呢?你跟他道歉了吗?”修漫又问。
    这下轮到江乐风沉默了。
    过了许久,修漫感觉自己要晒化了。偏偏江乐风的手抓得紧,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我刚刚不想说那个的,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受控制。”江乐风的声音闷闷的,比无风的夏天还要闷。
    “嗯?你他妈当我是傻逼啊......还控制不住自己.......”修漫说着就要从江乐风的怀中逃出去,他拍了拍江乐风的手示意他松开。江乐风没理他,却放开了栏杆干脆上手抱着修漫。
    “我说真的。”
    “你别生气.......”
    “我偏不信呢?”修漫使劲挣脱了江乐风的怀抱,转身一推,江乐风退后了两步。
    反正来此一趟也就是为了破罐子破摔,修漫干脆放飞自我了。
    “你刚刚语气特别凶!”他本来酝酿了一句自以为有杀伤力的话,谁知开口成了这个。
    江乐风连表情带着那颗紧绷的心都软了下来,他走上前再一次试图把修漫揽进自己的怀里,修漫眼疾脚快,往旁边撤了一步。
    他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凶,只是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受。”
    “嗯?”修漫皱眉“难受什么?”
    见他你能好好说话了,江乐风才又上前靠近他。
    “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受控制.......试图清醒了,结果越来越头疼。”
    修漫狐疑地看着他,显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