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温热的,柔软的,带着湿润的热意,还有偶尔齿尖的轻咬,所有的感受都汇集在后颈那一小块地方,然后又仿佛被无限放大,无限蔓延,那一小块地方感受到的酥麻,被扩散到全身,整个身体都跟着同频,都跟着泛麻泛软,以至于陈清词愈发往周乘正的颈侧埋深了点,紧紧贴着周乘正,抱周乘正抱得更紧了点,手指也下意识地抓了抓周乘正。
他刚刚说出那句话,已经是挺突破自己的,顶着脸热才说出口的,这会周乘正这样说,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回,要他再说一遍,他又有点说不出口。
他其实也很希望自己跟周乘正一样,面对这个可以很淡定,但他就是做不到,他觉得刚刚说那句话的自己,都已经够让他面红耳赤了。
于是,片晌,他才道:“那你,不要吗?”
他感觉到周乘正没咬他了,只是滚烫的唇在他刚刚被咬过的后颈那里,像是温柔地贴了下,亲了下。
接着他感觉到周乘正从他颈侧离开,手指轻轻抚着他后脑勺,将他埋在肩膀上的脑袋捞出来一点点,让他露出了耳朵。
然后周乘正的唇贴住他耳朵,似轻蹭,似流连,呼吸的热气拂耳,似有若无地吹入耳道,同时滚入的,还有周乘正低低的声音。
“没说不要。”
沉沉的,近乎气音,带着诱惑,震得他耳道酥麻。
随着他这句话,陈清词抓着周乘正后背的手指,曲着,抓的更用力了点,指尖泛起点粉白。
十分钟后,两人到了公寓,一进公寓,周乘正就将陈清词抱起。
他本来想直接去楼上的,但走到客厅,想了下,还是问了陈清词:“你下午吃过东西了吗?”
陈清词小声:“没,不饿。”
周乘正却有点怀疑,他对陈清词的体力挺了解了,他可不想等下到了一半,被迫停下来。
他抱着陈清词往餐厅去,然后又想到了自己上次被拒绝的提议,他薄唇轻抿,然后贴在陈清词耳边,贴心地道:“你等下肯定会饿的。”
说着,他温柔地亲了亲陈清词的耳朵,然后道:“你吃点好不好?我先帮你。”
陈清词:!
他一听就知道周乘正什么意思,周乘正还没放弃呢!
在餐桌下亲他,到底有什么意思啊!
周乘正就这么喜欢吗?他想了下那个画面,耳根上的红,蔓延到了颈项,他语气有点急,又有点羞臊,“周乘正!不要!”
“会饿的。”周乘正继续诱哄他。
“周乘正。”陈清词脸热的不想跟他探讨这个,他这会的语气有点像撒娇,有点像可无奈何,又有点像求周乘正。
怪可怜兮兮的语气。
周乘正听着他的语气,本来还想再诱哄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看了下靠在他肩膀上的人,从耳朵到脖子都一片薄红。
“好了,不吃。”周乘正语气微懒,像哄小孩,贴着他耳朵哄他。
然后没去餐厅,直接去了楼上。
往楼上去的时候,周乘正亲了亲他耳朵,然后故意道,“等下不准叫饿。”
陈清词脸上瞬间覆上了一片薄红,他感觉自己心口随着这句话,微微颤了颤。
两人上了二楼,周乘正抱着陈清词进了浴室,浴室门没有关,滴落的水声,抽屉打开的声音,周乘正低声喊他“宝宝”,陈清词偶尔的颤声……各种细微的声响,随着浴室的水汽溢出。
还有沐浴油的草木香,以及周乘正新买的水蜜桃香味,一起浅浅淡淡溢到了小客厅。
半个多小时后,干干净净的陈清词坐到了床上,他看着周乘正,阻止了周乘正进一步的动作,然后他眼睫颤了颤,小声道:“今天,你躺着。”
周乘正:?
陈清词耳朵很红,但还是道:“我来。”
每次都是周乘正主动,每次都是周乘正努力让他舒服,他觉得,不能每次都是他躺着享受,偶尔也得他主动一下,让周乘正舒服。
之前几次下来,他就有这种想法了,但一直没有尝试过,他想就今天尝试一下好了。
舍不得要出差六天的男朋友,想要男朋友舒服。
周乘正听懂了他的意思,微愣了下,心底好像在这一瞬间被击中,呼吸都变沉了几分。
他看着陈清词,眸色深幽,然后他没有说话,直接换了个位置,然后抱了下陈清词,将陈清词抱坐到了自己身上。
陈清词虽然话是那样说的,但真被周乘正换了个位置后,只觉得整个人更热了,耳根更红了。
周乘正看着耳根通红的恋人,不由想逗下他,他在陈清词的唇上贴了下,唇角尽量克制着笑意,温声:“你要怎么来?”
陈清词当然知道周乘正又在故意逗他,他试图夺回点上风,于是他装作强硬地推了下周乘正,将周乘正按到身后的靠枕上,“你管我怎么来,躺着。”
从动作到语气,都挺强硬的,唯一不够强硬的,就是耳朵泛着红。
陈清词或许不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有多勾人。
周乘正瞳仁微眯,然后没再逗他,他就仰靠在靠枕上,看着坐在他身上的陈清词,伸手,手指轻轻抚了抚陈清词的脸颊,声音低低,“躺着了,宝宝。”
陈清词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又看了下放在一旁的小雨伞和某液,只觉得脸热的要烧起来,他想到了一个词——骑虎难下。
顶着滚烫的耳根,看了下周乘正,然后垂了垂眼睫,先没去拿放在一旁的东西,而是俯身,先去吻周乘正。他一边青涩地同周乘正接吻,一边学着周乘正之前几次那样,手指食指和大拇指并拢,轻轻捏住。周乘正只觉得绷紧的地方愈发紧,他喉结轻轻滚了下,然后让陈清词的舌头进了他唇齿间,他配合着、适当地引导着陈清词,跟陈清词吻了一会,然后也伸手,修剪得平整的指甲轻轻刮蹭了下陈清词。
陈清词轻轻颤了下,立即拨开他手:“你别动。”
周乘正一弄,他只觉得身体都没了力气,本来就不太熟练的动作,等下更不熟练了。
周乘正很想做点什么,但他看着陈清词,缓缓呼吸了下,低声:“好,我不动。”
陈清词看了下他,又看了下自己手指,手指这边明显比另一边更饱|满,陈清词耳根滚烫,盯着,学周乘正刚刚那样,轻轻刮蹭了下。周乘正只觉得呼吸更热了,绷紧的地方更紧了,他喉结再次滚了下,声音低哑,“宝宝,过来,再亲下。”
于是陈清词俯身,又去吻周乘正。
吻了一会,陈清词看了下周乘正,他眼睛清亮,耳朵泛红,轻声问周乘正。
周乘正看着他,漆黑的眼睛深幽,他在陈清词唇上碰了下,手指抚了抚陈清词后脑勺,像是温柔,像是安抚,低声,带着点嘶哑,回了他一个字。
陈清词眼睫垂了垂,周乘正呼吸很重,手指在陈清词脸侧抚了抚,然后修长的手指从陈清词脸上流连到他发间,轻轻摩挲了下陈清词头皮,轻抚着陈清词的后脑勺,然后他眼底眸色深了下,眉心轻轻皱了下,不是难受的,而是喜欢的。
他手指在陈清词后颈抚了抚,然后起身环住他,亲了亲他,神情温柔,语气歉意。
陈清词微微瞪了下他,但也不是真的生气的那种,他轻声,像是小小抱怨,又像是纵容,“你每次都没忍住。”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会按着他脑袋,害他呛到,然后每次都会跟他道歉。
根本没用心的道歉,下次肯定还会,陈清词在心里腹诽。
周乘正被戳破,却是毫不心虚,他吻住陈清词,同时一脸真诚,低声道,“想忍住的。”
陈清词明明知道周乘正在跟自己装可怜,但就是被他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心想,也就呛了一下,也没有多难受。
而且周乘正明天就出差了,一走就是六天,他这会怎么舍得跟周乘正生气。
他任由周乘正环着自己,吻着自己,然后在一个温柔而又缠|绵的吻后,陈清词眼尾覆着点薄红,看着周乘正,轻声:“躺好。”
周乘正又在他唇上贴了下,然后将他重新抱坐到了自己身上,然后“听话”地躺下了,躺靠在靠枕上,看着他。
陈清词坐在他身上,也看着他,周乘正英俊的面容和优越的身材,在他眼下一览无余,包括他坐着的腰|腹这块,人鱼线和腹|肌的线条无比勾人,很紧实,很有力量。
明明都看了挺多次了,再看依旧觉得脸红,依旧觉得,好喜欢。
他的男朋友,陈清词想着这点,耳根滚烫,心里也滚烫,是那种很开心的滚烫。他垂下眼睫,看了下放在一旁的东西,然后拿了一片,拆开,给周乘正用上,接着又拿过水蜜桃味的,在周乘正的注视下,红着耳朵,给自己用了。他没有经验,只知道是这个坐姿,但具体的一步步,他这会也是第一次体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别看。”
周乘正伸手,握住他手,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蹭了蹭,但目光却没有听他的,依旧看着他。
陈清词收回手,然后眉心轻轻蹙了下,他咬了咬自己下唇,眉心又蹙了下。和周乘正主动的时候,不太一样。周乘正眉心也很轻地蹙了下,但跟陈清词显然是不一样。他看着陈清词,呼吸缓了又缓,如果不是照顾陈清词的感受,他这会可能会直接将陈清词拉下。但这会也是另一番感受,看着自己青涩的心上人,看着努力地想让他开心的陈清词,因为喜欢陈清词,所以此刻光是看着,都觉得是一种视觉享受,令他有种无与伦比的满足感,是千金不换的视觉盛宴,是他这会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只想将此刻的陈清词镌刻,珍藏起来。
他看着陈清词,呼吸缓了又缓,但一点用都没有,呼吸愈来愈重,他喉结滚了下,声音嘶哑:“宝宝。”
他想跟陈清词提要求,但他感觉陈清词可能已经尽力了,他也不想陈清词太累,而且他很清楚,陈清词这样其实挺费力的。于是他近似于托抱,将陈清词固定住,他看着陈清词,低声:“宝宝,你该锻炼了。”
他说着,也没移动位置,但拿回了主动权。
……
十一点半,周乘正将陈清词抱进了浴室,浴缸里正在放着热水,周乘正将陈清词放到了浴缸里,陈清词这会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坐在浴缸里,手臂压在浴缸边沿,看着周乘正。
周乘正道:“我下去给你拿点吃的。”
陈清词没有一点拒绝,因为他确实饿了,他耳尖微红,“嗯”了一声,
周乘正随便扯了一条浴巾,裹住下半身,然后就出了浴室。
陈清词趴在浴缸边上,脑袋压在手臂上,温热的水一点一点向上,将他有些疲累的身体暖暖地包裹住。
虽然疲累,但很餍足。
陈清词想着刚才,耳朵又红了点,主要是不好意思的,明明放了大话说今天他来主动的,周乘正躺着就好了,但他只主动了前面四分之一的时间,后面……又都还是周乘正在动。
也不是他想偷懒,确实是……太累了吧!
根本没力气动后面,周乘正一主动,他就立即一点都不想动了,因为不动,光享受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他想着刚才的画面,耳朵愈发热了,一是为自己的懒,二是为周乘正的体力。
跟装了马达似的。
怎么能那么快?而且……跟永动机似的,周乘正真的都不会觉得累吗?
他可觉得好累啊!
陈清词想着,又想到周乘正说他该锻炼了。
然后耳朵愈发热了。
他手臂趴在浴缸边沿,垂了垂眼睫,不由地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也要锻炼锻炼了?
过了会,周乘正上来了,拿了一份海鲜粥,一盅药膳汤,都刚刚在楼下热过了,这会温度正好入口。
“先喝点汤。”周乘正将小瓦罐递给他,陈清词懒洋洋地捧着,咕咚咕咚就喝了。
周乘正轻笑:“这么饿?”
陈清词不太好意思,前面说不会饿的是他,后面基本没出力气的也是他。
他脸热,装作不在意地道:“没有,渴了。”
周乘正:“那不饿的话,这粥不喝了?”
陈清词:“……周乘正!”
周乘正忍着笑,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然后道:“这么凶,刚刚还叫老公的。”
陈清词耳根唰地又热了点,垂了垂眼睫,没回他,专心喝粥。
周乘正这会其实也有点饿了,跟他一起喝了一点粥,到了十二点,两人重新洗干净,周乘正将陈清词抱到了床上。
帮他盖上柔软的被子,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将他抱住,牢牢贴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