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身子攀附上去。
“叶子,我不治了,不走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抬起头,牙齿咬住简叶裤链,冰冷金属质感磕在他嘴唇上,口齿不清。
“求求你,叶子。”
被汗水浸湿的头发黏在脸上。
简叶后退一步,端详着什么,沉默了许久才轻轻说了句。
“好,但你的手机换新的,里头要装定位,社交账号全删除,联系人只能有我一个,做任何事要报备,消息秒回,通话录音实时给我,聊天记录,浏览记录全部开放,网络定时连接阻断。”
“你在我这里,一点秘密都不要有,可以做到吗?”
简叶的瞳孔黑漆漆的,折射不出半点光芒,偏偏吸引人望进去。
听着一系列近乎病态控制的要求,徐则缓缓笑了,心脏跳动速度加快几分。
说:“好。”
最后是简叶亲手解开了他被皮带束缚住的手。
他那双眸子恢复小鹿温顺,泛着湿漉漉的光。
“虽然我现在赚的钱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你一晚上多少,我养你。”
徐则站起身来,高大身影几乎将简叶笼罩,迫不及待的速度,像简叶才是那个猎物。
如同自己走入陷阱。
“那太好了,我很好养的,以后全靠你了叶子,”他抓着简叶的手腕撒娇:“这种酒店隐藏摄像头太多了,我们回家吧。”
理所当然是回简叶的那个小家。
他要穿简叶的衣服,用简叶用过的杯子,和简叶躺一张床上……
徐则没完全说出真相,其实他离开不全是为了治病,回到京市把自己之前没理清的情感纠葛关系都了结了。
之前有个被他骗过的女生离开前诅咒过他,“红尘万丈要做到情场不败是需要很大代价的,比如彻底错过失去那个真心爱你的人。”
但上天对他这个坏人真的不薄。
再次相遇,徐则曾经的受害者们组了局找了一大群人把他打进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才解气。
徐则鲜少落魄得像一条落水狗。
那副好看的皮相凄惨到见不得人,他不敢用那张脸见简叶。
疼痛难忍时半夜翻到朋友圈,是简叶在livehouse看演出,对着镜头呆呆地比耶。
他咬着被子才勉强忍住在病房里不哭出声。
泪眼朦胧时稀里糊涂把打了一半的话发出去又很快撤回了。
这辈子都没流过的泪在那几个月都要流完了。
徐则当然也不会知道。
发完那条他早就记不清内容的撤回消息,第二天简叶看见后。
在聊天框里删删减减问他。
——没了你我快死了,你回来好不好?
简叶筋疲力尽地躺到床上,将手机握在手里,仰头看向天花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
他才僵硬地转了转眸子,按亮手机屏幕,拉了窗帘的房间里,莹白的光照在脸上。
没有按下发送键。
——
二月十四号的情人节。
花店最忙碌的一天,邱天急匆匆送完花回来,见着收银台旁边躺着动也不动的徐则,翻了一个白眼。
“知道这么忙,都不来帮忙送货,吃软饭的家伙滚啊。”
搬花盆的夏安也朝徐则翻白眼。
“阴魂不散。”
假寐睡觉的徐则半睁开眼睛,得意朝邱天道:“你该喊我什么?喊来听听。”
邱天不情不愿,丧气道:“老板娘。”
闻言,徐则全身上下都舒坦了。
转过头见简叶拿着包装材料从仓库里走出,冻得手泛红,徐则立马站起身来,心疼地给他揉揉。
“冷不冷?都说了这些活交给底下人干就好了,你什么都不用做。”
邱天愤愤不平道:“你以为简老板像你?”
夏安和邱天都不知道,花店是靠徐则的存款盘回来的,剩下的钱也全都上交了,那时徐则说。
“叶子,我身无分文了,只能依靠你了,你千万别抛下我。”
就算被误会吃白饭,徐则也没想着解释,反而很高兴地接受了。
简叶环顾熟悉的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又确实回来了。
只不过花店最近的生意不错,自从之前有段时间有几个复清大学的大学生见徐则在看店,又长得很帅。
其中有个大胆地鼓起勇气,朝他伸出手机。
“你好,帅哥我注意你很久了,能加下微信吗?”
徐则微笑着摇摇头,然后摆手,熟练拿出底下准备好的纸板。
“抱歉,我是聋哑人,付款直接扫码。”
学生九十度鞠躬道歉落荒而逃的事迹上了校园墙,从此大学城里流传着一个帅气聋哑花店小哥的传说。
“不要紧,都收拾好了,可以走了。”简叶的工作和之前一样,只需要包装花,店里有徐则负责对账管理轻松很多。
再加上还多招了兼职对接,他并不累。
阿青的乐队在隔壁市演出,他答应过要去看,早早就结束工作准备下班了。
原定是徐则开车带他去。
“走吧。”简叶穿上大衣,裹上红围巾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招呼徐则。
这时徐则突然看了一下手机,故作惊讶道。
“不好意思啊简哥,我买演出票时忘记付款了,怎么办,好像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