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苗宝平时睡眠严重不足,放假了本该补个觉的,而且寒假时间短,再加上要赶在年前出去就要早一点。没办法,饶是再心疼也得叫醒,计划只在乌鲁木齐待两天,要在有限的时间带苗宝去看、去玩、去吃更多。
陈是真捏了下苗宝的痒痒肉,苗宝哼哼着抓住他的手,原本靠在墙角的头朝陈是真这边蹭过来。
“酸奶粽子想不想吃?”
苗宝睁开眼睛用力眨眨,又低下头揉揉眼睛。
他喜欢喝酸奶,也喜欢吃粽子,酸奶粽子肯定要吃的。
苗宝:要吃!
刚比划完就搂住陈是真脖子主动挂在他身上,陈是真顺势又捏了把苗宝的痒痒肉,托着他屁股放到床上去。
摊主剥开冒着热气的粽叶把清甜软糯的粽肉倒在碗里,用木勺压扁浇上浓稠酸奶和蜂蜜,苗宝看着果酱,哪个都想尝尝,陈是真直接买了四个,每种口味的果酱各一个。
苗宝拽他袖子:太多了。
“不多。”
你想吃就不多。
苗宝坐在小凳子上抱着无花果蜂蜜酸奶粽子吃,好吃到眯起眼睛。陈是真靠在墙边吃,一边吃一边垂着眼看他,外面还在下着雪粒粒,被风吹歪的雪粒粒掉在苗宝头发和粽子碗里,苗宝把碗放下抬头对陈是真比手语:雪粽子。
陈是真咬着勺子笑,把碗放在窗台上,摸出手机把苗宝拍了下来。苗宝看到在被拍,抱着碗冲镜头笑起来,笑容和淋在上面的蜂蜜一样甜。
在乌鲁木齐待了两天,苗宝吃了那晚没吃到的努日曼无花果手抓饭,走的时候还打包了没有吃完的胡萝卜小菜。后来又去吃了喀什一把抓、正飞鲜奶、玲玲米粉、楼兰秘烤……苗宝恨不得自己有两个胃。
隔天早上吃了新疆的特色早饭包尔萨克。苗宝最喜欢中午吃的柴窝堡辣子鸡,辛香入味,但辣度较高,辣得苗宝唇瓣红肿,眼眶和鼻尖红红。喝了两瓶葡萄汁也解不下舌苔上残存的辣意。陈是真跟常妈妈打视频电话,故意把辣得“哈赤哈赤”还不住嘴的苗宝框在镜头里头。
常妈妈的声音在电话里外放出来:“哎呀,我们苗宝怎么变成香肠嘴啦?”
陈是真笑出声来,一手拿着手机对准了苗宝,一手胳膊肘支着桌子,虎口盖住嘴唇掩笑。苗宝立刻就不吃了,捂着嘴巴瞪陈是真,和他进行不友好眼神交流。
陈是真把镜头切回去朝着自己跟常妈妈浅聊几句后挂断,陈是真斜倚在椅子上说:“妈逗你的,怎么可能真的变成香肠嘴。”小孩还是闷闷不乐。
“就算真的变成香肠嘴,你也是最好看的那个。”
苗宝抬腿踹了陈是真一脚。
陈是真笑,这小孩,必须得往特别好、老好了夸才行,说一点儿不是,都指不定心里怎么别扭着嘀咕呢。
苗宝伸手把陈是真那杯果汁拿过来喝,陈是真瞧着苗宝红一圈的嘴巴,忍不住笑,结果嗓子呛了辣椒咳个不停。苗宝心里一边念着让你笑我被呛了吧真是活该一边端着温水坐到他旁边拍他后背。
陈是真嗓子被辣到讲不出话,眼角咳出泪花,苗宝好心拿了张纸给陈是真擦眼睛,没注意自己的手碰过辣椒,直接给陈是真辣得眼睛也睁不开了。苗宝又好笑又心疼地拉着陈是真去洗手池冲眼睛。
冲洗了一会儿苗宝一只手搭在他肩上,一只手放在他眼旁,踮起脚轻轻吹气,吹一会儿又用指腹很轻地揉一揉。
苗宝比手语: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还是有点涩,整个眼睛通红,但总归是能睁开了。
苗宝忽然挨得很近,在很努力踮脚去认真看他的眼睛,陈是真按着他的肩让他站好,蹲下一点让苗宝看。
这一蹲不要紧,苗宝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越盯着陈是真眼睛看,心里越像是撒了跳跳糖,滋啦乱想。
踏上去往阿勒泰的“雪国列车”后,一路上苗宝眼底都是晶亮亮的雪,在夜色里,月光下,雪也泛着晶莹的光。抵达阿勒泰是早上,远处太阳从山后缓缓升起,朝霞洒满大地。这会儿苗宝眼底盈满朝霞,心底涌出一股热流冲到眼睛里,苗宝起身坐到陈是真身上抱住他,不顾周围乘客的异样目光。
“怎么了?”陈是真知道苗宝哭了,但还是用温和语气询问,得不到答案就猜,不论正确与否都会得到回应,“好看到哭了?”
苗宝发出很小声的“嗯”,紧接着又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又抱着陈是真哭了一会儿才离开陈是真一些,红着眼睛坐他腿上比手语:感动,开心。
陈是真擦擦小孩的眼泪:“等等看到更好看的那不是要一直哭了?”
苗宝:不会。
比划完继续趴在陈是真怀里。
车厢里一个小女孩和她妈妈走过去,她一直扭着头看陈是真和苗宝。她松开拉着妈妈的手跑到陈是真跟前很小声问:“哥哥,你怎么抱着这个哥哥呀?”
苗宝听到羞得一动也不敢动。
“……”陈是真想了想,轻声说,“这个哥哥困了。”
小女孩很吃惊地瞪大眼睛,继续小声说:“这都多大了,怎么还要人抱着睡觉?我早就不让我妈妈搂着睡觉了……”
我就要,你别管!
苗宝伸手在陈是真肋骨那儿戳了下,陈是真故意掐了下他大腿,苗宝悄悄张口咬在陈是真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