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约顿海姆是一片只有冰霜和黑暗的世界,多么适合我们。”
    洛基甚至坐过身子来拿起莎乐美垂在一旁的手掌,冰凉的手指轻柔摩挲她的手背。
    莎乐美看到两人皮肤相触的地方缓缓变成了冰蓝色,一朵小小的,由冰霜化成的玫瑰在莎乐美的手背缓缓绽开。
    “我该怎么帮你?”莎乐美状似失神地看着那朵摄人心魄的幽蓝玫瑰,轻声询问谎言之神。
    洛基垂眸看着她失神的脸庞,伸出空闲的手拂过莎乐美子夜般的黑眸。他湖绿的眼像是噙着泪一般水润,一旁壁炉里跳动的火焰映照在他眼中。
    “帮我用黑暗遮住海姆达尔的眼睛吧,亲爱的。”他像是挠小蛇一样轻挠过莎乐美的下巴,轻柔又诱惑地说道:“和我一起去约顿海姆,只有你和我,难道你不想像你的姐姐一样沐浴在荣光中吗?”
    但莎乐美并没有像预期一般被他迷惑,而是缓慢又坚定地推开他的手。
    “不,洛基,阿斯加德是我的家。”
    洛基被她推开了,他先是有些错愕,但旋即回过神来自嘲一笑:“对,这里只是不是我的家罢了。”
    他放开了两人交叠的手,冰蓝的玫瑰随着神力的消散而化成一滴冰凉的水珠滑落。
    莎乐美在洛基抽身离去前抓住他神袍一角,真心说道:“洛基,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阿斯加德永远都是你的家。”
    洛基冷笑了一声,但看着莎乐美真心实意的脸他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算了,她懂什么,就算她不帮忙,自己也有其他帮手。
    洛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使法术变出了一壶仙馔密酒。
    “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计划的人,莎乐美,我要你发誓你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而我也发誓永远不会伤害你。”
    洛基看向整个阿斯加德唯一与他曾经交流过内心想法的人,即使到了他不得不夺取王位那一天,他也确实不舍伤害她。
    看着他决绝的神情,莎乐美以为他是真的放弃阿斯加德,选择回到约顿海姆。
    奥丁现在正值壮年,莎乐美是怎么也想不到洛基的野心居然如此之大,居然敢于挑战神王的威严。
    “我发誓。”莎乐美闷闷地说道,失去一位亲人的感觉可不好受,以后洛基去了约顿海姆他们可能就永远见不着面了。
    洛基用寒霜之力凝出锋利的冰刃,然后划破手心将血液滴进密酒中,莎乐美也照做。
    闪着金色光泽的神血融入密酒中,两人的血液在酒液中彼此触碰,交融,最后变得密不可分。
    莎乐美抬眼看去,却发现洛基也在紧盯着她,于是她连忙端起酒杯同他一饮而尽。
    两人将具有誓言效力的密酒尽数咽下,坚不可摧的誓言像是具现化一般在冲刷两人的神魂。
    做完这一切洛基便转身离去了,只留下目送他背影的莎乐美一人。
    这几日阿斯加德的大新闻是光明神殿下的成年日快要到了!
    光明神成年这一天代表着阿萨神族的永恒强盛,这样盛大的日子当然要举国欢庆,连被贬下凡间的索尔都被允许参加巴德尔的生日。
    离巴德尔的生日还有几日时,阿斯加德的街道上就已经挂满了鲜艳华丽的绸带,芬芳的鲜花更是堆满了巴德尔的雕塑前。
    而在光明神殿里睡大觉的巴德尔本人却陷入了梦魇中。
    她在梦境中一次又一次的死去,耳边充斥着怒吼与哭嚎,最后巴德尔更是梦到自己被人穿胸而死。
    她半张脸都淹没在自己的血液中,徒劳地想要吸入活命的空气,却无论如何都喘不上气。
    巴德尔深吸一口气从梦中痛苦的苏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胸前压着一只小蛇。
    它盘成一团睡在莎乐美的胸口,胖乎乎地脑袋睡得东倒西歪好不快活,却害惨了被它压着的人。
    巴德尔将小蛇轻柔地放在一侧的软毯上,被吵醒的小黑蛇在一旁嘶嘶地吐着信子,不时亲昵地蹭她垂下的手。
    要是她能听蛇语,就会发现这只小蛇在说:主人不要我了,他让我从哪来回哪去。
    但巴德尔的心始终没有放下来,神明不会轻易做梦,这梦极大可能是在预示着什么。
    于是她起身前往弗丽嘉的宫殿,将这不祥的梦境尽数告知。
    “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听到巴德尔梦境的弗丽嘉坚定地说道,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女儿。
    尊贵仁慈的神后第一次强硬地命令世间万物都发誓不能伤害巴德尔,先是疾病,武器,渐渐地,世间的一草一木都发誓永远不会伤害尊贵的光明神。
    弗丽嘉对万物的誓言满意地点头,她注意到只有殿前树桩下的槲寄生没有发誓,但是槲寄生太弱小了,它甚至连发誓的能力都没有,弗丽嘉也就作罢没有理会。
    光明神的成年生日如约而至,阿萨神族们齐聚一堂欢庆着即将到来的永恒鼎盛,水果和鲜花的芬芳充斥着整条阿斯加德的主干道。
    奥丁和弗丽嘉含着笑看向他们的女儿,只要今天光明神的成年日一过,阿萨神族将会永存!
    被特许回家的索尔正在坐在巴德尔的旁边喋喋不休,他在抱怨凡间的生活。
    此时的中庭是战乱时期,索尔成为了一名力大无穷的战士出生入死,甚至和当地的凡人王子成为了不错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