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在想什么?”
习青枕着胳膊冥思苦想:“隔壁那人的声音很像北逸。”
肃清静默,他与北逸签订过血契,虽血契已断,但他还是能感知到北逸的气息的。
难过昨日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气息,原来是主人。
习青立马坐起身:“不行,我得去看看是不是他。”
他又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隔壁房间门口,清了清嗓子敲敲门:“这位兄台,我有一事相问。”
寒梓瑜攥着北逸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开门,万一被看到,也太过丢人了。
北逸夹着嗓子:“恁这位大兄弟,有什么系要问呦,俺没那个时间,俺忙得很。”
这话一出,寒梓瑜捂着嘴憋笑。
习青:“这位兄台,敢问您是哪的人?”
“俺是方元一地,靠北边儿的,恁有什么系?”
习青学着他的话语回答道:“俺没什么系,子系(只是)想子(知)道俺家那位狗东西,系活了还系洗透了。”
北逸:“狗东西?”
“哦,俺那位臭不要脸的西兄(师兄),洗了多年了,俺听见你声音,还以为那狗东西活过来了。”习青说完猛地推开门。
看着面前衣衫不整的二人,习青暴怒:“你个狗东西,你还和我装,就知道是你个狗。”
习青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抱住北逸:“还不想与本公子相认,怎么,这么见不得人?”
北逸错愕地赶紧去拿衣服。
习青这才看到坐在一旁背过头的寒梓瑜:“师,师,师尊?”
寒梓瑜的脸刹那间红到了耳根。
习青看着师尊身上遍布青紫色痕迹,他羞得立马别开头。
待二人穿好衣物,习青一把揽住北逸的脖颈,压着他的头道:“你他妈得把师尊折腾成这样,你知不知道他身体不好?你想他死啊?”
“身体不好?”
“师尊当年献祭了梓玄神尊,就为了救你,不让你取得冥神之力。虽然师尊魂魄归体了,可自诛神之城回来后,师尊总是有离魂症,有时便神志不清,说自己是沈忱,有时又说自己是白书礼。”
北逸回眸看了眼身后的寒梓瑜。
习青揽着他的脖子:“有一次,非说自己是沈忱非要去救一个叫杨昭的人,那次在望崖巅闹了一个星期,最后被徐医生喂了点安神的药,睡了一个星期又好了。”
“你少折腾师尊,他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内元也损毁了,这两年又一直在外游历。”
北逸不语,心里涩涩的,师尊这两年过得很糟吧,他想到师尊心里便隐隐作痛。
北逸回眸看着师尊,二人眼眸对视,寒梓瑜欣慰一笑,北逸的心像被射中一支箭。
习青从来没想到师尊会爱上北逸:“若你负了师尊,我会杀了你。”
北逸挠了挠头:“放心好了。”
习青:“师尊这般好的人,竟然被你这狗东西拐走了。”
……
太阳爬上半空,四人结伴走在街头小巷。
习青说着这两年的点点滴滴。
北逸问道:“这两年大师兄他?”
“自师姐离开后,他修习了无情道,接任了掌门之位。”
“无情道真能断情绝爱吗?”北逸疑惑。
寒梓瑜:“不能。”
习青叹了口气:“师兄也只是想麻痹自己,他手上的谷毒藤蔓一直都在生长。”
北逸想起师姐,便陷进过去的回忆中,师姐在前世便是个强势又性子直的女子,重生后他起初是有些讨厌师姐的,可每次无论受伤还是心里难过时,都是师姐在身侧陪伴。
都说长姐如母,师姐当之无愧,他永远记得自己中毒受伤时,师姐坐在床边守了一夜又一夜。
他记得年少时师姐是那样开朗活泼的女子,可后来经历了种种变故,师姐变了一番模样。
师姐是个心里极度温柔的人。
北逸心中难过,他最好最温柔的师姐再也回不来了。
习青:“也是师兄活该,如果他肯放下那些执念,勇敢一次去选择师姐,倒也不会留下这般多遗憾。”
北逸:“他当时怀着感激和报恩的心,娶了远方表妹时,就该想到他与师姐再不可能有以后。”
习青:“我就说师兄是个懦夫,如果是我,我早就去将师姐抢过来。”
寒梓瑜:“每个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不处在那样的环境中,也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习青这两年待小苹果极好,就差将命送给小苹果,小苹果也慢慢有了大人模样,生得越来越像师姐。他每次看到小苹果,就像看到为自己挡伤的师姐。
“前几日,兆师弟去相亲。”习青道。
“好事啊。”肃清说道。
北逸:“如今兆师弟也要成亲了,日子过得真快。”
“本是好事,只是小苹果因为此事绝食了几日,非要断了与兆知若的师徒情分”习青无奈,“那小丫头喜欢上了自己师尊。”
寒梓瑜:“知若如何想?”
“我去找他聊过,他迟迟未语。”
“顺其自然吧,兆师弟是个有分寸的人。”北逸拉住寒梓瑜的胳膊。
寒梓瑜瞥了他一眼。
北逸松开了胳膊,直接攥住了寒梓瑜的手。
几人找了一处酒楼。
看着面前的饭菜,北逸饿得肚子咕咕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