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笑眯眯的看着他:“卫之淮,是你自己没本事,满腹算计,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是你应得的。”
“你……!”
卫之淮气的浑身发抖,突然,他好似想起了什么,指着江竹一字一顿道:
“你是不是,打开过那封秘旨?!你早就知道这秘旨上写的是废除本宫的密诏,是不是!”
“所以你才会那么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本宫!”
“在月凉城,本宫明明给过你机会的!只要你愿意继续追随本宫,本宫可以为你摆平屠城一事!”
“可你呢?哈哈哈哈!”
“宁愿自废武功,卸去白鹤斋斋主之位,也要弃本宫而去!”
“原来,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本宫是一枚弃子!”
他双目充血,咬牙切齿的冲着江竹咆哮。
那可怖的模样,让人背脊发寒。
叶安年皱起眉,低声道:“他该不是疯了吧。”
“没事。”江竹将他往自己身边揽了揽,轻轻拍了拍。
再看向卫之淮,却扬起一道冷冽的讽笑:“你怕不是失心疯了吧?那双龙金匣,是谁都能打开的吗?”
“父皇的秘旨,密封完好,并没有被人拆开过的痕迹。”一旁的卫秉哲朗声道。
“一伙的!你们都是一伙的!”
卫之淮目眦欲裂,突然发疯般在原地打转,伸手指点着众人。
“你!”
“你!”
“还有你!”
“都是一伙的!你们全都是一伙的!”
“你们都背叛本宫!”
“你们不得好死!”
他状似疯癫,卫秉哲岂会容他放肆,沉声道:“来人!废太子卫之淮指使歹人假冒皇上,又大闹御花园,还不给本王拿下!”
眼下局势明朗,殿前护卫和御林军立刻上前,将卫之淮压制住。
“押去天牢,听候发落!”
御林军拖着卫之淮就要退下,岂料,卫之淮却突然发狠挣脱了束缚。
他用力踹开了压着他的两个御林军,夺过一人手里的刀,竟是直朝着叶安年和江竹两人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
“江声晚!背叛本宫的人,必须死!”
他扬起长刀就朝江竹劈砍过来,叶安年瞳孔骤缩,正欲推开江竹,却反被江竹带着往旁边闪开。
两人堪堪躲过一击,江竹收着力道把叶安年往一旁的花丛里推过去,自己则顺势一脚踹在卫之淮心口上。
卫之淮应声倒地,手里的刀也摔了出去,可他不急着爬起来做却是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着。
江竹一脚将他掀翻,正欲近身再打,一道寒光闪过,卫之淮竟是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来,直朝他胸口刺去。
叶安年的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口,垂在袖中的手也忍不住握紧了。
好在江竹身手灵活,一把将匕首握住,硬生生推开,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他的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鸩毒没能毒死你,算你命大!”
卫之淮用上了自己的全部力气,愤怒和仇恨让他面目扭曲:“江声晚,是你毁了本宫的大业!毁了本宫的前程!”
“你给我,去,死,吧!”
猛地一声怒吼爆发而出,激烈打斗的两人突然沉寂。
在场的人都震愣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此时的情景,卫之淮被江竹死死按在地上,那把锋利的匕首被两人一人一端握在手中,鲜血喷薄而出,浸透了两人的衣衫,流的到处都是,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叶安年只觉得腿脚发软,一道刺骨的寒意攀上脊背。
他想要上冲上前去,可是脚下却又想被绑了石头,一步都迈不出去。
胸腔中对卫之淮的恨意都在这一刻被冲淡了些许,他希望卫之淮死,但他更希望江竹没事。
不是有老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江竹已经从阎王殿里走过一遭了,这一次一定不会有事的。
──当啷!
匕首落地,江竹慢慢从卫之淮的身上站了起来。
而躺在地上的卫之淮却是一动不动。
“淮安王殿下,咳,”江竹用衣袖擦着手上的血迹,“那个,我好像失手了。”
站在高台上的卫秉哲,脸上却没有不悦的表情,沉默了片刻,高声道:“庶人卫之淮大闹宫宴,意图行刺本王,现已伏诛,抬下去吧。”
底下的众人又纷纷议论起来。
卫秉哲扫视了下面一眼,肃声道:“诸位,可是有什么异议?”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卫之淮的尸体被抬走,这场闹剧总算是平息了下来。
“你怎么样?”叶安年冲到江竹身边,想要查看他手上的伤口。
江竹把已经止血、包扎好的左手举给他看:“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叶安年:……
难道这就是做大夫的好处?
受个伤自己瞬间就处理好了。
宫宴是办不下去了,宫女和小太监们在御花园里穿梭着收拾残局。
叶安年要拉着江竹回去,卫秉哲却朝他们走了过来。
“淮安王殿下。”
江竹朝他欠身行礼,叶安年亦然。
“不必多礼。”卫秉哲朝两人点点头,视线落到江竹被包裹起来的手上,“你二位在宫里歇息片刻,我叫御医来给你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