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现在几点了?
沈时宴猛地坐起身找到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沉默。
15:47
天呐,一个白天都快过去了。
完了完了,他哥会生气吧。
沈时宴叹气,眼神幽怨看了眼刚睁开眼的男人:“怪你,今天都爬不起来。”
“对不起。”男人老实道歉。
沈时宴轻哼一声,掀开被子身子一阵凉意,低头发现自己□□,猛地重新盖上被子,脸上被粉色晕染。
少年声音羞涩:“你怎么不给我穿衣服?”
顾景城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强壮的胸肌腹肌,低哑着嗓音:“你会不舒服。”
沈时宴气势汹汹瞪了眼顾景城,却不知他这模样像只自以为很凶的小猫。
*
指针转向4点,一道身影小幅度的从门内出来。
沈时宴慢悠悠地走,一边走还一边张望,似在躲着人。事实上他确实在躲,他怕撞上哥哥,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为何睡到了临近傍晚才醒。
好在一路平安下楼,他转悠到客厅瞬间定住脚步,目光不自然闪躲想要往回跑。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先一步发现想要逃跑的人,招了招手道:“宴宴,过来。”
沈时宴抿唇,不敢去看沈玉则的眼睛,恨不得一步拆成十步走。
再想拖延也有到沙发边的时候,沈时宴内心叹气,挑了个离沈玉则最远的坐下,方便一会跑了。
他知道哥哥不会对他真动手,但装个样子还是需要的。
沈玉则眼神落在沈时宴身上,打量片刻:“真的非他不可?”
沈时宴点头,夸张开口:“是的,没他不行。”
遇到一个互相喜欢、无法舍弃的人,那便要抓紧了。
他不知道两人的未来是什么样,至少要抓住当下,不让自己留遗憾。
沈玉则点头,面色没什么异常。
沈时宴等了一会也不见沈玉则再问,不禁偷偷抬眼瞄过去,只见沈玉则面色无常地在泡茶。
“咚”一声,茶杯放在了他的面前。
沈时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哥?”
沈玉则瞥了眼,温润的嗓音无奈道:“想听我反对的话?”
“不是不是,没有,绝对没有。”沈时宴三连否认。
他只是好奇,他哥怎么突然就沉默寡言。
沈时宴伸手拿过糕点配着茶填肚子,吃着正香,忽然听到——“你们节制点。”
沈时宴咳了两声,眼睛瞪大看沈玉则。
“哥哥哥,你你你,昨晚听到什么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惊得说话都结巴。
“没听见。”沈玉则扶额,“你脖子上痕迹和你今天睡到这么晚才起,很难猜到吗?”
沈时宴下意识摸摸脖子,看着沈玉则摇摇头。
出来的太急,他根本没注意到脖子上有痕迹。顾景城是属狗的吗,怎么连他脖子的痕迹都搞这么明显,他得穿好几天高领才能有脸出门。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初八,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车站、飞机场涌出,填满空了大半的城市。
十来天的日子里,平均每天沈玉则会有5次撞见他不想看到的场景。
在昨晚就下达了通知,让这两人回自己家中,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返城打工的人群里,混进被赶出来的小情侣。
沈时宴怀中抱着毛茸茸的熊,侧眸瞧见嘴里勾起的男人,气呼呼道:“都是你这几天不节制,被哥哥看到太多次了,这才过完年就把我赶走了。”
任谁每天看见自家白菜被猪拱了,不糟心?
顾景城丝毫不悔,好听的声音带笑:“嗯,回去过二人世界。”
有沈玉则在,他已经很克制了,都没每分每秒黏在晏晏身边,这还不够吗?
回去就能和晏晏黏一起,还不用看沈玉则讨人厌的眼神。
*
将近一个月没回来,有请阿姨提前打扫过,房子和他们离开前一样,不需要再收拾卫生。
沈时宴刚回来便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平时三四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堵了一个半小时。
昨晚刚做过运动,实在是受不了长时间久坐。
懒洋洋地叹出一口气,撑着脑袋一眼瞅到站在他衣柜前的顾景城,男人手臂伸长一拉,挂着的衣服被挤在一起,空间扩大一半。
沈时宴头顶缓缓冒出巨大问号。
歪头不解:“你在干嘛?”
他的这些衣服很新,总共没穿几次,总不会要丢了吧。
顾景城侧身,手里还拎着大量衣服,轻悠悠道:“晏晏,我们是夫夫,要住在一个房间。”
哪有夫夫分房睡的道理。
以前多满意,现在就有多不顺心。
沈时宴眸光潋滟,笑盈盈:“也不必如此着急。”
一回来就这么有精力,他就不觉得累吗?沈时宴心里感叹。
什么时候他也能有这么旺盛的精力就好了。
他趴在床上,看着十分钟不到衣柜已经清空,目瞪口呆。
不是哥们,你比搬家公司还能干,要不考虑转行做搬运工。
沈时宴眼睁睁看着屋内能搬走的都搬走,最后只剩下他和这床被子。
“等等,你不会想把我也打包过去吧?”
一阵旋转,他整个人被卷成瑞士卷,感受失重和走路的轻微颠动,无奈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