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顾景城起身的动作。
    相反,顾景城抬眸疑惑:“宴宴,你是想邀请我留下吗?”
    沈时宴一滞,随即连忙摇头否认:“没有。”
    他疯了才会留顾景城在房间,顾景城意图那么明显,他还不至于引狼入室。
    两人互相看了十分钟,沈时宴忍不住出声赶人:“现在很晚了,你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顾景城将少年的情绪尽收眼底,他当然看出了沈时宴的不愿,但逗弄起来很好玩。
    安静的气氛下,只见男人弯唇笑了下,慵懒低沉道:“还早。”
    闻言,沈时宴不可置信瞪着对方。
    男人拿出手机,亮起的屏幕上大写的八点十三分让沈时宴心虚。
    他当然知道还早,只是不太想和顾景城待在一块。
    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了,沈时宴总感觉自己身上也有顾景城身上的那股沉香味道,若隐若现,拨撩他的心弦。
    ……
    冬日的天空大多灰蒙蒙,沈时宴踩着点到教室上课,他前脚进来后脚讲课的老师也进来,没多余时间找位置,只好匆匆找了个位置坐下。
    只是沈时宴没想到,随便找的位置身旁的人是路泽野。
    沈时宴将自己的书本向另一侧移,并不想和路泽野产生交集。
    只是路泽野并不这么想,被冷淡对待这么久,陡然看到沈时宴又凑过来,心中那股不知名的火气消了一点。
    他就知道沈时宴是欲擒故纵,沈时宴离不开他的。
    路泽野面上露出得意,洋洋道:“沈时宴,你想通了?”
    沈时宴抬眸看了眼就收回视线,他转过头不去看对方,身子一点点往另一侧移。
    要不是现在坐的位置是最外侧,沈时宴早就移到太平洋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路泽野发觉沈时宴的动作,语气十分不满,“你不会忘了是谁救了你吧,你现在这样可真像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沈时宴侧过头,冷漠扫视:“你也配?”
    在原主的视觉里,路泽野每次出现都能让沈译停止对他的打骂,确实挺像来救他的神明。现在细细一想,根本不是因为路泽野的出现沈译才停手,而是沈译情绪发泄完了,而路泽野才敢出现。
    被这么一说,路泽野面色涨红,恼羞喊:“沈时宴!”
    沈时宴收回视线,那头白色的发丝十分嚣张显眼在空气中挥舞,更衬他现在的气势。
    路泽野是个小心眼的人,他一节课都在骚扰沈时宴,这就导致两人在课上被点名数次。
    再次回答完问题后,沈时宴忍无可忍:“你再b一句,我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开口。”
    少年阴翳的眼眸死死盯着路泽野,面色冰的可以冻死人,这一刻他仿佛是来自地狱,顶着美丽皮囊的魔鬼。
    沈时宴见路泽野被他恐吓住,鼻音轻哼一声。
    课间休息的十分钟,沈时宴立马收拾东西看向空白的位置,他忙不迭地换了位置,那副模样令别人不由多回头看了两眼。
    一个同学好奇问了一嘴:“唉,路哥你又欺负他了?”
    这事常在之前习以为常,所以没人觉得不对劲。
    路泽野面色一黑,没好气开口:“谁敢欺负他啊。”
    这话没人信,刚才两人频频被叫起回答问题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路泽野习惯了被人追捧的生活,现在被一群人这般看着,恼羞地推开那位问话的同学,大步走出了教室。
    这一切都与沈时宴无关,他并不在意这群同学是在想什么,自顾自将课本放好后便拿出手机继续看出租的房子。
    附近的房源几乎都看过了,不是太贵,就是环境不好人太杂。沈时宴不由轻声叹息,他总不能像谢晓出的鬼主意一样去问顾景城,他公司有没有多出来的办公室出租吧。
    真令人头疼。
    今天谢晓满课,这看房的人又变成了他一个。
    结束上午的课程,顾景城派来的车就停靠在附近的车道上,沈时宴穿越人群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沈少爷,今天您还是不回去吗?”
    接送了一段时间,司机早已熟悉沈时宴每天的上下课点,这几天却琢磨不透,只能开口确认。
    “嗯。”沈时宴点头,“等会把我放在新河路就可以了。”
    新河路离这边有点远,开车过去都要二十分钟左右。
    考虑到沈时宴在车上吃午饭,司机没着急着开,而是打算等沈时宴吃完再开过去。
    他拿出手机,向自己的上司汇报沈时宴的行踪,这是他每天任务的一部分。
    即便是中午,冬日里在大街上的人十分稀少。一下车沈时宴就下意识拢了拢衣服,将自己的手缩进袖口中。
    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年轻男人朝离去的车望去,感慨问:“哇,那车好几百万吧?”
    沈时宴对车没有过多的了解,老老实实道:“不清楚。”
    年轻男人惊诧道:“那不是你家的车?”
    沈时宴:“滴滴打车。”
    “牛批,现在有钱人都跑滴滴了啊。”年轻男子感慨一句,随后自我介绍,“我姓刘,是你约我看房的吧?”
    沈时宴点头。
    刘房东出租的房子是小区外的商铺,这是一间挺大的店铺,只是墙面上沾着油污,从中能看出上一个租户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