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别垂下眼: “抱歉,可能他真的没那个想法吧,是我被诊断出了抑郁症和被害妄想症,我不应该生病,我不该在看到他带着两个保镖的时候觉得害怕,我下次一定问清楚了再报警,如果他真的想打我,我一定求他放过我,不会再麻烦警察叔叔的。”
可能比傅惊别还小两岁的警察“叔叔” :……
在旁边听完了全程的孟时书:……
刚知道自己不要脸的死对头被诊断出两种他没听说过的精神疾病的林至:……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警察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傅惊别的肩,眼里写满了同情: “也不是这个意思,至少你这个有困难找警察的意识是很好的,很多人受到伤害以后会觉得报警羞耻,你敢报警,就已经比他们强很多了。”
孟时书:……
找不到话不要硬夸啊喂!
警察又转过去对林至说: “不是说不让你带保镖,不过在市中心还是要注意点市容,尤其近几年江城开始发展旅游,要是把外地旅客吓到了怎么办”
自觉在脸皮厚这方面不可能比得过傅惊别的林至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是,我下回一定注意。”
等调理得差不多了,警察让两个人握手言和,然后满意地走了。
林至怀里还抱着他那只建国,他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这会儿却咬牙切齿,从来没有崩过的脸有了一瞬间的扭曲: “傅,惊,别!”
“怎么了”傅惊别脸上无辜, “林总还想再让警察跑一趟吗”
林至盯他许久,终于收敛了愤怒的情绪,不屑冷笑一声: “我还以为傅氏的傅总是个多精英的人才,原来只是个遇到事情喜欢躲在警察后面的胆小鬼而已。”
“你想清楚了。”傅惊别拿出手机,把正在录音的界面给他看, “你这句话违反了公序良俗,我可以以寻衅滋事的理由再报一次警。”
“……”林至差点又炸了, “你什么时候录的音”
“你猜吧。”傅惊别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他的手机收好,拉着孟时书就要离开。
林至虽然不甘心,但才刚刚经过警察“爱的教育”,他现在不敢再做什么过激的举动。
回到车上,傅惊别专心开车回家,没再说一句话。
孟时书还想着刚才的事,他自己在脑子里琢磨了会儿,才问: “你到底是怎么报的警”
他还是觉得奇怪,因为被林至那两个保镖看着,他们几乎没有掏手机的机会,而且傅惊别一直在他旁边,他没听到对方有任何跟报警有关的言语,既然这样,他到底是怎么报的警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趁林至和那两个保镖不注意偷偷拨了号,可在没有出声的前提下,他又是怎么做到让警察知道他们的地址的
孟时书越想越觉得想不通,虽然他并没有怀疑傅惊别的打算,但也想把这个事情弄清楚。
谁知道傅惊别还是一句话不说,他专注地开着车,神色如常,一时让孟时书怀疑他到底是真没听见还是故意没听见。
自己惹到他吗孟时书回忆一下了刚才,并不觉得他有什么把人惹生气的举动。
他以为傅惊别是没听到,又大声喊他: “傅总”
“刚才还‘惊别’呢,现在又傅总了。”
傅惊别冷淡的声音里夹杂了几分嘲讽,像极了孟时书刚穿过来认识他的时候,跟陌生人别无差异。
气势迫人,声音冰冷得让人有些害怕。
让孟时书原本劫后余生的好心情顿时低至谷底。
这是惹到他了,孟时书立马明白过来。
可是……理由呢
孟时书僵在副驾上动弹不得,不理解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他深吸了口气: “惊别,你怎么了”
“没怎么。”傅惊别沉着脸,还算冷静地开着车, “你现在先别说话,我怕你一说话我更生气了,现在是在车上,一会儿要是出什么意外,车毁人亡就不好了。”
孟时书只好闭嘴,脑海中却反复循环着刚才的事,实在想不通自己是哪里说错做错把人惹毛了。
印象里,好像除了他刚穿过来背着把赵薇澜打了一顿的锅那次,这还是傅惊别头一回向他黑脸。
他心里也觉得莫名其妙,可是看到傅惊别明明很生气却还是克制着不发作的样子,还是很难去把错归咎到对方身上。
孟时书不禁开始自我怀疑起来,难道真的是他不经意说了或者做了什么,这才让傅惊别这么生气
看傅惊别真的像气狠了的样子,孟时书不敢再说话。
这场沉默一直持续到回家。
刚进玄关,装着孟时书今天买的那些衣服的袋子就被傅惊别随意扔到一边,他卡着刚换好鞋的孟时书,高大的身影压迫下来,逼得人不得不后退,脊背抵到了门上。
孟时书知道他忍了一路,小心地捧着他的手: “惊别”
说话时浅色的唇口一张一合,混在字音里逃出口腔的温热气息轻轻抚在脸上,像羽毛一样惹人心痒。
傅惊别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怒火和妒意,弯下身捧着他的脸,就开始在男人唇角开始掠夺起来。
这是一个极其粗暴的吻,傅惊别只想发泄胸腔的不满,他发了疯一般地冲撞啃咬,直到孟时书开始喘不上气,这才松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