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画作在于不管观赏了多少次都有观赏趣味。
一声轻叹轻轻飘过,阮可可如今五感敏锐,这一声叹息飘进了他的耳朵里,抬头,夜临游神色温柔,似乎陷入了曾经美好的回忆,唇角不自主地勾出一抹笑容,眸中的荡漾着春水暖流。
“要是我妻子看见了肯定很喜欢。”
阮可可没听过夜临游说过自己有妻子这件事,夜临游算是喜欢发朋友圈的人,时不时便在他的朋友圈里发些宠物照片、生活动态...没有避讳展示自己的生活。
阮可可刷朋友圈的时间不长,也大概了解夜临游似乎住在某座风景靓丽的山上,养了一只白色的可爱小猫咪,叫“铃铛”。
但夜临游一次都没有发过有关他妻子的朋友圈。
“要是您妻子喜欢的话我回去寄一本给您,我那里还有别的系列,一并给您寄过去。”
插画集还能再印,嫖了夜临游不少本子,人情阮可可是记着的,几本插画算什么。
夜临游但笑不语,眼眸中的光暗淡了了些许,“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不用了,我的妻子....”
“已经去世了。”
阮可可哽住了,疑惑有了答案的同时,心里替夜临游难受起来,不擅长言语的他,在如何安慰夜临游的事上犯难。
说得多了要是触及到夜临游的伤心事不好。
在沉默中干瘪地憋出了一句话,“这样啊...”
气氛都仿佛因为谈论了生死凝住了,包裹在周围、落在肩上、缀着膝上...的空气都好似重了几分。阮可可垂下头,静默中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加了不少糖块牛奶的咖啡此刻好似更苦了几分。
突然阮可可的耳中传入了几声轻笑。
抬头,夜临游正支着下巴含着笑正看着他。
夜临游豁达地说着,一点都没有介意,“不用在意,他已经去世很久了,我们活着的总要往前走,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见的夜临游泰然的态度,阮可可松了口气。
他能够想得开便是最好了。
阮可可的目光放空,夜临游妻子的涟漪波及到了他的身上。
人生无常十有八九,一个不敢深想假设浮现在阮可可的脑海中。
要是有朝一日越楚离开了他,亦或是他离开了越楚,他又会怎么样,做何感受。
纷乱地思绪在阮可可脑海中闪过,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的思考,还没来得及去设想,身体便开始抵触起来,生出阵阵悲痛。
阮可可连忙将胡思乱想抛掷脑后。
不想了,不想了,不吉利,这些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越楚是修士,阮可可是妖怪,比上普通人寿命悠长,真到寿元耗尽的时候已经是好几百年以后了,现在想这些有的没的,除了徒增焦虑,扰了心情,没有别的作用。
车到山前必有路,之后的事情交由之后的自己去困扰。
夜临游看着阮可可脸上一会儿晦暗,一会儿明亮的模样,眼中飘过几丝怀念,
“临游!你不能丢掉我的画!”
记忆中的人站在木屋前费力的够着被夜临游高举的画,画上画的是两个赤|裸的男人交缠在一起,一个男人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脸上浮现出似欢愉似痛苦的表情。
“余棉你背着我看这些东西,你不给我好好解释,嗯?”
夜临游比余眠要高上很多,余棉怎么够都够不到。
余棉气得不行,咬了咬牙,踩上一旁的凳子,不顾自己会不会摔跤,直直朝夜临游手上的画扑去,夜临游见他鲁莽的动作,心惊肉跳,也顾不得护住手中的画了,连忙将他接住。
余棉如愿将画拿到了手里,推开了夜临游,得意地朝夜临游吐了吐舌头。
“我的兴趣爱好,不需要跟你解释,哼。”
说着余棉拿着画仔细端详着,画作没有受到损伤余棉松了口气。
夜临游见着他的小模样,又气又无奈。
自己找的老婆还能丢不成,宠着呗。
夜临游拉过余棉的手,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我不是不让你看这些...”
迎着余棉不信任的目光夜临游凑到他耳边,“要是你喜欢春宫图在...给你画就是了。”
余棉闻言立马用看着变态的目光看向他,“臭流氓!”
.....
“临游...我可能活不长了...忘记我好吗....”
“临游...别为我费力气了....咳咳咳....”
“临游!咳咳咳!!你怎么能逆天而行,你是妖!你会受天罚的!!!你的族人怎么办!!!你不能这么自私!!!”
“临游!你疯了!你怎么敢去偷盗邪祟的东西!!!”
.....
画面最后定格在余棉躺在床上孤零零死去的画面,原本红润饱满的脸颊已经被折磨得消瘦不堪,骨头上只覆上了浅钱的一层皮肉。
夜临游手中的妖骨落在了地上。
他没来得及。
第42章
“我原谅你,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要你改就好。”
“我最爱的人是你,没有喜欢过其他任何人。不论他们怎么反对我都只认可你,只爱着你, 永远不会爱上其他人。”
电视机里肥皂剧的男女主角冰释前嫌拥吻在一起,音乐也随着两人的拥抱甜蜜了起来。
越楚拿着手机,脸上淡淡的,视线丝毫都没有分给电视机里感动天地的“旷世奇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