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岩泉在美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还能反过来操心纯子的日常生活。
周末回家时,纯子就让妈妈教她做饭,小泉夫人最初不愿意让她学,后来纯子说她吃不惯食堂,小泉夫人这才松口。
她的想法很简单,至少,在她去阿根廷看望及川时,能让他吃点像样的家乡菜肴。
纯子把菜端到餐桌上,研磨还没有从书房出来。
“研磨……”
“马上。”
不管是及川还是研磨,都先她一步踏进了那个令她恐惧的世界,他们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一点点褪去高中时的青涩。
纯子没再催他,自己吃完饭,收拾好碗筷,静悄悄出了研磨家。
后来,黑尾叫她出去认识新朋友,她答应了。
因为入学前父母的话,纯子十分排斥所谓的校友圈、关系网,很少参加各种校际活动,低调得简直不像初高中时期备受瞩目的校园风云人物。
不过同龄人都已迈出步伐,她又怎么能畏缩不前。
事实证明,只要她愿意主动社交,人群就会再一次聚集在她身边,无数信息在聊天时被捕获。
黑尾自然察觉到她的变化,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着她走过一场又一场聚会,他们共同组织了一次又一次学院活动,参加了一项又一项比赛,单薄的履历渐渐丰富起来。
一次晚自习时,她和黑尾在空教室商量是不是可以和青志联动,组织一场排球公益培训活动,面向附近社区的低龄儿童。
教室的灯闪烁两下陡然熄灭,只剩下电脑的荧光。
教学楼渐渐躁动起来。
“停电了吗?”
“跳闸了?”
“学校什么时候重新维护电路?”
黑尾打起手机的手电筒:“把东西收一下吧,我们去研磨家继续。”
“嗯。”纯子把电脑合上放在包里,起身时被黑尾扶住了手臂,他掌心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传来。
“停电了,现在楼梯上应该很多回宿舍的人,小心一点。”
因为两人晚修时经常在一起商议事宜,黑尾自然发现了纯子有夜盲症,以及她只要长时间对着电子屏幕,结束后就会有一段时间视线模糊。
他们这层楼人不多,黑尾带她出去时,只有小猫两三只背着书包准备下楼,黑尾还在和她说:“忙完这段时间,叫上研磨出去玩吧。”
“好啊,去哪?”适当的放松有益身心,尤其是研磨,他真的需要出去走走,纯子在脑海里回忆东京周边的景点。
“去爬山?”黑尾记起一周前纯子在社交软件发了一张高山的图片。
纯子闻言调侃道:“诶?可你不是喜欢夏天的大海吗?”她笑着抬头看他,“你和夜久学长……”
未完的话语陡然消失在喉咙里,手电筒的光有一部分映在黑尾身上,柔和了他面部硬朗的线条,就连那双眼睛,好像都因为灯光的原因,显得深情而又专注。
“你还记得我喜欢大海啊。”黑尾的声音像化冻的春水,又似和煦的秋阳。
她慌乱地别开眼神,目视前方,没有多想便否定道:“不,我不记得了。”
她听见黑尾低低笑了一声,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好,你不记得了。”
纯子下颌收紧,一点点向外侧扭过脸去:“……黑尾,你,你别看我。”
“纯子,你好久都没有叫我的名字了。”黑尾没有按她说的做,而是另起一件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事,“明明学校里关系比较亲近的大家都是直接叫我名字,我们还是一个高中的呢,怎么反而更生疏了?”
这能一样吗?纯子没想到黑尾对外施展的那套话术有朝一日会用在她身上。
她如果继续叫他姓氏,好像显得她很在意过去那件事;她如果改口叫他名字……根本叫不出口。
过往的经历赋予了那个名字特殊的含义,就……好像是情人间的亲昵称呼,轻易能够将她带回那些悸动不已的曾经。
她回以沉默,甚至鼻头泛起酸涩,她眨去眼里的潮意,从黑尾手里抽出手臂,轻轻推了他一下。
想说的话,说不出口的话,不能再说的话,都化在推他的这一下里。
黑尾大抵还是心软的,轻叹一声,放过了她:“走吧。”
下到三楼时,人瞬间多起来,怕她被人推搡,黑尾单臂环住她,在她手抵在他胸膛想要推开他时说:“下去就放开你,就这一会儿。”
黑尾已经很久没有离她这么近过。
纯子的手改为抓紧他胸前的衣服。
昏暗拥挤的楼道里,他们短暂地放任心神沉溺在久违的触碰中。
直到走出教学楼,宽阔的林荫路上,两人再次隔开不近不远的距离。
只有黑尾胸前皱起的衣服,彰显着刚刚那镜花水月般的相触切实存在。
次日,青志负责人左看看纯子,右看看黑尾,无意中对二人发动会心一击:
“你们吵架了?”
“这诡异的前任分手后再见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1.以防有人误会,黑尾只是和纯子分享了他的社交圈,更多还是靠纯子自己努力
2.以及,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可不就是前任分手吗哈哈哈哈哈,什么旧情人再会的修罗场景啊,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