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承认,学姐很强,但他有种预感,他能够轻易地超越她。
所以为什么不愿意教他呢?影山想不明白,他直接去问及川,那天学长难得没有冲他做鬼脸,也没有和他说垃圾话,只是瞥了他一眼,撞过他的肩膀叫上岩泉学长去一旁训练。
他调头去女排那边,在门口蹲守:“小泉学姐,可以教我跳发吗?”
一贯好说话的学姐没有答应他:“这件事不行,抱歉啦,飞雄。”
“为什么?”
“因为不想让人把我当阿彻平替啦。”学姐停顿了一下,才继续笑着和他说:“有时候,飞雄的眼神真的很失礼啊。”
“你每次看我打球的时候,都在想阿彻吧?”
“好过分,明明在场上的人,是我啊。”
影山好好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后再看学姐打球时,就只是看着她了。
然后他就发现,初三的学姐,打排球时笑容越来越少,只有在及川学长或者岩泉学长来北川找她时,才会短暂地笑一下。
这不是很奇怪吗?
影山还是那样,有什么说什么。
一次课间,他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纠结选择哪瓶饮料时,学姐也走过来,看到他时仅仅只是点头示意,就站在一边,语气淡淡:“选草莓牛奶吧,你不是喜欢那个吗?”
影山没有反驳她,默默按下按钮,从出口处取出牛奶后就退出位置。
他不喜欢草莓牛奶,是她喜欢才对。
之前,每次撞见他在贩卖机前纠结时,学姐就会露出及川学长那样逗弄他的笑容,圆润的修剪得宜的淡粉色指尖帮他按下按钮:“小飞雄还在长身体吧?要多喝牛奶才会长高哦。”
他对这种甜滋滋的口味无感,但却不想拒绝她。
毕竟是前辈。
渐渐的,他已经习惯了。只要在贩卖机前遇见学姐,他就会收获一瓶外壳粉嫩、口感甜腻的草莓牛奶。
那是他在北川,继排球之外,陪伴他度过春夏秋冬的甜味。
他很少主动和学姐说话,除了请教排球上的事,但这次,他看着弯腰取水的学姐,破天荒地问她:“你最近不开心吗?”
“嗯……是飞雄没办法理解的苦恼呢。”学姐好像不想多说。
如果他识趣的话,到这里就不该再追问下去,可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那为什么面对及川学长时,还要笑呢?”不开心的话没必要假装开心吧。
他好像逗笑了学姐,她露出了一点原来调笑他时才有的狡黠笑容:“哎呀,看来就算小飞雄在排球上是难得的天才,但论到人际交往的话,还是要多向前辈学习啊。”
“我教你哦,不好的情绪尽量不要在重要的人面前表现,他们会担心。”
“哦。”
那一刻,影山好像明白了一件事,对学姐来说,除了两位学长外,其他人都无足轻重。
所以,ih乌野输给青城,她是笑着的,因为及川学长赢了。
所以,乌野代表宫城站在春高的赛场上时,她望向他们的目光一点笑意也没有。
他拉住了欣喜地想去和学姐说自己终于来到春高的日向:“别去。”
日向不理解:“为什么?那不是你学姐吗?咳,见到了总要打个招呼吧。”
“她不想我们赢。”影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许是有点难过的,但不管她怎么想,他都会全力以赴赢下每一场比赛。
不过,他似乎误会学姐了。她看上去和稻荷崎很熟悉,笑着和他们说加油,转过身来时,他不自觉绷紧了身体。
会说些什么呢?会为及川学长抱不平吗?
就像佐久早问他是不是牛岛身体不适,他才打败了白鸟泽那样。
都没有。
她只是越过他们看向了场边乌野的横幅,轻声说了句:
“飞吧。”
纯子在今年秋天中招流感,一贯身体强健的人生起病来,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好。
妈妈不允许她这个样子去宫城看春高预选,没收了她所有的零花钱。
没有办法,纯子只好硬着头皮问明日香和研磨借钱。
明日香没有多问什么,很干脆的把自己的零用钱给了她,只可惜不够新干线来回的费用。
而被她拒绝了的研磨,在借钱给她时问了一句:“你又要回去吗?”
“……对不起。”在音驹和青城中间,她总是选择青城。在幼驯染和研磨黑尾中间,她依然选择了幼驯染。
“就不能留在东京吗?你从来没有看过自己学校的预选赛吧?偶尔看一下也不错?”
“不能,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年,我必须回去。”纯子这样回答。
研磨没再说什么,把钱借给了她:“欠我一个人情。”
纯子收回手:“那还是不,不用了,我坐巴士也可以。”只是可能会赶不及。
“不行,不然我就告诉阿姨。”研磨托着下巴看她,自从被她拒绝后,猫猫就扯下了伪装,不再假作无害。
此时赢了一局的研磨,眼里闪着愉悦的光:“放心,不会让你为难的。明年高三引退后,来排球部陪我吧,小黑毕业后我一个人会很孤单。”
“以纯子的能力,应该不会耽误学习的,成绩下降的话,我会负责帮你补课。”
太狡猾了,居然这样说。
“……”纯子看着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