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前往瓦甘达的路上,夏洛特就在隐藏她的忐忑不安。
客观来说吧,夏洛特她当然可以忐忑,她当然可以不安;拜托诶,她的未婚夫要开心脏的刀了、而这个手术失败率远比成功率、高出将近百分之百,她就算一点都不爱托尼、只是想等托尼的遗产,也是会紧张一下的好吧。
夏洛特紧张。托尼更紧张。
而托尼一紧张,就会不停的乱讲话。
“你确定你那个智障前男友真的不会出现在手术台上?”
从搭上昆式机之前,托尼就讲了这句话;实际上不止这句。其他具体像是:“亲爱的你就不能读读那谁谁谁的心?我们很需要确认万磁王的今日行程、不包括破坏我的心脏手术”,以及、“你觉得万磁王能不能酒精中毒?能的话,我觉得我可以……”诸如此类,天马行空、七夜怪谈且无穷无尽。
夏洛特简直是不堪其扰。从来不知道托尼是个这么能幻想(她更想用妄想这个字)的男人。现在为此悔婚来得及吗?嗯,来不及了。
“我已经确认过了。”于是,夏洛特只能这么回答:“尽管我比较智障的那个前男友、确实会出现在手术台上,幸运的是,差不多智障的另一个、百分之三千的下落不明。”
托尼:“……你想让我闭嘴、你就直说,不要羞辱我的智商、它是无辜的,好吗?怎么讲我都不可能是个智障、更不可能跟艾瑞克.兰谢尔差不多智障、重点是你说那家伙下落不明完全彻底根本不能让我放心,不行老贾再帮我确认一次我们这趟飞行的木几密程度……”
瞧?就是这样。
不仅语速变得超级快,还压根就停不下来。
夏洛特只能转眼珠、大翻白眼,干脆往后瘫在斯塔克家、私家飞机的高档皮椅上,说服自己,这也是婚姻的一部份,爱是恒久忍耐、凡事包容。对的,这就是爱情和婚姻。
平心而论,夏洛特是认为,照瓦甘达整体国境的安保级别,只要他们不在路上被艾瑞克伏击、平安的抵达瓦甘达、完成手术,那这趟手术之旅,权且能算是完成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呃,大抵取决于他们离开瓦甘达、返抵纽约的过程,会不会被艾瑞克伏击……
总之,本来夏洛特是这么想的。
嗯,等她亲眼看见艾瑞克飘浮在瓦甘达国境安保屏障外的时候,就真的没办法继续这么想了。
其实这有点不可思议,就是,当自己的未婚夫在手术台上进行心脏手术时,开刀房外正在经历一场世界末日。这几乎要给夏洛特一种,这个世界好像绕着她旋转、她是个超级玛丽苏的错觉。
“可能这不是你的错觉。”跟着来的旺达这样回答夏洛特;不,没有人派旺达过来,旺达只是对于万磁王的出现地点、怀抱着女巫般的未卜先知(或许可以说这是出于血缘……)。
“我必须得说。”而瓦甘达的国王女亲卫,那位很酷的光头瓦甘达女战士,对夏洛特正投以古怪的注视,“一般来讲,真的不会有人想要攻击瓦甘达。你的前任是个奇葩。”
夏洛特从屏幕上看着艾瑞克、和他的新朋友袭击地球的,实况转播,悲愤之中,使劲抹了把脸。
“我先过去。”旺达说。横了眼夏洛特。“不,你不必跟来。我完全能对付这个人。”
夏洛特并不想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要她说的话、她只想说,艾瑞克实在是树敌众多。瞧瞧这个战场。她知道的所有、有能力的活人或者非人类,全都出现在艾瑞克的敌对方。不论从前大家是不是朋友,共同的敌人使他们成为朋友;反正,这儿集结的所有超英唯一的目的,都是胖揍万磁王。
在出去战斗和陪托尼完成手术之间,夏洛特犹豫了至少,大概,有十来分钟。最后,她决定进去手术室。
托尼没有打麻醉。说是陷入昏迷会让他的ptsd发作。不乐意打麻醉、就是不乐意,才不在乎会不会痛得哇哇大叫──以托尼.斯塔克的方式来说,他的痛到嘶吼、会以针对值刀医师指手画脚的模式来展现。
当夏洛特进入刀房的时候,托尼就正在抱怨医生技术不好。
“亲爱的。”夏洛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十足乐观。
但托尼已经猜到了。他对着夏洛特露出,瞧?我就说了会这样的白眼脸。
“瞧?”果然,托尼就是这么说,并且可恶地在手术台上挣扎,肉眼可见地、这个人想终止手术穿上铁甲出去战斗,“我告诉过你。这不是个好主意。老贾我的装甲──”
“不要跟我争论这个。”夏洛特感觉自己的耐性正在迅速流失。在贾维斯确实帮托尼喊来装甲时,她一个抬手、硬是把托尼的装甲停在空中。连一个手甲都不肯给托尼。
托尼瞪大双眼。用眼神表现出他的非常不满意。
而执行手术的瓦甘达外科医师团队?表现优异,淡定冷静,波澜不惊。
“继续手术。”夏洛特对医师们吩咐、神色堪称冷酷,她不是个喜欢对人颐指气使、老用命令语气的人,可是这次?会是例外。
而且,她就直接让护士给托尼打了麻醉。对的,她就是在脑内给医疗团队下指令。
托尼大怒。托尼震惊。
“你不能这样!”托尼冲着夏洛特嚷嚷、不过一切都安排明白了他没有反抗的余地,“你脑了我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