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眼中也带着淡淡快意,他说:“东西还在吧?”
“自然。”松田阵平弯起嘴角,右手在口袋里紧紧攥住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长条,感受到小长条的棱角传来的刺痛,他笑意加深,讳莫如深道:“一直都在。”
......
结果如松田阵平和琴酒猜测的一样,朗姆和警视长虽然彼此看不顺眼,但是配合相当完美,一丝破绽也没露出。
一群人来到拘留室后,朗姆看着门口一群条子懵逼了半天,再一看这群条子中混着的两个穿着老熟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死死地盯着门口那两个人,眼珠覆满猩红的血丝,“波本!莱伊!你们这两个叛徒!”
安室透似笑非笑:“朗姆,阶下囚。”
杀人诛心,朗姆只觉得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绷断了。
“你们竟然背叛组织——不,应该说你们从来就没有效忠过组织对吧,两个该死的条子。”
赤井秀一哼笑一声,倒是没反驳。
朗姆怒火更甚,他被怒火冲昏头脑,但脑子灵活得可怕。
这群人突然来这里来定然来者不善,而且看样子波本和莱伊是隐约有些嫌疑犯的表现,他轻飘飘地瞄了眼后头存在感不可谓不低的警视长,三转两转搞明白情况了。
他气极反笑:好家伙,这群人还要不要脸,都被他们坑近拘留所了,还要抓着他演戏。
薅羊毛也不带这么薅的!
朗姆深深地吸了口气,在意识到这群人的意图之后反而安心了不少。
——波本还是年轻,这点小伎俩放在他眼前完全不够看。
他们今天休想从他这里拿走一点情报。
朗姆闭上眼,任对面的警察怎么问都不回答,明明白白的不配合。
问得烦了,就已读乱回,跟个据嘴的葫芦一样,嘴严得紧。
见状,警视长也彻底放心了。
心里久违的出现了对老东家的赞叹:不愧是朗姆,虽然懒得打太极了,但这装哑巴的功夫十年如一日的优秀。
最终结果自然是不太美好。
朗姆什么都没透露。
虽然这也在意料之中,但安室透不免还是感到有些失望和不甘。
这让他怎么甘心?组织最后的爪牙就在警视厅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他却不能做出任何行动,甚至还要看着他在自己眼前与法外狂徒暗通款曲,真当他们警察都是死的吗?
纵心底不平和怒意翻滚,安室透面上还是要维持冷静。
冷静,冷静!这次试探到此为止,不能逼太紧了,一步步来,不能惊动卧底。
慢慢来,一步步,让他放松警惕,然后.......
安室透眸底暗沉,他深深地闭了下眼。
“叙旧的话已经说完了吧,二位先生,放心,就算没说完,接下来你们也有大把时间好好叙旧。现在,轮到两位就地伏法了。”
警视长冷漠的话在屋子里响起。
安室透刚压下去的火又“腾”地冒起来了: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呢!
他差点被气笑了。
但赤井秀一面无表情的注视让他瞬间变得心无波澜。
他看懂了,这个fbi眼里毫不掩饰的挖苦和冷漠:[就这?进来蹲局子?]
安室透淡定地无视,他看向警视监,伸出双手:“自愿伏法,关于证据,之后交由你们。”
进局子是不可能的,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下,毕竟他现在并没有被彻底实锤是“警察”。
赤井秀一轻哧一声,冷冷地伸出双手。
意想不到的配合。
安室透略诧异地看他一眼:这人竟然愿意配合?
赤井秀一幽幽回视:[废话,不配合怎么出去。]
一场轰轰烈烈地抓捕行动最后偏了十万八千里,卧底没抓到,倒是把自己送进去了。
说出去得让人笑掉大牙。
然而安室透现在已经百毒不侵坚如磐石了。
他岿然不动,淡定地等着他们给自己戴手铐。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出现一阵小小的骚动,门外的吃瓜群众默契地后退空出一条路,让那两个“外国人”能够通行。
警视长眼皮一跳,心中突然生出一些不详的预感:“你们又是谁?”
“啊,我们吗?”那个双手插兜的黑发青年散漫地掀了掀眼皮,吊儿郎当道,“热心群众呗。”
警视长:“谁让他们进来的?”
“报告长官!他们似乎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他们是跟那两个人一起进来的!”
就是存在感太低了点,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
警视长脸色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意外频出,一个接一个,还要不要人安分了!
警视监倒是和善地笑了笑:“两位先生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对,要事。”松田阵平点点头,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条形u盘,吊环挂在手指上来回转动,他说,“有人托我们交给你们一个u盘,说是里面都是什么卧底证据,哦,对了,我没记错的话,里面也有这位警视长先生——哥顿酒先生的成长,呃,犯罪经历?”
他要笑不笑的,总之眼中没什么笑意。
那双冷静的绿眸径直地看向警视长,竟让他背后生出一层冷汗。
代号落下的一瞬间,大脑陷入空白,他勉强消化了这人话中的信息量,回过神时,全身已被寒意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