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订婚是程昱上赶着要的,即使她告诉他,这是一个假的形式,他依然坚持参与。原因一是薛父看上了程家在政届的势力,之前有韩父严防死守,他一直没法取得官家信任,处处制肘,因此他大力促成此事,而是韩黎需要程昱代表的一系列投资方,为不惊动父亲,她只能将计就计,同程昱装作对立,让薛父觉得事情尽在掌中。
然而那场面当时有多混乱韩黎不想再回忆,反正最后的结果是遂了心愿。
这场股东会议,韩黎作为天黎娱乐最大的股东,提出资源从选秀中撤出,投入到新型综艺和影视中,薛父和其部下不同意,纷纷表示风险过大,以及各种理由。
韩黎给助理一个眼神,小李就上去做了全面的前景分析,包括最新的选秀数据,以及政策内部消息,精细的报告,简明的结论,让旧部们哑口无言,韩黎清清嗓子,“另外,我拉到了关于新综艺项目三千万的投资,有意见的请拿业绩说话。”
韩黎在这场会议全面胜利,心情颇好,此刻收到沉淮发来的剧场照,手指按住点了保存,她按下几个字,“晚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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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沉淮,被雪藏五年后被天黎娱乐重金挖走,他十八岁那年凭一部《呼伦贝尔的春天》大火,依靠俊美的长相、黄金比例的身材疯狂出圈,连续斩获多项新人奖,紧接着又在《绝密档案》中展现了天才般的演技,一时间事业如日中天,媒体纷纷追捧他为下一个影帝。
然而第二年,被爆出干爹事件,被曝光认非凡娱乐的老总为养父,私下里卖身求荣,关系淫乱,微博头条关键词:沉淮养父孝顺。
面对如此舆论压力,非凡娱乐并未发声,沉淮停止一切行程,微博迟迟未澄清此事,甚至还手滑点赞了拉踩其他男明星的营销文。
一时间,舆论矛头纷纷指向沉淮,玉男形象一落千丈,后面更是爆出追求非凡娱乐二公主不成,强奸未遂的事件,虽然没有警方认证,但二公主樊雨菲一条:“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的微博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大v脱粉回踩,沉淮所有行程全部取消,从此被公司雪藏,离开公司需要巨额违约金,他承担不起离开的后果。
之前的收入他分的的份额很少,没日没夜辛苦一年的实际收入不到100万,而妹妹治病,快三万一针的药剂,每隔几天就需要打一次,不然基因突变的免疫型疾病,只用一天就可以杀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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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淮还记得一年前他背着妹妹,坐上绿皮火车,来到大城市看病,兜里紧紧揣着奶奶熬瞎了眼睛纳鞋底挣的2000块钱,几经辗转,在b市最混乱肮脏的街区里,租了一个300元一月的单间,里面只有一张发黄发霉的大床,一张破桌子,墙面上是都是发霉的印记和烟渍。
潮湿闷热的夏天,风扇并不起作用,妹妹因为湿热气候病情更加严重,他只好烧开水放凉,半夜一遍一遍地给妹妹擦身体降温,然而妹妹身上的皮肤仍然不停地溃烂,包括嘴里,肠道里,吃饭如吞刀剔骨。
跑了两家医院,钱就不够用了,走投无路时,房东大娘看不过,借给他一辆电动车,他白天把妹妹放在商场里蹭空调,而自己在外面一刻不停地送外卖,一攒够钱就带妹妹换家医院继续检查,沉淮记不清跑的第几家医院了,终于确定了病因,医生盯着他身上的外卖服,叹了口气告诉他:“回老家吧,这个病你们治不起。”
从医院走出来,支撑着他连续两三个月没命奔波的劲儿此刻突然泄了气,他迷茫地抱着妹妹,坐在商场的免费座椅上,抬头看着层层环绕的水晶吊顶发呆。
这里人来人往,光鲜亮丽,金钱、健康和快乐他们都伸手即来,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可以活到八十岁,而他的妹妹可能活不到她的八岁。
他想到此,再也忍不住眼泪,失声痛哭起来,声音令几人驻足,保安来到这里,不耐烦地拍拍他的肩膀,待他抬起头,才发现这还只是个瘦弱的少年。
驻足的一人中,其中就有非凡娱乐的星探,他第一眼就发现这个少年长相突出,即使是穿着外卖服坐在那里,脸上被晒出黑印,只是一眼对上,便觉得此人如松如竹,眼神里有一种韧劲儿一瞬间就把人攫住。
挖到宝了,星探张严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贫穷和苦难成了他被更好拿捏的把柄,超乎常人的容貌成了不属于他的竞价品。
入职非凡娱乐之后,一切都很顺利,樊总预支给他20万给妹妹治病,公司给他改造形象,挖掘特色,磨炼演技。在四个月后,被《呼伦贝尔的春天》导演看中,以新人主演的身份直接出道。
对于公司给他一天16小时的行程他并没有什么怨言,平均而言他每天只能睡五个小时,但他却精神饱满,认真地做好每一项工作,对于他来说,公司是他最大的恩人。
物极必反,在他红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饭局变得更多,结识了更多的导演和投资人,他在樊总和经纪人的帮助下,艰难地躲避着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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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樊总拉着他的手,让他做他的干儿子,他没有父亲,一时间感动地手抖,他微笑着看着樊总,攥紧了手,“谢谢爸爸。”
美梦止于一场家宴。
樊二小姐留学归来,在各种牛郎店吃的很开,这次家宴,她被父亲勒令立刻回家吃饭,和牛郎做到一半就被迫分开,她欲求不满、满身怒火,在推门那一刻,怒火变为熊熊浴火,她夹了夹下身,眼睛一刻没有从沉淮身上移开。
面对樊雨菲的敬酒,沉淮哪敢不从,不消半刻,便觉得不胜酒力,樊总安排了客房,樊雨菲主动请缨扶着他去。
沉淮晕得厉害,分不清东西南北,却感受到二小姐的咸猪手上下乱摸,他只能尽量离得远些。
进了房间后,樊雨菲更是放肆,沉淮感到一股异常,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明显是被下了药,他紧咬着舌头,保持着清醒。樊雨菲直接上手脱他的衣服,如果不是他死死拽着,连裤子都保不住。
见沉淮打死不从的样子,樊雨菲等待药效最佳时间,趁着时间把自己先脱了个精光,拽着沉淮的头发就要往他脸上坐。
就在这时,门被突然打开,樊雨菲为了遮挡,只好先趴在沉淮的身上,再拼命拽来被子盖上。
樊总的一声怒吼,让沉淮清醒了很多,他推开樊雨菲,看到了门外樊总铁青的脸,樊大小姐得意的笑,还有身边樊雨菲泪如雨下的脸。
樊雨菲已经披上睡袍,扑通一声跪在樊总脚边,“爸爸,是大姐害我,她和这个男的合起伙来,是他硬拉我进来的,他要强奸我……”
结局以一家人表面上和好,他被赶出去为终,阖家欢乐,他变成了唯一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