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恐过度的德欢见到从自己身体里迸溅出来的血液终于尖叫出来。
    娉婷眉心微蹙,感到不对,来不及多想,再次朝着快要昏死过去的德欢挥出利爪。
    “国师!”太子和老皇帝同时大喊。
    几道符纸从国师袖中射出,挡住了娉婷的第二击。
    原本看守娉婷的两个小童一开始被眼前的变故震在了原地,反应过来从袖中取出数道符纸朝着娉婷围堵攻去。
    符纸悬空而起,很快变成了一个困阵,不断朝着中心的狐妖收缩。
    娉婷触碰到符纸后像是被灼烧一样,整片皮肤连同皮毛被烧成焦黑。
    剧痛之下,娉婷变为了原形。
    国师眯眼看着被困在符纸中的白狐,转身看向受惊的老皇帝等人。
    “国师!”老皇帝脸色煞白,扶着脸颊和脖子还在滴血的德欢满眼心疼,怒道:“这妖物是你带来的,为何会忽然暴动伤了我的德欢!”
    国师微微垂首,嗓音平稳,丝毫没有被皇帝的怒火吓到,“陛下,臣也是方才发现这狐妖背后还有更厉害的妖物,如今那个妖物也在宴庭中,刚刚狐妖暴起也是受了那妖物的指使。”
    刚放下心的众人听到此言,脸色再次变化,纷纷紧张地四下找寻另一个妖物的行迹。
    乱哄哄的宴庭中霎时间一片死寂,藏在暗中的另一只妖物就像是悬在众人头上的一把泛着冷光的尖刀。不知何时就要落下来。
    就在这时,困住白狐的符纸阵忽然被一道灵气打散。
    国师面容冷肃,提醒道:“陛下小心!”
    一道粗粝的嗓音在宴庭中散开,“没用的东西。”
    疼倒在地的白狐听到这道声音,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地唤道:“主人。”
    众人见此情景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安,老皇帝扶着失血过多几近昏迷的德欢对周围的侍卫喊道:“立刻把公主带走!”
    一道灰袍陡然出现,众人还没看清他什么时候动了手,几个护送德欢撤离宴庭的侍卫就齐刷刷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盯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骇然,瞳孔剧烈颤抖。
    灰袍冷笑:“想走?”
    老皇帝气到额角的青筋暴起,看向国师:“国师,立刻将这妖物杀死!”
    不曾想灰袍听到这话之后不仅没有害怕怕,反而讥讽地哈哈大笑起来。
    国师盯着灰袍,没有听从老皇帝的话贸然动作。
    这个灰袍太古怪,他竟然看不透此妖物的实力。
    两个小童已经聚拢到了国师身边,手里捏着符纸,警惕地看着踱步而来的灰袍。
    白归晚和青漾站在人群之中,看到灰袍时眉梢挑了挑。
    青漾做了个口型:“白逸心?”
    白归晚点了点下巴,“又换了一具躯体。”
    两个小童收到国师的示意,朝着灰袍攻去。
    白归晚看着两个小童出手的招式,对青漾道:“皓阳宗的剑法,应该是尹兰成那两个亲传弟子。”
    几招之间,两个小童明显落入劣势。
    一道符纸从国师手中射出,两个小童终于找到灰袍的突破口,可以在距离灰袍一步远的地方,被灰袍手持法器一掌击飞。
    两个小童同时被法器爆发出的灵力被击飞,倒在地上嘴角溢血。
    国师看见他手中的法器时眼神一凛,身形一动朝着灰袍攻去。他的攻势显然比小童狠厉数倍,灰袍即使有法器傍身也不是国师的对手。
    国师盯着灰袍下藏匿的面容,以拳化掌朝着灰袍劈过去,“你是什么身份?”
    白归晚看着宴庭中交手的两道身影,袖中手指微微动了动。
    正对国师的一掌,灰袍躲闪不及,肩膀顿时一阵巨痛,身上的袍子却在国师手中四分五裂。
    若是血肉之躯,遭受这一掌后必定骨碎,但灰袍中的躯体虽然被伤,却很快又朝着国师反攻出手,“找死!”
    灰袍下的皮肉是被粗糙的针线拼接起来的,看着十分可怖。
    其他人看到他这幅面容,克制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
    国师挡住男人的攻击,眯了眯眼,“傀儡?”
    男人扫了眼东凌皇室的众人,手中出现一把长剑。
    国师看到剑后眼神一凝:“这剑……长情?”
    他心中惊诧,“你——”
    人群中的青漾看到白逸心手中的那把剑后表情也变了。
    身边的白归晚抱臂冷嗤:“仿的这么垃圾,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的。”
    虽然白归晚和青漾能一眼看出男人手中的长情剑是赝品,但显然国师身体中尹兰成当了真。
    有了“长情剑”的加持,再次交手时尹兰成渐渐落入了下风,他怒喝道:“白归晚,你怎么敢!”
    听到这话白归晚不乐意了:“这尹兰成什么眼光,眼睛不管用可以剜了。”
    青漾抿唇道:“白逸心如今是傀儡,手中还按着仿制的剑,在场其他上青川的灵降必定会误会是你在出手。”
    青漾看着白逸心的身影,心中已经有了杀意。
    白归晚虽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也不愿意被莫名安上一个罪名。
    尹兰成一时不察,被白逸心抓住破绽破开防御刺穿了肩膀。
    看着他手中的“长情”,尹兰成稳如泰山的脸色终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