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司臣请了人上门收拾打扫,荣厚焱和小刘青拉着茅修去了二楼打扑克。
司善羿找司臣有事,兄弟俩去了三楼的露台,留下陈玉学和陆盐在楼底下带孩子,也不用费心,科科很乖,自个儿在游戏垫子上胡乱拼着茅修送的大颗粒积木玩具。
室内开了暖气,吃饭的时候有点热,陆盐脱了外套,好在里面是一件宽松毛衣能勉强遮住鼓起来的肚子。
就算被发现肚子的异常,他也想好了应对的说辞,吃了饭嘛,肚子怎么会不鼓呢。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盐总觉得陈玉学在瞧他的肚皮。
“一直瞅我干嘛?发现了哥的帅气?”很是不正经的打趣着对方。
陈玉学托着腮,仍旧不不错眼的盯着:“陆盐,我怎么瞧着你这肚子有点不对劲,吃饭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陆盐心底咯噔了下:“最近长胖了都被你看出来了,什么狗眼睛。”
“我说呢,啧,难怪看到你的时候感觉你胖了一点,感情年纪轻轻就发福了啊。”
抱枕铺面而来,陈玉学侧身躲开,不屑的撩起眼角。
“真遗憾呢,没砸到你。”陆盐皮笑肉不笑的倚向沙发。
两人插诨打科了半晌,笑声惹得认真搭建积木房子的科科小脸气鼓鼓:“爸爸,陆盐叔叔,你们太吵了。”
陆盐和陈玉学对视一眼,默契的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你那朋友找的怎么样了?最近都没听你提起。”
陆盐撇着嘴:“就那样,没个信。”
提起关于那方面的事,陈玉学的表情严肃了些:“要不要我帮忙?”
“怎么帮?”
陈玉学沉默了。
看他那样,陆盐只当他是顺嘴一提,并没放心上。
然而陈玉学的下一句却让他陷入了沉默。
“陆盐,你老实告诉我,所谓的朋友其实是你对吗?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也是真的想帮助你。”
“我确实有法子,前提是你和我是同类。但如果不是,确实是你朋友的事,我不会出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是过来人,知道的事情远你想象中多的多,我希望你能够坦诚。”
见陆盐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陈玉学没再接着往下说。
空气似乎安静了很久。
声音什么都没再听到的科科往这边看了一眼,又继续玩着手上的积木。
当陈玉学问是不是他,老实说,陆盐内心很复杂,承认也好,不认也罢,好像哪个选择都不怎么样。
但是——
陈玉学好像知道一些内情。
也许和子宫、香味、发.情.期相关。
他没想过探究其中真相,毕竟这是投诉者们在恶趣味的驱使下创造出的狗血文,只为达到惩罚的目的,所以不管出现什么都不足为奇。
可是现在书里的人物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看似平静的诉说着过去,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垂在腿上的手指在发抖。
他们被投诉者的文字所困,困在剧情中受着痛苦折磨。
陆盐想,或许有必要弄清事情的真相。
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许多:“你看出来了啊,还真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对,是我,我犹豫过要不要告诉你。”
陈玉学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语气柔软:“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很煎熬对不对?可是谁让我们倒霉呢,不对,是人性太丑陋了,我们本来不用经历这些痛苦折磨。”
“人类为什么这么贪婪?即便拥有的再多也不满足,为了所谓的金钱、权利放弃了身为一个人的底线,丧心病狂的做人体研究……”
即使那件事早已埋藏在心底最深处,当回忆起来,陈玉学仍旧止不住的身体颤抖。
这就像表面的创伤结了痂,看似愈合了,实际上挠一下就痒。
陈玉学的状态不太稳定,陆盐按住他的肩膀,他的手很凉,脸上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
只言片语足以联想出大致,那件事对陈玉学的打击很大,他似乎被困了那段记忆里,怕他再说下去会精神崩溃,陆盐连忙打断了他。
“陈玉学,玉学,先别说了,我给你接杯水,你冷静一下。”
陈玉学手指抖得厉害,反手拉住了陆盐的手腕,他大口喘着气,呼吸不畅的样子:“不,没事。我给你一样东西,你必须一直带在身上,它会帮助你找到你的命定之人。”
那是一个略显古旧的荷包,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说不出是什么味道,闻着有些脑袋犯晕。
很快,空气中弥漫出果香味。
陈玉学告诉陆盐荷包能激发出荷尔蒙的味道,带一点催.情的效果,影响不会太大。
陆盐把荷包珍重的收入包里,扶着身体有些虚弱的陈玉学躺下,将一旁的毯子搭在他的身上。
“谢谢。”
陈玉学扯出苍白的笑,疲惫的闭上眼:“不客气,你不记得真好。”
陆盐心里有些难受和心疼,“不要再想了,睡一觉。”
司臣和司善羿一前一后下来的时候,陈玉学已经睡着了,陆盐在陪着科科搭积木。
下午的天气不是很好,窗外一片阴沉,乌云连绵似要下雨的节奏。
司善羿看了眼外面,司臣注意到他的动作,低声道:“可能会下雨,哥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