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咬下来!”乔嘉益激动道。
    他将唇瓣微微翘起,向延序歪着头像接吻那样,牙齿利落咬断……
    无法避免地,唇与唇还是堪堪擦过,分开后,独留酒香。
    第9章
    是真心话
    “0.6cm,过关了。”向延序放下尺子,顺手将那块饼干碎扔进嘴里。
    他心跳还很快,贼眉鼠眼地偷偷瞄楚兆年,见对方脖颈红了一大片,像过敏似的。一面懊恼自己把人欺负狠了,一面又有些沾沾自喜。
    “来吧来吧,继续。”梁渔想把手机递给楚兆年,让他来抽签。
    但这人脸黑得堪比包公,梁渔心下一怵,转手又给了向延序。
    “我不抽,你让他们来。”向延序拒绝。
    转盘又转了好几轮,几乎每个人都被抽中过,全程嘻嘻哈哈的。
    乔嘉益还被要求光着上半身,套上围裙到街口去遛一圈,险些没把王安可和梁渔笑断气。
    最后一次转盘刚好转到转到楚兆年的名字,这时候,他的心情已然平复了许多。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黎梨子问。
    楚兆年没有过多纠结:“真心话。”
    大家叽叽喳喳地商量提什么问题,林于池突然又开金口:“我有一个问题想问。”
    这人怎么回事?专揪着8th power不放,真当大家看不出来?
    梁渔不悦地拿手肘顶了顶他。
    “问吧。”楚兆年挑起眉,眼神漫不经心,明晃晃写着“不在乎”和“无所谓”。
    林于池本就不喜欢他,如今看他更加不爽,歪心思动了几圈,然后问:“从出生到现在,你有没有遇见过心动的人?”
    此话一出,全场静默。
    这问题说好答也不好答,说不好答其实也好答。但对于一个爱豆来说,几乎是送命题。
    楚兆年想着含混过去,谁知林于池又补了句:“撒谎一辈子上不了舞台。”
    “有。”他承认得干脆,与其隐瞒和欺骗,不如大方一点,真爱粉更喜欢坦诚的人。
    向延序顿时转动脖子看向他,“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楚兆年说得随意,又似乎意有所指,“好多年前,那时年少无知,有人稍微对我好点就感动。谈不上喜欢,有点好感而已。”
    “哇,那是白月光咯。”黎梨子打趣道。
    楚兆年摇头:“算不上。”
    “其实有过动心的人很正常吧,在座的应该都有。只是艺人在这方面需要自我把控,一切以事业为重,分清楚主次才是重要的。”王安可不是爱豆,但也知道这个话题有些敏感,他试图把话讲得圆滑,不让林于池继续下去。
    谁知道,这一下却给对方递纸了,林于池看一眼楚兆年,说:“确实要自我把空,爱豆谈恋爱就是犯了死罪,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像我,连心动都不敢,怕辜负粉丝的喜欢。”
    “……”黎梨子和顾晓对视半秒,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无语”。
    林于池拉踩得实在不算高明。
    楚兆年垂眸冷笑,声音傲慢又严肃:“爱豆不是为了媚粉而存在的。”
    “我们唱歌跳舞,不仅仅是因为热爱。站在舞台上,我想的是,多唱一分钟,粉丝会不会更快乐;多写一句词,粉丝是不是能获得更多正能量;我的三观影响着她们的三观,我的梦想鼓舞着她们的梦想。”
    “我不会因为某些粉丝三观的偏离而去改变自己,我要做的,是去告诉她们教会她们那些积极又正义的存在。”
    楚兆年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知道是因为林于池的失礼,还是因为那根充满酒气的百醇,让人不小心上了头,他还在意犹未尽。
    “年纪到了该谈就谈,不要藏藏掖掖,又当又立。不如光明正大地告诉她们,我谈恋爱了,希望你们也能找到那个深爱的人。”
    他终于说痛快了,头微微一斜,便撞进向延序眼底。
    莫名其妙,他就是觉得这双狗狗眼此时好像很委屈,蓄起浓重的悲伤和不甘,让人心口隐隐发疼。
    他害怕心软,索性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游戏结束,夜也深了。
    南方的夜晚还很闷热,楚兆年洗了个冷水澡,将一身燥热冲去。
    从浴室出来便发现狗子已经躺下了,侧着身子离他的地铺十万八千里远,辟邪似的。
    这样最好不过。
    楚兆年拿衣服罩住摄像头,把屋内最后一盏橙黄色小灯熄了,然后掀开被褥躺下。
    空调呜呼吹着,睡在另一头的那个人好像翻动了几下身子,接着布料摩擦声窸窸窣窣,动静越来越大。
    “你到底要不要睡?”楚兆年不耐烦地转头,险些撞上向延序的鼻尖。
    这人竟然敢挪进他的被窝里!
    “你干嘛?”楚兆年猛地后撤。
    向延序眨了下眼:“你有喜欢的人?”
    “有没有跟你有什么关系?”对方语气很冲。
    当然有关系,向延序不敢说,只能换一个问题:“你还在生气吗?”
    楚兆年没答话,他就以为对方还在生气。天热,人的情绪也会受影响,楚兆年这段时间就跟吃了炸药似的,一点就着。
    所以向延序自愿认错:“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朝你吼的。”
    屋子没装窗帘,皎洁的月光从窗子映进来,把他的瞳仁照得闪亮,像两颗正在反射光芒的黑曜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