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有名那个。”楚兆年套上衣服,接着拿毛巾擦湿发。
    李利说:“他新开了一档综艺,叫超cp室友,据说是把现阶段最热门的几对cp请过去做一周室友。”
    楚兆年擦头发的手一顿,眉心不由自主蹙起来。
    “公司也接到邀请了,指名道姓要你和向延序去。”
    “我不去。”楚兆年直接拒绝。
    事实上,他们团名声在外,接不接这个综艺都没有什么太大影响。
    经纪人苦口婆心:“这可是姜舟易的制作,多少人想上都上不了。咱们是火,但爱豆终究是爱豆,还能火个几年?大家都急着转型,有机会咱就把握住,转个综艺咖也不错。”
    楚兆年呼出一口气,固执道:“我不转,我跳一辈子舞。”
    李利有点发怵,他是后来接手八次方的,那时候楚兆年的性子就已经变得疏离淡漠。不过几年接触下来,他还是了解的,这孩子其实很好说服。
    “兆年,我不想逼你。但是现在网络上关于你和向延序的传闻很多,霸凌、隐婚,什么都有,咱要是把这个拒了,会显得欲盖弥彰。”
    以自己跟向延续现在尴尬的局面,接了只会更糟,楚兆年心想。
    “清者自清,他们爱说就说去。”说出前四个字的时候,他有一瞬间心虚,转而想到假结婚不算结婚,又理直气壮了几分。
    算起来,楚兆年也是半个公子哥,家里经济条件不错,父亲名下有几家中小型公司,不然也不会养出这么挑的性子。
    李利是真心为他们好,不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流失,咬咬牙强硬道:“综艺公司已经接了,电子合同我发你邮箱里,确认没问题就签吧。”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忽深忽浅的呼吸在预示着主人即将爆发的情绪。
    李利叹口气,轻声细语:“兆年,不要让我难做。”
    半晌,那头语气不怎么好地说:“我知道了。”
    果然,他带的孩子他门儿清,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综艺录制定在一周后的早晨,作为cp,楚兆年要和向延序一同出发去机场,飞到潮汕,再前去节目组租下的独栋别墅。
    然而当接送车辆开到楚兆年家楼下时,却只看见楚兆年一个人。
    工作人员一头雾水:“向老师呢?你们不是一起住吗?”
    摄影大哥吃力地扛着机器,本来打算拍些双人一起出发的素材,如今只能怼向楚兆年。
    “不知道,可能在公司。”楚兆年把行李搬上车,径自坐到位置,塞上耳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工作人员和摄像大哥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出了无奈。
    这个顶流男团的主舞大人,果然如传闻般不近人情。
    最终,他们还是从经纪人那确定了向延序的位置,出发去公司把接人。
    “你们怎么又分开住了?”趁着等车的空档,李利问向延序。
    向延序低头玩手机,声音有些沙哑:“想住一起就住一起,想分开就分开,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真是搞不懂你俩。”孩子大了,秘密也多了,一个个的,越大越让人操心。
    李利叮嘱说:“姜pd录节目一向不允许经纪人和助理跟着,你们俩过去要自己掂量掂量言行。出道八年,该懂的都懂,我就不多说什么。”
    别再闹出几个黑热搜就好,让他这心脏多正常跳动几天。
    “既然担心,干嘛要逼他去?”向延序忽然问,手机页面停在好久之前的聊天记录上,慢慢变暗。
    李利哑然失笑,他也有苦衷,虽然八次方是顶流团,但不见得公司待遇就好。
    更何况,最近接二连三的黑通稿,让高层对楚兆年非常不满意。加之公司后期培养的新男团逐渐成型,能捧出一个顶流就能捧出第二个。
    以后八次方便是腹背受敌,寸步难行。
    车来了,向延序一上车就看见楚兆年。
    他头倚着窗子,眼睛紧闭,看也不看他一眼。
    吵架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离婚的事被不约而同抛在后头,谁也没提。
    门哐当关上,车子启动,楚兆年总感觉浑身不舒服,像是被野兽盯上,视线灼热又狠戾。
    他忍无可忍睁开眼,对上的却是向延序委屈又过分可怜的眼睛。
    眼眶红红的,又蓄了层水雾,让平时澄澈的瞳孔看起来有些浑浊。
    楚兆年的心口突然就收紧了下,偏偏嘴唇不受控制,做出口型无声狠道:“看什么看!”
    向延序默默转过头去,眸光黯然。
    车内气氛一路低迷,直到下地了,工作人员才敢大口呼吸。
    这俩也太可怕了,下回说什么也不跟他们坐一辆车。
    第7章
    综艺录制
    飞机落地潮汕,出了舱门,便嗅见浓浓的湿气,是南方的气息。
    楚兆年就是南方人,不过这些年都在首都生活,父亲的公司也落在北方,已经许多年未感受过南方的风。
    落了地,又转车,说是要到潮州某个小镇去,住骑楼。
    车开到门前,才发现这骑楼竟是南洋风格,灰白石柱花雕牌坊,皆保留着民国时期的经典特色。
    麦克风早在上车时就戴好了,向延序先推开红漆大门,“砰!砰!”两声礼炮在耳边炸响,彩色落花扑面而来,散得他满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