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兆年:“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走?”
    今天的酒是下药了吗?向延序变得好难缠。
    楚兆年讨厌纠缠不休,尤其是跟向延序。
    他脑袋昏沉,捏了捏山根,冰冷又伤人的话脱口而出:“我就是在你家呆着恶心,哪哪都不舒服。”
    话音刚落,热风就停了,山间只剩下知了的叫声。
    向延序怔住,眼里闪过一瞬阴霾,很快又被无辜和受伤掩盖住了。
    楚兆年是在生气,但向延序知道他从来不会发莫名其妙的火。
    向延序试着找理由:“是宴会上有人说了什么吗?”
    向家做事从来讲究名声和排面,却突然迎娶了位名不经传的儿媳,还把人藏得严严实实,免不了要被人过度猜测。
    “你家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楚兆年语气不耐,有点焦躁地四处踱步。
    “那就是我的问题了,对吧?”向延序低声问。
    是的,楚兆年怀疑自己患上了名为向延序的ptsd,见到对方就烦,不仅烦对方,还烦自己。
    他恨重生一次自己还是那么不争气,看到些某些男男女女的就闹脾气。
    “我不知道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但是我可以给你道歉。”向延序不想他走,忽然抓起他的手腕说。
    “不用,我没生气。”楚兆年挣了挣,居然没挣开,“我就是单纯想回家,你放开。”
    下一秒,向延序竟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腿软得太是时候了,只好顺势说:“算我求你了,别走。”
    “不是,你干什么?”这回真把楚兆年吓到了,他用力双手一提,结果重心不稳,直接把向延序给甩开。
    看起来,就像他故意把人推倒。
    “咔嚓。”远处灌木丛里倏地亮了点白光,转而迅速熄灭。
    楚兆年似有所感地回头,却只看见一片漆黑。
    “你没事吧?”他本能反应想去扶他,但向狗已经自己爬起来了。
    楚兆年顿在原地,看见向延序一手扶着后腰,疼得呲牙咧嘴。
    “没事吧?”他表情依然冷漠,心中却莫名忐忑。
    向延序抬眸看他,眼睛变得泪汪汪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不是吧,楚兆年自问也没用那么大力啊。
    向延序声音颓靡:“疼死了,要骨折。”
    “没那么严重,你别装。”楚兆年道,声音有点虚。
    “我没骗你!我都快要死了!”狗子大叫,干脆撒泼似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服了你,大少爷。”楚兆年飞快回头看一眼,幸好这儿离向家大门有点距离,不然叫人看见,还不得笑掉大牙。
    他叹了口气,自认倒霉地上去扶对方,向延序那一身腱子肉压下来,险些没把人送走。
    堂堂向家少爷,拥有千万粉丝的顶流男团成员,189的大高个,居然撒泼耍赖……
    重生之后碰上的向延序,好像比以前更傻了。
    “你都没道歉。”狗子声音闷闷的,气息吹起楚兆年耳边的鬓发。
    楚兆年瑟缩下肩膀,没什么诚意说:“哦,抱歉。”
    向延序:“我不接受,你今晚必须要留下来,我才原谅你。”
    呵,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好啊,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原谅我。”
    果然,向延序的伤根本就没那么严重,只是稍微擦破了一点皮,连血都没流。
    “帮我擦药。”狗子举着棉签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望着楚兆年。
    楚兆年架着胳膊没动,有些气不过,说:“我看你这伤……怎么也得养个十天半月。要不这样,我替你向李利请个假,这个月的行程都别跑了。”
    正说着,手机铃声就响了,低头一看,刚好是经纪人来的电话。
    他将屏幕面朝狗子摇了摇,然后dj接通。
    “糟了!兆年,出事了!”李哥的声音很着急。
    楚兆年眉毛瞬间拧了拧,单手按下躁动的向延序,接着往窗边走,“怎么了?你慢慢说。”
    李利连续灌下几口水,才说:“你上热搜了,我把链接发给你。”
    楚兆年点开链接,红色的大标题直击眼球:# 楚兆年殴打队友,疑似队内霸l凌
    他眉头一紧,没由来地想起向家门外的灌木丛。
    “子虚乌有的事,我去澄清。”他对经纪人说,拉开听筒手指djvb,积压的私信已经爆满。
    “真不明白你这种垃圾是怎么当上爱豆的。”
    “好恶心,亏我还喜欢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每天为了你打榜做数据,跟黑子撕跟毒唯撕,你对得起我吗?”
    “今天小狗生日,你让他给你下跪?跟你这种人做队友,真是倒八辈子血霉。”
    楚兆年眨了下眼,没什么情绪地按下一键清空。
    那头李利又说:“我当然相信你不会,只是这次不知道谁把照片往上面传了,一分钟就转发了几万次,公关部想删都删不全。”
    楚兆年点开热搜,上面一连串全和他有关:# 楚兆年向延序霸l凌
    # 8th power队内霸l凌 # 楚兆年推倒向延序 # 坚决抵制霸l凌行为
    他随意挑了一个点开,一组清晰的“霸l凌”照直接弹到他面前。
    其中一张照片里,楚兆年冷着脸,向延序跪在地上,双手拉着他的手,像是在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