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团子答应得特别干脆。
村民把小龙虾倒在一个大盆里,进屋去清水了。
两个小孩打开篱笆们溜进去,蹲在大盆前看小龙虾。
当村民出来时,看到院子里多了两个小孩,不由愣了下:“你们...”
“叔叔,我们不是坏人。”贺小云说。
村民看到摄像机了,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是来村里录节目的 。”
屋里传来当啷一声响。
两个小孩吓了一跳。
村民叹了口气说:“你们别害怕,那是我的残疾儿子。他很小的时候就残疾了,每天只能瘫在床上。听到我们说话,他大概是寂寞了,也想找人说话了。可惜,我太忙了,没有时间陪他。”
听到这里,小团子眼睛一亮,轻轻推了贺小云一把,说:“大叔,我们可以陪他说说话,你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小龙虾?”
“可以呀。”村民乐呵呵地说。
小团子和贺小云高兴起来,把小篮子放到一边,手牵着手进了里屋。
屋里打扫得很干净,一张床支在墙边,有个人躺在床上,面对着他们的方向。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只有一双眼睛非常有神。犹如一道亮光劈开了眼前的黑暗,刺得人眼睛疼。
小团子脚步一顿,正打算再看一眼时,贺小云已经拉着他走近了。小团子往后面看了一眼,摄像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远。他心里稍微安慰了一下,再看那个瘫子哥哥,他的眼睫尾长长,垂下去的时候显得他十分可怜。
贺小云 期期艾艾地说:“哥哥,我们来陪你玩了。”
瘫子转了转眼珠子说:“你们是从外面来的?”
“嗯。”贺小云重重点头,他始终没有忘记他身上是带着任务的,他要陪这个哥哥说话,才能得到大叔的小龙虾。
他看了眼窗外,说了一句话:“外面的太阳可大了。”
小团子轻轻拽了他一下。
贺小云一脸莫名其妙。
小团子不得不凑过去,小声说:“你忘记他是瘫子啦?”
瘫子无法行走,自然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走出这间屋子,更不可能看到外面的大太阳。
贺小云恍然大悟,急得鼻子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哭丧着脸说:“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瘫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那不重要。”小团子马上说。
瘫子说:“谢谢你们来陪我说话,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贺小云,他叫小臻。”贺小云乖乖地回答了,又好奇地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牧天野。”瘫子回答道。
小团子还惦记着小龙虾,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大叔,我们已经陪着哥哥说了好几句话了,可以了吗?”
没有人回答。
他一时有些着急,于是跑到了外面。
大叔不在院子里。
“那个大叔呢?”
小团子茫然地走了一圈。
摄像小哥为了提示他,把镜头转了个方向。
隔壁的院子里传来大叔跟人说话的声音。
小团子刚要走过去,就听屋里传来扑通一声响。
他直觉出事了,立马往回跑去。
摄像倒在地上,两眼紧闭像是晕过去了。
床上的瘫子和贺小云都不见了。
再一看,后面的门大开着,显然人是从这儿跑的。
小团子抬腿就追,一边跑一边喊:“小云,小云!”
牧天野把贺小云扛在肩膀上往前飞奔。
他的速度很快,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贺小云既惊又怒:“你不是瘫子?”
“宝贝,我是你爸爸呀,亲的。”
牧天野兴奋地说。
“胡说,我有爸爸,你才不是。”
贺小云使劲扑腾着两条小短腿。
对于牧天野来说,他这点小动静就跟挠痒痒差不多。
他拍拍贺小云的屁股蛋,笑着说:“还挺有劲,不愧是我的种。我先把你带走,再想办法带走你爸爸,我们一家人就能团圆了。”
贺小云听到小团子的声音了,大声回应:“我在这儿,在这儿。”
“没用的,他一个小屁孩,我一巴掌就能把他扇出二里地。”牧天野说。
贺小云气得呜呜直哭,小小的身体一抽抽的:“你是不是人贩子?想把我卖到山沟里?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站住!”
小团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牧天野眼神暗了暗,大大咧咧地停下脚步。
“哟,跑得挺快啊。”
这个小孩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后面的摄像都跟丢了,他竟然跑对了方向。
牧天野说:“小屁孩,不想被扇飞的话,就给我滚蛋。我一般不打老人和小孩,除非你不识抬举。”
“把小云放下,他是我的小弟。你要带他走,得先问过我的意见。”小团子说。
“你的小弟?”牧天野笑了,他把贺小云放到地上,攥住贺小云的一条胳膊不让他乱动,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那你什么意见?”
“我不同意。”
话不投机半句话,小团子立刻出手,一条触手试图偷袭。
可惜被发现了,牧天野随意地伸出手,精准地抓住触手尖尖,如同掐住了蛇的七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