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她也要把人带回去。
    只要凝雪能开心,跟慕容珩为敌又如何,反正她也一直不喜欢慕容珩。
    众多姐妹中,只有慕容珩充满了对权力的贪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拿以前的那点情意绑架大皇兄,这让她更加讨厌。
    慕容颦转头看姜母一眼,问: “您想见凝雪吗?”
    姜母立刻点头,然后急切地问: “凝雪真的还活着吗?”
    之前隐约听到他们说凝雪死了,她每天以泪洗面,后来有人说能帮她见到凝雪,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只要能再见到凝雪,她就死而无憾了。
    那个秘密她一直藏在心里,也是时候告诉她了,
    慕容颦见她的关心不是假的,点了点头。
    “她活得好好的,而且一直很想你。”
    姜母眼眶红了,慢慢低下头去,为自己之前贪生怕死的行为感到羞耻。
    很快到了宫门口,平时这个时候侍卫交班,没人会上来查公主的车架,偏偏今天是楚肇阳当班。
    “颦公主,您的马车里除了您还有别人吗?”
    楚肇阳虽然是侍卫统领,但基本上已经属于太子哥哥的私人侍卫了,他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太子哥哥授意的。
    慕容颦知道这个,也不隐瞒,撩开帘子给他看。
    “看到了吧,回去告诉太子哥哥,这件事我会自己看着办的,不用他操心。”
    楚肇阳什么也没说,放了行后回离尘宫,把慕容颦的话一五一十全部告诉太子。
    “就她?对上慕容珩只有输的份,还让我不要插手,呵呵。”
    慕容离轻笑一声,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容颦在重华宫门口看到了凝雪,视线相对的时候,从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担心。
    “你去珩王府吗?”
    凝雪迎上去才发现,母亲在慕容颦身后,她怔了一下,然后看她一眼,眼睛莫名红了。
    “你知不知道慕容珩那个人有多危险?”
    “知道,但我更希望你快乐。”
    凝雪吸吸鼻子,推开凑上来的人,对母亲道: “娘亲,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慕容珩有没有为难你?”
    姜母眼神闪烁一下,然后强颜欢笑: “没有,还是跟以前一样,跟我说你出去替她办事了。”
    凝雪知道她有事隐瞒,跟慕容颦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后,便把母亲带了进去。
    不想说就不说吧,哪有人心里没秘密呢。
    慕容颦看着母女俩的背影,心里却在担忧,要是姜母是冲她来的倒好,要是她做了对凝雪不好的事,凝雪该多伤心啊。
    姜母被安置在偏殿,每日跟慕容颦和凝雪同吃同住,重华宫的下人也对她恭敬有加,俨然把她放在主人的位置。
    慕容颦虽然表面不露声色,但还是不相信姜母,派了人暗中盯着她,只要她有异动,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十天过去,姜母每日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时间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一点不正常的举动。
    但她的脸一天天憔悴了下去,凝雪要让慕容颦帮忙请太医帮她看看,被她拒绝。
    每次都只说着自己没睡好,过几天就好了。
    凝雪看着精神越来越差的母亲,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强行让太医为她把脉,太医诊断了之后没发现什么问题。
    慕容颦从姜母的气息中察觉出不对,为她扎了两针,探出了毒药的踪迹。
    “公主,这件事不要告诉凝雪,我不想让她担心。”
    慕容颦捏着银针,沉默不语。
    这是师姐下的毒,她也能解,但解药配制起来需要时间,而姜母的身体显然已经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是慕容珩给你下的毒吗?她想用你来威胁凝雪?”
    姜母淡笑着说: “公主不必担心,我只是来见凝雪一面。”
    慕容颦听得出她话里的决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虽然她对姜母并没有感情,但如果母亲离世,凝雪肯定会很伤心的。
    “我去珩王府帮你要解药。”
    姜母拉住她的袖子摇头, “公主,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我本就恶疾缠身,身子已经垮了,多活几天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说着跪了下去,抓着慕容颦的袖子,神情恳切。
    “只求公主能庇佑凝雪,让她别再被珩王利用了。这孩子跟着我受了很多苦,我没什么能为她做的,只能舍此残躯,让她摆脱珩王的控制,以后就请公主代为照看了。”
    慕容颦把她扶起来,沉声道: “我会的。”
    姜母笑着点头,一脸从容, “我能跟凝雪说说话吗,有件事到了跟她说的时候了。”
    这些天公主一直刻意阻止她跟凝雪见面,她能察觉得到。
    慕容颦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道: “可以,待会儿凝雪回来,你们好好聊聊吧。”
    “多谢公主。”
    凝雪送太医出去,顺便问了些调养身体的法子,回来就发现慕容颦跟母亲之间气氛不太对。
    “你们背着我说什么了?”
    慕容颦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娘儿俩。
    “凝雪啊,这些天咱们娘儿俩都没好好说过话,今天多陪陪娘吧。”
    凝雪当然乐意,道: “那我们去外面的亭子吧,我去准备点瓜果,咱们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