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厌看着心疼的滴血,老婆这么难受全都因为自己,病得这严重他才来照顾,而且他还什么都做不了,光看着他边咳边吐,弄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他就恨不得替楚相言受这份罪,后悔为什么要让言言怀孕受这份折磨。
    这场病对楚相言来说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对于秦厌就是陪着他去逛了一圈。
    这几天秦厌整宿整宿守在床边, 成倍的释放着安抚信息素,只要床上的omega眉头皱一皱,就给他翻身,按摩穴位,直到omega呼吸又恢复平稳了,眉心展开了,他才敢稍稍放松。
    也许是上天觉得该眷顾下可怜的omega,楚相言挺过近乎煎熬的一周,病情开始渐渐好转,整个人也渐渐精神起来。
    这是这顿饭后的药,秦厌把药吹温了才送到人嘴边,楚相言一皱眉一撇嘴,他就细声细语,像哄小孩子一样,言言乖,喝完药我们吃奶糖,好不好?
    这话放在前几天楚相言脑袋不清醒的时候还有用,现在感觉自己被当成傻子了。
    我...我好了,能不能不喝了?楚相言看着浓褐色的苦药汤子发愁,这药巨苦,一天三顿,一顿还一大碗,这么连着喝,没病也要被喝病了。
    不行,秦厌不容置疑,端着碗重新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喝了就不难受了。
    现在已经不难受了。楚相言为了证明自己已经好了,还坐起身扭了扭腰,结果没嘚瑟五分钟,胃中熟悉的翻涌感就冲上食管,他掀开被软着腿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起来,秦厌赶快跑来给他顺背。
    结果秦厌身上沾着中药的酸苦味儿,楚相言一闻直接吐得天昏地暗,眼泪收不住地疯狂奔流...
    吐完,楚相言瘫坐在地上,脸白得像纸一样,显得两只红肿的眼睛像红灯笼。
    漱漱口。秦厌送来被水。
    啪!
    这段时间病痛折磨他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一瞬间爆发,玻璃杯被人摔在地上,他捂着脸呜呜哭起来,肩膀也跟着颤动,脆弱又委屈。
    哭声刺得秦厌揪心的疼,他紧紧抱上角落里的人,喉咙发干,全身也跟着omega轻颤起来,他想安慰人几句,可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
    楚相言哭得嗓子发哑,眼睛里挤不出来任何东西以后,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omega满脸泪痕,眼眶泛着粉红的水雾,软绵无力地搭在alpha肩上,秦厌,我...我能不能不喝那个药了。
    可怜兮兮的omega就是只委屈得泪眼汪汪的小奶猫,这种弱声弱气的请求试问哪个alpha会不心软,会不答应?
    不行,喝药才能好,才能不难受。
    呜呜呜~楚相言又哼哼唧唧哭起来,大坏蛋!臭alpha,我不要和你好了!你虐待我!
    其实,秦厌也舍不得老婆受苦。
    跟嘴巴苦这点儿事比起来,他实在不想言言那么难受了。
    可楚相言哭得太厉害,他怎么哄都不行,就非逼着秦厌答应自己不喝中药才肯作罢。
    不喝是吧?秦厌盯着人。
    楚相言背对着人抹眼泪儿,打准主意就是不喝。
    秦厌默默起身离开卧室。
    听到卧室门嘭一声关上,秦厌走了,楚相言不敢相信这出苦肉计还真让秦厌妥协了。
    楚相言抹掉眼泪,扭头朝床头柜望。
    可是人走了,药,没拿走
    刚恢复就这么折腾,他一时浑身无力地跌躺回床,把自己缩在被子里又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卧室门又开了。
    我不喝药
    你和秦厌吵架了?
    听到这声音楚相言瞬间睁开眼,看向站在床尾脸色不大好的秦臻,怎怎么是你?
    后来,他又换着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秦臻单手叉腰,我就问你是不是和秦厌吵架了?
    没没啊,就是要太苦了,我不想喝楚相言转念一想,你怎么知道我们吵架的?
    我怎么知道?秦臻像是听到句笑话,冷笑一声,你说我怎么知道的,你病这一周秦厌是寸步不离,天天熬夜用信息素安抚你,恨不得跟融为一体的守着你,怎么可能你醒了他倒不陪着把自己锁书房呢?
    秦臻深吸口气,肯定是你俩吵架,你让他走的。
    楚相言顶着俩金鱼眼狡辩,我是和他和他闹了,但没打架,也没让他没让他走!
    我不管你俩刚才怎么样,但有些事儿你必须知道,秦臻厉声道,秦厌那几天守着你信息素过度使用,味道变淡他怕你不舒服,就硬生生连着打了几天催素针,你是搞生物腺体研究的应该清楚催素针对腺体伤害有多大。
    楚相言神情略显紧张,但秦臻没给他时间消化,追问:你知道秦厌的生日是哪天吗?
    床上的omega瞬间冰冻僵在远处。
    秦厌的生日是昨天,秦臻第一次为他这个冷冰冰的弟弟感到不值,你连黎黎的生日都记得,却不记得爱人的生日,我真不知道秦厌怎么能把你宠得又自私又不懂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