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田在降下帐之后就从汽车中走出来,此刻他就站在楼下,一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这栋房子,不像是在担心日向凉太的安危,更像是在期待着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日向凉太正对上那双眼睛中暗藏的恶意,他眉心紧紧皱起,生理上稍微有些不适。
    他拧着眉心把自己的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面前的咒灵之上,感知到土豆的逐渐接近,日向凉太的眉心重新舒缓。
    他低声带着笑意说道:“虽然同样的把戏玩第二次,很没有意思,不过你应该还是第一次见。”
    在那个形状奇怪的咒灵头颅顶部的眼睛注视下,日向凉太手指微微上挑,骨节分明的手指顿时摆出犬的样式,他沉声说道:“十种影法术——土豆!”
    随着他的怒喝,日向凉太背后充满油污和不明污迹的玻璃瞬间被打碎,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日向土豆踏着光亮持剑而来。
    原本的一人顿时变成两人,咒灵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威胁,它的身体畸变的更加厉害,颅顶的眼睛更是近乎躁狂一样的疯狂转动。
    在它的怒吼声中,原本对称的腿最后两条像是注射了某种药剂一般青黑色的肌肉夸张的隆起,在日向凉太震惊的视线中,咒灵居然直直地站里了起来。
    他小声骂了一句:“怎么现在这年头,咒灵都能够中途变身。”
    在咒灵腿部猛然弹跳而起之时,日向土豆的剑刃随之袭来,翠绿色的剑刃打在坚硬的皮肤之上,居然像是金石相撞,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响声。
    在一次短暂的交锋之后,日向凉太暗道不妙,土豆的剑刃造成的伤痕当然可怖,但是眼前这个咒灵恢复的速度似乎更加的快些。
    不过也不是大问题,只要土豆的剑再锋利一些,造成的伤口再大一些超过这个家伙的恢复就好。
    日向凉太的湛蓝色的眼眸越发明亮,他和土豆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他们不需要说话,更不需要言语交流,在日向土豆剑刃的间歇,带着咒力的劲猛拳头就会落在咒灵的身上。
    在这样如此密集找不到破绽的攻击之下,咒灵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日向凉太猛然间加大了咒力的输入,土豆手中的剑刃瞬间变成关阔而沉重的大剑,眼见致命的危机即将落下。
    咒灵的腰腹处突然裂开,开裂的边缘带着锋利密集的牙齿,它毫不客气地舒展腰肢接着在土豆来不及收回攻势的时候,狠狠地咬下。
    日向凉太控制土豆后退的速度非常快,但是即使这样他的手腕仍然被牙齿接触到,像是脱力一般,木剑从土豆的手中掉落。
    咒灵猛然伸展了躯体,让自己大张的口部达到了极限,青黑色的血肉中布满了尖锐的牙齿,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令人胆寒。
    它的速度丝毫不见缓慢,似乎是准备在这个时候拼死一搏,想要同时截杀面前的两个人。
    在这种极尽危机的时刻,好像一瞬间时间都被拉长了,日向凉太在高度紧张之下,突然身体有种轻飘飘的感觉,把这种感觉拉回实力的是右手剧烈的疼痛感。
    他低头,看到的却是自己充满焦急的湛蓝色眼眸,日向凉太几乎顺便明白了什么,他脚尖勾住飞出去的木剑,随后力道十足地踢给了自己。
    木剑在空中盘旋着,被跳起的日向凉太稳稳接住,他绕开了土豆,直接在木剑中猛然输入自己的咒力,剑刃瞬间延展开来,绿色的光芒猛然闪耀,咒灵的身体瞬间分为两半。
    伴随着咒灵不甘的怒吼,它彻底消散在空中。
    在收回咒力之后,木剑的表面也出现了无数裂缝,但是日向凉太却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几乎是瞬间跑到日向土豆的身边,拉开他的手查看手腕处的伤痕。
    腕部缺失了一块,怪不得刚才剑会从土豆的手中掉落下来,日向凉太在和土豆接触的地方缓慢的输入咒力,看到那部分缺失被缓慢地填补,直到完美无缺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于此同时墙面发出了不妙的声音,日向凉太抬起头注视了刚才他剑刃扫过的位置,有很大的裂隙,但是这栋房子还是艰难的支撑了下来,没有发生可怕的倒塌事故。
    在确定不会有意外发生之后,日向凉太重新回想着刚才那种轻飘飘的状态,这次他轻易的穿过了那层隔膜,以两个人的视角看世界很新奇也很眩晕。
    日向凉太忍住了这种眩晕的感觉,他适应着控制两种身体的新奇感。
    他甚至可以让自己和土豆做一模一样的动作,也可以让土豆更加的灵活。
    银发绿眼的少年人几乎一瞬间仿佛有了灵魂,眼眸中的绿意微微晃荡,像是被风吹拂的湖面,他的舌尖下压,嘴唇张开。
    接着就用稍微冷淡的嗓音流畅无比地说道:“我叫日向凉太,来自....”
    串台了,应该是土豆才对,日向凉太有些尴尬的咳了几下,谁知道两个身体控制的不是太好,导致日向土豆跟着尴尬地咳了好几声。
    在玩了好几圈之后,日向凉太想起了正事,他感觉非常不对劲的辅助监督还站在原本的地方。
    那双黑色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注视着这栋楼房,让人十分的不适。
    刚才日向凉太特意让土豆绕到后面破窗而进也是不想让这个奇怪的人发现他。
    此刻房子里面的归于平静,这让下面站立的人似乎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