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胃痛了,不知道人生病了是不是会变脆弱,突然很想他,很想听听他的声音,最后鼓起勇气拨通了他的电话。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他告诉了我医药箱在哪里,再也不找不到别的说话的理由的我,只好挂断电话。
2020年,1月
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淡了,没什么过年的感觉,非洲应该就更加没有过年的感觉了吧,他会和同事们一起包饺子吗?
今天,两家人一起吃饭,大家一起聊天,很热闹,身处热闹中却仍感觉到孤单,最后,实在没忍住,给他打了领证后的第二个电话,祝他新年快乐!
2021年,4月
他从非洲回来了,以后,每天都可以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想想就激动,可是他刚才找我谈话了,他向我列了相处规则......
夏语,你在奢求什么呢?能和他领证已经是老天对你多年的暗恋的眷顾了,你别那么贪心!
2021年,6月
嘻嘻,也许我还是可以奢求些什么的,江医生他好像也在慢......慢......喜......欢......我!
傻丫头,他当年只不过把昏迷过去的她送下山,报了警,把她交给了警察,她居然为此喜欢了他十多年!
江远川放开鼠标,眼眶酸胀,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光里,夏语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他,喜欢着他!他以为夏语和他结婚,是因为各方面条件都合适,原来,这是一向乖巧的她做的最勇敢,最义无反顾的事!
而他在察觉自己的心思后,居然还想着要怎么才能让夏语也喜欢他,而迟迟没有表明心思,让她独自揣测!
江远川原本打算,等到夏语下班的时候再去接她的,现在他等不了了,他想马上见到她!江远川抓起车钥匙,往燕大开去。
半路上,他接到了夏谚的电话,“小语出事了!”
“吱”
江远川一脚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小语怎么了?”
“我给你发个地址,你先往那边走,情况我路上和你说。”
了解到夏语当年被绑架的经过,江远川心揪成一团,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当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夏语给夏谚发的定位的高速出口,夏谚已经到了,他大哥江远衡也在。
夏语现在联系不上,林均也联系不上,三个人里,只有江远衡还算冷静,“他开着车警方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行踪,你们先冷静。”
林均开着车,但他也可以弃车,到时候找个地方一藏,夏语那么怕疼,如果他报复她,她能承受得住吗?想到夏语正在忍受林均的折磨,江远川心疼得快要疯了。
但是,现在不是疯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江远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能找到林均的突破口。
江远川想到了林小灵,“大哥,你有林小灵的联系方式吗,她会不会知道林均有可能藏在哪?”
夏谚马上让底下的人把林小灵的联系方式发过来,同时江远川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心头一凛,以为是林均,连忙接通,电话那头却是警察。
“你是江远川?你认识夏语吗,能不能来一趟西区医院?”
听到医院,江远川手里的电话差点拿不稳,“我认识,她伤得严重吗?我马上过来。”
“不严重,她这会睡过去了。”
“警察先生,麻烦你确保好她的安全,我们马上就来。”
夏谚直接扑过来,“找到小语了?”
江远衡已经坐上驾驶座,“你们上车,车上说。”
江远川他们三人到医院的时候,一个男民警在医院门口等他们,确认过他们身份后,把他们带到夏语所在的病房,一个女民警正守在夏语床边,夏语这会已经醒过来了。
夏谚抢先一步扑到夏语床边,“小语,有没有受伤?”
夏语摇摇头,“没有。”
夏谚后怕不已,站在一边,“我不应该骗你说是我得罪人了,我应该告诉你林均出狱了的,这样你会有警惕,也不至于上他车,哥错了!”
夏语拉住他的手,“哥,你没错,没事,你别自责,我看了难受!”
夏谚听了,反手拉着她手,捏了捏她手背,看了眼江远川,说道:“你好好的,哥去找警方处理后续的问题。”
江远衡看他脸色那么臭,怕他收拾林均过头,连忙也跟着他出去了。
这下病房里只剩下江远川和夏语,夏语看着他,轻声叫道:“江医生。”
江远川刚才已经用目光把她全身检查了一遍,他一眼就看到她石膏是新换的,他在她床边站定,“重新打石膏痛不痛?”
夏语如实道:“痛。”
江远川弯腰在她新打石膏上亲了一下,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当时吓坏了吧?”
夏语伸手回抱住他的腰,忍了多时的眼泪这才汹涌而出,埋在他怀里,把所有的恐惧和难受全都发泄了出来。
当时在高速出口,林均脱下口罩,不再装。他下车把夏语用绳子捆住,又把她吐脏的脚垫和她的手机扔出窗外,然后驾车上了一条国道。上了国道不久,远远地传来了警车的声音。
林均转头淬了她一眼,“你刚才报警了?”
夏语看他还没丧心病狂,还有点怕警笛声,连忙承认道:“对,我报警了。”
林均剜了她一眼,一脚油门,把车开得飞快,警车在后面直追,追了一段距离,前面的警车和后面的警车围堵了林均的车,但林均依然不停车,他直直地把车从公路上开了出去。幸好那段路的两边是农田,如果是河流,或者是比较坚硬的围墙、大树什么的,林均一定会和她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