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记不住呢?那次比赛我明明给过你我的联系方式的,而且你还对我笑了。”
“你大爷的,是真听不懂别人的拒绝还是装听不懂,再不滚我就要报警了。”大花听了这话,暴脾气一阵一阵地往上,抬起脚就要往这个人身上踹去。
但温乐一把拉住了她:“别冲动,这里有摄像头。”说完,下巴扬了扬,点了点不远处安装得很隐蔽的摄像头。
大花更来气了,扯下肩上的包扔在温乐怀里,走上前就一把子扯住了蒋方的后领:“你滚不滚,再不滚我丫的抽死你!我可不怕进局子,有种你就试试。”
她体格好,从小就是孩子堆里的大王,家里疼着爱着怕她被欺负,更是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就送去学散打,可惜她学着学着被隔壁音乐教室的架子鼓吸引,这才跑偏走上一条不归路。
但从小到大,她也没少在大街上和不讲理的小混混动拳头,括弧仅限男的。所以拳脚功夫还挺利落。
夏之夏走到青禾的身边,握住青禾的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那边的人极快地接通了电话。
夏之夏报了一个准确位置后就挂断了。
她捏了捏青禾的手心安慰道:“别担心。”绯红的眼角下面贴着的碎钻,折射出点点的光。
青禾应道:“好。”
而早在大花动手的时候,那边的大人们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一行三人走上前,最前面的是苏九七。
“你这样拎着他,手不酸呀!”苏九七笑盈盈地看着大花,显然早就见识过大花和别人略通拳脚的样子。
温迟上前询问温乐发生了什么事,温乐把刚才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你松开,你再不松我也报警了。”蒋方眼见再一次被扫面子,语带不善。
“不松,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再缠着我的朋友,我跟你没完。”
花知漾问青禾:“你还好吗?”
青禾回:“还好,花老师。”
“你松不松,不松我叫人了!喂,有没有人,野薄荷乐队的队长暴打粉丝了。”
大花还是比较在意乐队名声的,像脏了手似的松开了他。
蒋方整理了一下衣领,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青禾,自顾自地说道:“你整天和她们搞这种没营养的音乐真的会开心吗?我不相信。如果你下定决心想回到那个舞台,我会给你提供经济支持的。”
“我查过了,你妈妈是一名普通的舞蹈老师,而你的继父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程师,至于你去世的外婆,她甚至宁愿把财产都捐赠出去也没留给你们。所以你在经济上一定是有什么困难才不得不放弃的对不对?只要你同意和我在一起,我就什么都可以给你的……”
眼见这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
花知漾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同学,你先冷静一下好吗?”面上虽挂着笑,但是笑意不及眼底。
只有枕边人温迟知道,她这是被气到了。
温迟亦是皱着眉头道:“请你马上离开,如果不走的话我们立刻报警。”她掏出了手机。
这种不识趣像牛皮糖一样的烂人,苏九七见多了。一般来说,她都是直接动粗的,但是因为那些人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她们自己的游戏规则。而这种看起来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处理起来确实有些棘手。
不过也难不倒她,常在江湖飘,就得什么物种都打交道,她清了清嗓子走上前道:“小弟弟,年纪不算大,口气倒是挺不小。你说你什么都能给我妹妹,那你倒是说说,你能给她什么?”
蒋方听到苏九七称青禾为“妹妹”,被打断激情发言也没气恼,居然很认真地回道:“我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只要青禾同意,这些资源我都愿意和她共享。”
看来还真是病得不清呢!
苏九七“噗嗤”笑出了声,眼泪水都差点笑出来,她抬起手鼓鼓掌道:“看来你很懂得分享,很不错,可惜选错了人。我的妹妹呢,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听不懂人话的人,所以赶紧滚吧。再晚一点的话,marsha就带着人下来了。她你应该认识吧?她手底下的人下手没轻重。到时候我们可不会给你求情。”
听到“marsha”的名字后,蒋方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当然知道“marsha”是谁了。申城南区地下场子的头号负责人,经常在灰色地带游走。搞乐队的要认识她,打黑拳的也要认识她。
“你们少管闲事,marsha来了又怎样,见到我父亲还不是照样乖乖端茶倒水。”蒋方梗着脖子还回去。
嘿,还真是个软硬不吃的主——
苏九七拎了拎自己挎在肩上的包,准备上手了。
结果这时,从一片被suv遮挡的漆黑里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一个完美的擒拿稳、准、很地把蒋方给钳制住了。
蒋方动弹不得,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是谁?放开我。赶紧放开我听到没有。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弄我,我老子跟你们没完……”
“老实点。”高大身影原来是一个穿着黑色便服的女人,女人给了他一记肘击。疼得他脸色煞白,人也安生了。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剪着短发,气质利落干净的中年女性,她环顾一下四周,走到夏之夏面前垂首道:“夏小姐,您没事吧?”
而在她的身后,一大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不动声色地从各个角落里冒了出来,其中一个用对讲机道:“报告,危险已解除,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