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将房间的钥匙扔了出去,艾德勒正好接住了。
    “注射器在床头的柜子里,会有点不适,过几天就好了。”
    然后仓就转身离开了,没有任何犹豫。
    艾德勒还是艾斯的模样,他握紧了钥匙,确定仓已经离开了,他才转身去开那件房间的门。
    温郧睡的很不安稳,额角冒出了不少汗水。
    艾德勒看着温郧的模样,确定人只是简单的昏睡过去之后才稍稍放了心,从床头拿出那只注射器,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以艾德勒对仓的了解,对方应该不会骗他。
    艾德勒拉出温郧的手腕,将他的袖子捋了上去。
    艾德勒的手顿了顿,温郧衣服下的皮肤上星星点点的红疹,看起来很奇怪,不过看起来并不严重。
    将注射器中的液体推进去之后,温郧好像变的更痛苦了,艾德勒坐在一旁握紧了温郧的手,一阵痛苦过后,温郧的眉头松开了,看样子应该是好很多了。
    苍白的手指拂过温郧的面庞,温郧回到他的视线中后,艾德勒仿佛有回到了久远的过去,他会偷偷躲在角落里观察着温郧。
    在温郧不知道的日子里,艾德勒已经无数次与温郧接触过了,在尤利去世之后,艾德勒愈发的不敢靠近温郧了,他的视线一直在仓的身上,尽管知道温郧对仓存在的是敌意,但是艾德勒还是忍不住心烦意乱。
    不可失去的已经归来了,可是曾经得到过的真的这么容易放弃吗?
    仓离开了这里,那里是艾德勒和温郧,没有他的位置了。
    从温郧身上回来的蜘蛛呆愣愣的在仓的手掌上转,它想回去,想去找那个香香的人类……
    仓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合上手掌,蜘蛛融入他的掌心,那只是他的一小部分。
    艾德勒算不上一个君子,但是他答应了仓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但是温郧对仓的态度艾德勒并不会过多阻碍,或者说,如果温郧继续讨厌着仓才算是合了艾德勒的心意。
    温郧醒过来的时候轻轻侧过头,看到了站在床边背着光的那个人。
    昏沉的意识让床上的人呆愣着,光描绘着艾德勒的轮廓,即使夕阳不那么耀眼,可是洒在那金色的发丝上依旧刺的温郧睁不开眼。
    “艾德勒?”
    装置解除之后,艾德勒大大方方的在房间里站着,他面上的笑容温柔的过分,让还没怎么清醒的温郧警觉了起来。
    记忆渐渐回笼,最近发生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但是头还是很痛。
    “醒了,我们回去吧!”
    艾德勒向温郧伸出手,他们之间的矜持和理性,克制着艾德勒对温郧的亲近,温郧大概是清楚这份情感的,只是他们之间的身份和责任在隐隐阻碍着他,没关系,一切都会好的……
    回到帝国的温郧浑身都不舒服,他的脖颈、腰腹等地方都痒的厉害,脱掉衣服他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红疹,不知道是不是过敏,为了保险一点,和艾德勒告别之后温郧就回到了自己军部的住宅,然后人叫了军医过来。
    “嗯,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被小虫子咬了而已。”
    温郧将自己衣服放下,听到了医生的话皱起了眉头,应该是仓的那些蜘蛛,真不知道他怎么能使唤这么多虫子。
    “休息几天,涂点药膏就好了。”
    军医留了药物之后就离开了,温郧上楼洗了澡,在镜子里看着自己身上蔓延开的红疹都快把牙咬烂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下次再见面全尸都不给他留。
    这个时候的温郧还不知道艾德勒和仓的交易,艾德勒还没来得及跟温郧说,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尤利这一道坎在,温郧不会对仓有任何心软的。
    艾德勒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将温郧送回联邦之后他就联系了霍尔斯普,或者说,他查到了什么,这次的目的真正的是林。
    艾德勒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他还很清醒,他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帝国的制度跟联邦截然相反,有皇帝一个人统治的国家对君主的要求也是十分高的,为了防止皇帝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帝国统治体制的内外都有监督官,霍尔斯普、林,包括艾德勒身边的一些人除了君主给予他们的职位外还担任着监督官的职责,只要艾德勒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那时候就到了他们出场了。
    监督者效忠的不是皇帝,而是帝国,艾德勒也不过和他们一样,都是帝国的奴隶罢了。
    “所以,有什么想说的吗?”
    霍尔斯普站在一边靠着墙,艾德勒的话是在问林,但是听着艾德勒的语气霍尔斯普心里不禁开始为林担心起来了。
    艾德勒将酒杯放在一边,林是知道仓之前的合作者是谁的,但是他选择了瞒报,这无疑是在挑衅艾德勒的权威。
    仓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将温郧带到联邦,甚至艾德勒花费了好几天才将自己的人安排到联邦,而知道这一切的林却选择了沉默。
    “陛下,是我的错。”
    林很果断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也许这个时候他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他的视角里他的确是正确的,因为让都是在为了帝国。
    艾德勒的视线在霍尔斯普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他想到了惩罚林的方法,他对温郧意外的任何人都能残忍起来,可是有时候对一些人,□□上的惩罚并不是最深刻,精神上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