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起,住哪里都一样。”垣风看着他勾唇笑了笑。突如其来的煽情让洛白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赵灵韵看着洛白垣风之间的互动心里有些震惊,难道…难道这二人是…
“也好。”洛白点了点头。
薛长鸣给洛白二人安排到了云逸院子便跟着赵灵韵去看大雁了,一来找他们也方便,二来那边清净…
“长鸣,它还没有名字,你说叫什么好…”赵灵韵抬头看着薛长鸣,眼里溢满了温柔。
薛长鸣看着眼前的大雁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苍苔苑内,晋乐安提着一只鹦鹉举到他面前说“送你。”时的场景,心里泛起阵阵酸涩。
“你取吧。”声音有些沙哑,丢下三个字转头离开了。
赵灵韵看着薛长鸣的背影,失落的低下头…
子时,薛长鸣提着一壶酒,左摇右晃步履虚浮的走进书房。颤抖着从旁边瓷瓶里取出一卷画打开放在桌上。
薛长鸣痴迷的看着画像上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薛长鸣低笑起来,乐安啊乐安,你告诉我怎么忘了你,身边没有你,可处处皆是你,你让我怎么忘?怎么能忘?
薛长鸣抬手又喝了一口酒,喝太猛呛到了,咳了好几声才停下来,抬手轻轻摸着画中的人脸,乐安,你现在在哪里?你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最近还有没有过梦魇?有没有…也想过我?
此时,归缘堂内,晋乐安放下手中的书卷 ,看着窗外的青月长长的舒了口气…
第五十七章 她一介女儿身,让她怎么比…拿什么比?
晋乐安放下手中的书卷 ,看着窗外的月亮,抬手摸着心口长长的舒了口气…
…
宋清泽看着正在给自己号脉的云逸,没来由的心跳加快了些许。
“心浮气躁。”云逸抬头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评论道,“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去给你熬点养神的药来…”
看着云逸离开的背影,宋清泽摸着心口的位置皱起眉,最近这颗心怎么回事?看着云逸就止不住的乱跳?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
之前只觉得云逸好玩,那副假装稳重的外表下,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一逗一个准,准炸毛,这感觉什么时候变了呢?
不一会儿云逸便端着一碗熬好的药走进来递给宋清泽。
宋清泽接过药碗喝了起来,从碗后侧眼打量着云逸,那俊美的侧脸白嫩的皮肤黝黑的瞳孔还有那上凸的喉结,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喜欢…
看着那紧抿的薄唇,宋清泽眯起眼,手指在桌上有规律的敲着,这唇看着挺软的,不知道亲起来是什么味道?
“你有心仪之人吗?”宋清泽一放下碗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说什么?”云逸一愣,感觉自己幻听了,宋清泽没事儿问他这些干什么?
“有也没关系,就算有我也会把你抢来,问题不大。”宋清泽点了点头,直直盯着云逸,眼里全是云逸看不懂的情绪。
听到这里,云逸皱起眉,手在背后偷偷摸出三根银针。“你什么意思?”
宋清泽余光扫了一眼云逸背后的手,倾身过去在后面抓住了那只手的手腕。“我好像喜欢上你了,云逸,我们试试吧?”
“喜欢?”云逸挣扎了一下,发现宋清泽禁锢自己手腕的力道异常大,怎么也挣脱不开。
云逸上下打量了一下宋清泽,眼里满是轻蔑,他见过晋乐安对薛长鸣的感情,那种深入骨髓无法自拔的喜欢在宋清泽眼里不过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情绪,说的这么轻而易举,怎么可能是喜欢。
“我拒绝。”云逸摇了瑶头。
意料之中,宋清泽并没有气馁,反而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晋乐安跟薛长鸣之间的感情才叫喜欢,我不配跟他们比,是不是?但你错了,晋乐安想的太多,若我是他,我绝不会让二人变成现在这样,在我的观念里,喜欢就去追,追不到我就去抢,最后总会得到的…”
宋清泽用拇指摸了摸云逸的手腕,接着道,“别以为你会一身轻功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小白鸽,就算你飞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抓回来,我今天不准备动你,我给你时间消化,等你想通的那一天我再堂堂正正的要你,不过我的耐心可不多,若我烦了,我就把你绑起来,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放了你。”
说完宋清泽便倾身过来对着云逸的唇吻了下来,只是轻轻贴着,并未进行下一步动作。将对方眼里的惊讶、慌张、不知所措尽收眼底。
云逸被宋清泽大胆的动作惊到了,他看着对方长长的睫毛、温热的呼吸、还有唇上那一抹柔软,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突然,反应过来的云逸一把推开宋清泽,一个闪身便从窗户翻了出去,消失了…
看着云逸落荒而逃的方向,宋清泽抬手摸了摸唇,回想着刚刚那一抹柔软,轻笑了一声,嗯,感觉还不错…
…
次日清晨,
路过书房的赵灵韵见门没关,便想走过来将门关上,手刚扶上门便见着书桌上趴着醉酒的薛长鸣。
赵灵韵走进来,便被画卷上的男子惊的倒退一步,薛长鸣脸上的泪痕还有那痛苦的神色都深深的刺痛了她。
她早就怀疑薛长鸣心里已有他人,她觉得只要自己只要再努力一点,迟早有一天会感化他,迟早有一天他会忘了那个人,迟早有一天,薛长鸣会正眼看自己一眼。可是…可是那人是男子,她一介女儿身,让她怎么比…拿什么比?
赵灵韵看着薛长鸣的睡颜,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她明白为什么新婚之夜薛长鸣会是那样反应了,真相就像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劈开了她所有的幻想,也撕碎了她的心。
上天为何待她如此不公,将她跟一个根本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绑在一起,偏偏自己还喜欢上了他,真是太可悲了,也太可笑了…
给薛长鸣披了件衣服,赵灵韵便关上门跑回自己房间,捂着被子哭了起来…
…
一直到下午未时薛长鸣才渐渐转醒,头痛欲裂,他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叹了口气,今日未进宫值守,那些大臣又可以参自己一本了…
口渴的很,薛长鸣起身想找杯水喝,这一起身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转头一看,是一件黑色外袍…
薛长鸣摇了摇沉重的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着地上的外袍皱起眉,有人来过?是谁?
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薛长鸣赶紧将桌上的画卷收了起来,转身往赵灵韵房间走去。
此时赵灵韵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眉笔勾勒着自己的眉毛,看似没什么异样,可那已经红肿不堪的眼眶还是出卖了她…
薛长鸣敲了敲门,“灵韵,你在里面吗?”
赵灵韵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进来吧。”
“你都…知道了?”薛长鸣一进来便看见赵灵韵那红肿的眼睛,心里也知晓了个大概。
“嗯。”赵灵韵轻轻点了点头。
“对不起。”薛长鸣一脸愧疚的低下头,他知道她喜欢自己,可他的心早就装不下其他人了,白白糟蹋了人家的心意,薛长鸣有些无地自容,除了对不起他不知道说什么…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赵灵韵转过头看着薛长鸣,很认真的问道。
被这么一问,薛长鸣忍不住回想起来,“他,是一个很冷漠的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他可以很冷静的跟你分析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手刃坏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他也是温柔的,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年,他从未对我疾言厉色,他愿意将他的一切都给我,包括他的生命。他会将我护在身后,一个人承担所有恶意,他一直陪着我,包容我的一切,不管我再怎么闹他都没有生过气,我们一起练武,猎狼,放花灯,他会给我做我最爱吃的桂花糕,生病时他会悉心照顾我,生辰时他会送我玉坠、木雕…”
赵灵韵看着薛长鸣脸上的笑意,别过了脸,眼睛忍不住又红了,这是薛长鸣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的表情,薛长鸣的话想一把把刀子插进她的心脏…
然而薛长鸣并未发现赵灵韵的异样,接着道,“我喜欢他,喜欢他的一切,我喜欢他用跟别人不一样的态度待我,我喜欢他温柔的眼神、挺拔的身影,喜欢他抱着我的时候一遍一遍叫我名字的样子…”
说道这里薛长鸣顿了顿,看了一眼已经别过头去微微抽泣的赵灵韵,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口无遮拦。
薛长鸣低头又道了声歉,“对不起…”
良久,赵灵韵转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道歉?”
“我…我不知道…”
赵灵韵眼底闪过一丝痛苦,摇了摇头接着道,”你只不过是有喜欢的人罢了,这不是你的错,无需道歉,我也有喜欢的人,可我们是夫妻,从今往后,我们互不干涉,除非一些重大场合,其他时候,我不会缠着你,你是自由的…”
薛长鸣愣愣的看着赵灵韵,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决绝,“谢谢你…”
“嗯,我接受你的谢意,那么现在,请你出去,让我一个人呆会儿,好吗?”赵灵韵声音微颤,还是冷静的点了点头,说出来最后一句话 。
“可…”薛长鸣看着她眼底的泪花,抬起手想给她擦眼泪,抬到一半又放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说了声好,便出去了…
看着那禁闭的房门,赵灵韵终于忍不住,眼泪划出眼眶,掉到了地上…
…
第五十八章 他妹妹不见了
这天晚上,薛长鸣坐在大堂正在思考怎么补偿赵灵韵的时候,冯咏夙突然闯进薛府,对着薛长鸣便跪了下来。
“薛将军,求你救救我妹妹…”
薛长鸣被这一个大礼吓了一跳,赶紧将他扶起来,
“怎么回事?”
“今日我从学堂回来,发现我妹妹,不见了,家里东西杂乱有挣扎过的痕迹,很明显是被掳走的,薛将军,我求你救救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冯咏夙红着眼看着薛长鸣,事情紧急但还是口齿清晰的将整个事情解释了一遍。
这时云逸碰巧走出来,一看这场景,皱了皱眉,“怎么了?”
“他妹妹不见了…”薛长鸣在旁边解释一句,转头对冯咏夙说,“走,我们一起去找…”
看薛长鸣这虎头虎脑的样子饶是沉稳的云逸此时也有些烦躁,一手将他扯会来,
“不见了?怎么不见的?他妹妹叫什么名字?平日里爱跟什么人走动?自己走失了还是被人掳走的?家里找过了吗?周围找过了吗?你什么也不清楚乱跑什么?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
薛长鸣被这么一说也冷静下来,冯咏夙见状,赶紧将刚刚的话有重复了一遍。
“你有没有在家里发现过什么东西?一切不属于你家的都行,比如他们不小心留下的脚印,首饰,或者头发、布料、纸张、什么都行,你好好回忆一下…”云逸看着冯咏夙认真的询问着。
“哦,有,我在家找到这颗珠子,一看就很贵重,我家可买不起…”
冯咏夙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绢,将手绢打开,里面躺着一颗红色的舍利。
“你有这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薛长鸣对冯咏夙翻了个白眼。
“刚刚太着急了,我给忘了…”
云逸看着这两个二愣子一时无语,沉默的接过舍利举到薛长鸣面前,“有印象吗?”
薛长鸣看着这舍利回忆着,看着是有点眼熟,在哪里见过呢?突然他好想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抓着冯咏夙一脸激动,
“我想起来了,太傅,你还记得吗?那天他儿子蒋楚堂手上戴的跟这个一模一样,不过是一串,我就看着这么一颗,差点没想起来…”
冯咏夙那时候哪还有心情注意这些,低头尴尬道,“我那时候哪还有心思注意这些…”
“哎,准没错,相信我,这舍利是被一根红线穿着的,你看,这孔里还残留了半截…”薛长鸣指了指舍利旁边的孔,冯咏夙一看,还真是。
“跟我来…”云逸看着二人一样,丢下三个字就走了…
“啊?”冯咏夙一愣,还是跟了上去。
云逸将二人引到了自己那边的院子,一路走进书房,从书架上拿出一张地图,打开一看,竟然说太傅家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