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挺有道理的啊,夏诗弦跟着坐下,没有深想太多,包间很大,墙上错落有致挂着几幅山水画,圆桌中间摆着精心修剪过的发财树,夏诗弦耸动鼻尖,周围除了若有似无的松涛和流水声,隐隐还能闻到松香。
哦是文思月身上长年累月信息素的味道,她这么想着,不由往文思月身边靠了靠。
淡淡的松香不至于让她发热,反而被信息素包围着让她有种异常的安心感。
接着她倚靠着文思月,细细观察起屋内的人来。
老总裁坐在主位,半低头颌着眼一言不发,带着卷的长发自然落肩披散,偶尔抬起头,眼神也是阴森森的。
夫人距离老总裁一个身位,一袭熟悉的白衣,明显的混血长相,却意外有种仙气飘飘之感。
夏诗弦暗暗吐槽,夫人除了长得仙气飘飘,性格可一点都不仙,像极了封建老古董,硬要说的话,大概没事总喜欢搞点行为艺术勉强算是跟仙沾边。
反观夏母和邻居,本以为邻居跟她妈气质差不多,都是县城出身,夏诗弦不经意多看了两眼,除了夏母,邻居身上似乎也有种莫名的富贵气息。
在座的除了夏诗弦母女,大概都是钞能力使用者,想到这里,夏诗弦不禁想为自己流两滴柠檬眼泪,为啥她们母女俩就不能天降横财,或者突然窜出个陌生人给她俩一千万啊!
也只是想想而已。
文思月点完菜,包间除了服务员偶尔低声询问加水再没人说话,夏诗弦一双眼睛到处转,夏母今天不知有什么打算,进来这么久硬是没怎么开口说过话。
她妈是这么沉得住气的人?明显不是啊!夏诗弦桌下轻点文思月,使了几个眼色:
【我妈今天不对劲,她从我进来到现在一句话没说过。】
文思月轻描淡写看她,【大概邻居阿姨的办法,问题不大。】
夏诗弦抽动眼角,【借你吉言。】
以她的经验看,问题很大,非常大,今天这顿饭十有八九鸡飞狗跳。
正琢磨着,夏母那边神色变了又变,在一片宁静祥和中开了口:
小月妈,您两位没什么想要说的吗?
【小月妈】三个字听的两人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
老总裁咳嗽两声,一向阴霾的眉眼多了几丝莫名情绪,夏女士,您想听什么?
也许是太久没回家乡,或者见到家乡的人,她开口时不自觉带上了口音。
熟悉的口音听得夏女士也是一愣,但她没太吃惊,我想听的,那可太多了,你们两位,尤其是你夫人,能听懂吗?
我肯定能听懂,听不懂怎么跟她生活?听不懂我女儿能有这么包准的普通话?老总裁还没说话,夫人抢着说道。
夏母笑了,确实挺包准的,还有小月妈,小月从小跟她外婆一块生活,要说标准也是小月外婆标准。
她还特地在标准两个字上加重读音。
夏诗弦叹气,她妈要开始搞事了。
她说的什么意思?夫人似懂非懂。
老总裁淡定解释,说你国语没我妈标准。
夏诗弦:
夏母:
似乎是这么个道理,母女俩对视一眼,表情同时出现短暂的空白。
夫人狐疑,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她是在嘲笑我?
随即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夏母,你在嘲笑我说话不包准。
夏母摊手,对我就是嘲笑你话说不利索,怎样?
夏诗弦一声我靠差点脱口而出,瞟了眼文思月,她立马起身打圆场,妈要不要尝尝呃,尝尝这个果汁?!应该挺好喝的吧。
夏母随意瞥菜单,不喝,蓝了吧唧的,看着就不想喝。
哼,我看是不敢喝吧,找借口。夫人一声冷哼,看都没看是什么,给她和老总裁各点一杯。
老总裁从进门到现在终于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夫人话音刚落,夏母这座憋了许久的活火山爆发了,她笃的一声放下茶杯,开口就是一连串,我不敢?谁说我不敢的,我只是不想喝,别对我用激将法哈,没用,我不吃你那套。
说着招手示意服务员,你这里不是有特浓苦瓜汁吗,给这位女士来一杯泄泄火。
省的成天用眼角看人不说,还阴阳怪气的。
服务员很专业,和煦笑容万年不变,好的再来两杯超级加倍特浓苦瓜汁,请问还需要什么吗?如果客人暂时不点菜的话,我先离开了。
文思月点头,服务员不紧不慢的离开包间,这下包间内只剩【自己人】,夏母撸起袖子摆出架势,嫌麻烦小月妈解释解释当年小月为什么不辞而别?虽然两个孩子没跟我说详细,但少不得小月妈推波助澜吧?
夏诗弦直到此刻终于恍然大悟,她妈可不是来和和美美吃饭的,夏母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搞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是一阵安静,夫人埋头喝茶,摇身一变成了进门时夏母惊鸿一瞥的白衣仙女。
半晌,老总裁放下茶杯幽幽叹气,这件事还要从我离开家开始